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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托:“你想讓小槐花和潛在被害人面對面交談,監聽她們的談話內容?” 楚愈點點頭:“對,你們難道不想知道,見面之后,會是什么場景嗎?” 第99章 話音落下, 會議室里陷入安靜,楚愈也不著急, 等著處員做出反應, 反正她已經做好“舌戰群儒”的準備,來幾十個回合,都不在話下。 剛剛本來是句振奮人心的話,為了配合, 處員們應該搖旗吶喊,“想知道,非常想知道,我們這就去!” 不過事與愿違,木魚相當不給面子,不冷不熱來了句:“不太想知道,比起帶她去精神病醫院,我更愿意她被關在這里, 規規矩矩呆著。設想雖然很美好, 帶她去福山醫院,讓她見薛進萍,聽她和薛進萍的談話, 談話中有重要線索, 讓咱們柳暗花明又一村。但這只是我們的設想, 計劃趕不上變化,更何況再遇到個善于詭計多端的變化。 “說不定我們路上會出事,醫院里會出事, 薛進萍會出事。雖然說現在看來,小槐花沒有還手之力,翻不起風浪,但她如果是故意落網,利用我們接近薛進萍,那她就有興風作浪的準備,就等著我們上套!” 說完,她看向方大托和宋輕陽,尋求隊友支持。 方大托經楚愈一點,已經軍心不穩,心虛地看了她一眼,沒吱聲。 宋輕陽倒是她的堅強后盾,不過感覺她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便簡單干脆扔出個字:“附議!” 楚愈順著她的話捋:“嗯,那你覺得,可能出現什么變化呢?” “比如說,”木魚充分發揮想象力,“如果慕科長還活著,可能會和小槐花里應外合,幫她逃出生天,從此成為一匹脫韁的野馬?!?/br> “那慕科長怎么會知道,我們去了長硯?” 木魚:“小槐花的手機呀,起先我們以為她是單獨行動,所以并未做反定位處理,結果收到了一條短信,但凡對方有點技術,都可以通過定位手機,知道我們所在地,那便有可能潛伏在附近,秘密觀察,若我們動身去長硯,這少說也得有十來號人,陣仗浩大,很容易被察覺,并且如果對方是慕科長,熟悉超人處的位置,也容易察覺出我們集體出動?!?/br> 楚愈頗為贊同,還點了點頭,“若到長硯市后,慕科長想營救小槐花,肯定要露面,他一露面,不就是我們抓捕的大好時機嗎?” 木魚:“可萬一我們捕捉失敗,偷慕科長不成反蝕了小槐花,以后在徐廳長面前,您的老臉往哪兒擱?” 楚愈神色認真:“現在不確定因素太多,比如不確定慕科長是否活著,不確定真兇是誰,也不確定小槐花見了潛在被害人,會做什么。不過我們現在檢查了小槐花的身體情況,可以確定她無暴力傾向,不易沖動,思維縝密、具有獎賞偏好,所以見到潛在被害人,就算再感情用事,也會冷靜思考,她可能真的想問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就是我們偵查的突破口?!?/br> 方大托忍不住插了一句:“楚處,你想帶小槐花去福山醫院,是不是也為了給薛進萍‘治病’?” 楚愈莞爾一笑,燈光在唇瓣上跳躍,顯出溫潤的色澤:“對,本來我還擔心,帶小槐花去見薛進萍,會刺激到她,加重病情,不過聽大楚處反應,藥物對她有效,只是她自己主觀上不愿配合,任憑自己發病,又拒絕向醫生袒露心聲。 “所以她的病,應該是心病。盧宣文有精神障礙,可能遺傳自她,但我看過她的檔案,她活了47歲,都沒出現精神病癥狀,人格基礎較好。兒子死后,她一直糾纏福山醫院,向法院起訴,期間思維清晰,干勁十足,雖然認為醫院圖謀不軌,但沒到被害妄想的地步。精神還處于正常狀態,每天活蹦亂跳,大有把醫院鬧跨鬧崩的架勢?!?/br> 楚愈頓了頓,繼續道:“但是后來,她不鬧了,偃旗息鼓,醫院都有點不習慣,還打聽過她的消息,她消停的那段時間,就是五年前10月底,11月1日,她乘高鐵到了望江市,回去之后,過了半個多月,出現了妄想癥狀,12月底,住進福山醫院?!?/br> 木魚暫時沒繼續抬杠,跟著她的講述,也開始思考起來:“所以你懷疑,盧宣文的死,不是薛進萍精神失常的真正原因,她是到望江市之后,受了刺激,才瘋掉的?!?/br> “對,而且她瘋掉之后,一直不愿意清醒,不愿意離開盧宣文從前的病房,可能她只要一清醒,就會記起某些不好的回憶,所以選擇逃避,讓自己沉溺在瘋狂中?!?/br> 方大托:“不過這也是個問題,她現在神智不清,不愿意多說話,小槐花和她見面之后,兩人要怎么展開交流呢?” 楚愈沉默了半晌,面色安靜如軟玉,外層質地清晰,但最里面,卻朦朧一片,讓人琢磨不透。 片刻之后,她開了口,“小槐花說,也許她可以治好薛進萍?!?/br> 昨天,楚愈和夏亦寒相約下午茶,夏亦寒提出要見薛進萍,楚愈的第一反應也是拒絕,深知眼前這娃手段太強,放出去后,不知道要掀出怎樣的血雨腥風。 當然,她沒有直接丑拒,而是委婉表示,薛阿姨精神狀態不佳,不方便會客。 結果,夏亦寒開出了誘人“福利”——“我和她談談,沒準可以治好她?!?/br> 楚愈心動了,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她決定,要帶夏亦寒的造訪精神病院。 方大托聽到這“福利”,也是一驚,感覺有戲:“這么看來,小槐花知道薛進萍精神失常,也知道她失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