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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魚把時間一分一分地往后調,“正在看,監控顯示,你從她臥室出來后,她就睡下了,早上□□十六分,她突然起身,離開房間,然后出現在你的臥室,在你的臥室走了一圈,她出來,通過樓梯,來到客廳,然后進入到廚房,一樓衛生間……” 木魚滑動鼠標,將時間軸來回滾,“她在整個別墅里逛了一圈,頭部不時張望,好像在找什么東西,但并未見她翻找,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 然后她重復剛剛的路線,這次她翻動了東西,在客廳,她把電視柜上的收納盒倒置,把里面東西都倒了出來,在飯廳,她挪了挪最里面的凳子,在廚房外,她摸了摸盆栽,把它推到曬得到太陽的地方……哎,糟了,盆栽上有攝像頭,這下歪了,沒對著廚房門口,和客廳的畫面有部分重合!” 楚愈打開雜物柜,不禁皺眉:“她是在找遙控器嗎,不過她應該知道,我那個遙控器,不能打開她腳上的銬子?!?/br> “早上七點,她走進了廁所,出來后直接上樓梯,然后她走到二樓欄桿旁,一動不動,望著下面,不知道在看什么?!?/br> 見夏亦寒在屏幕上發呆,木魚拉著時間軸快進,到人影出現變化時才停住,停住的瞬間,放在鼠標滑輪的食指,突然顫抖起來。 “楚處……你到樓梯欄桿旁站住不動,不是扶手欄桿,是靠近二樓臥室的欄桿,過道旁邊的,對,你往下看,可以看見什么?” 楚愈憑欄俯視,只看到下面的地毯,地毯一邊通向樓梯拐角底部空間,一邊通向廚房。 “怎么了?” 木魚咽了口唾沫,反復觀看那一秒的錄像,“早上七點零五分,小槐花從欄桿后,突然一躍,跳了下去?!?/br> 正望向下面,楚愈突然有點暈眩,忙扶住欄桿,這是實木的圓柱,打磨得光滑,此刻摸起來,竟有些扎手。 她身子往前傾,眼看著要摔下去,腳下忙穩住,雙手扣住立桿,保持重心平衡。 直起身子后,她目測了一下從二樓過道到一樓地面的距離,大約五米高,如果夏亦寒直接摔下去,會嚴重受傷,不過她是自己跳下去,像她那種身懷絕技的奇女子,應該可以平穩落地,動作還很瀟灑。 想開后,楚愈扶住欄桿,淡定發問:“跳下去后,她往哪里走了?” 木魚飛快切換畫面,來回拉動時間軸,動作越來越快,眉眼間神色也越來越焦慮。 “不見了,她在二樓的一躍,是最后的畫面,之后便從監控里消失?!?/br> 楚愈又開始發暈,大腦皮層的生物電都紊亂了,開始群魔亂舞。 如果驚嚇會減壽的話,那明天可能就是她的末日。 木魚將畫面調回實時監控,看著楚愈的身影,對著耳麥發出請求:“楚處,讓安保分隊進別墅勘察吧,看能不能發現線索?!?/br> 楚愈指甲幾乎扣進扶手里,雙眉緊蹙,她俯視著空蕩蕩的房子,咬了咬嘴唇,問宋輕陽那邊的情況。 宋輕陽就立在別墅院門口,像一尊門神,渾身煞氣騰騰,雙眸像貓頭鷹一樣,瞪得老大,“楚處,值班隊員都匯報完畢,從早上六點到現在,除了你以外,未發現任何人出入,進院落檢查的隊員,目前為止還沒發現目標對象,可以基本排除其躲在庭院的可能性?!?/br> 宋輕陽匯報完畢,木魚插話進來:“按照現在情況分析,目標對象要么是還在別墅中,但破壞了電子腳銬的功能,要么是用某種神奇力量,憑空消失。不論是那種情況,楚處你一個人在別墅里都不安全,讓輕陽她們進去吧,這樣查找起來也快點?!?/br> 楚愈扶著額頭,在過道上來回踱步,她進別墅之前,給自己立了軍令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電擊,不會讓外人進入別墅,不會讓夏亦寒暴露在外部環境下,給她營造最清凈的環境,讓她接納自己。 結果現在倒好,一下子全要破了,別墅門就是個結界,是她和夏亦寒兩人的秘密港灣,如果真放安保分隊進來,這層結界會被打破,別墅失去了它的象征意義,即使人找到,也不能再用了。 楚愈握緊了拳頭,拿出最后的倔強:“先按兵不動,輕陽那邊堅守別墅各個方向出口,庭院里的隊員也先退回到院門外,你們把動靜壓到最低,不要讓外界察覺異常。 木魚,你還是注意監控和遙控器,再嘗試連接電子腳銬,它防水防電防擊打,如果暴力拆卸,會觸發報警,我真的想不通,她如何在不借助任何儀器的情況下,讓電子腳銬失靈?她又不是哆啦A夢!” 所有人員得令,馬上按吩咐行事,宋輕陽看著別墅心癢癢,很想跑進去翻個底朝天,但沒楚愈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 為了排除所有可能,楚愈單呼了宋輕陽,讓她核對每一個安保隊員的身份,對一下暗號,確認都是本人。 之后,又給方大托打了過去,開門見山問:“你剛剛離開的時候,是打車對嗎?” 方大托還在車上,一臉懵逼:“對呀,不是木魚給我叫的車嗎?” “車上就你一個人嗎?有沒有合拼的人?” 方大托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后座,又瞅了眼身旁的司機:“準確來說兩個人,我和開車的師傅?!?/br> 問完,楚愈說了句一路平安,就準備掛電話。 方大托忙叫住了她,“咋啦,我一走就出事?需要我回來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