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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永包他昨天才過完生日,壓根沒時間慶祝,同事給他買了個饅頭,上面插了根蠟燭,包總閉眼許愿,不要一夜暴富,也不要女神垂青,只要抓到小槐花,他可以吃一年的素——換句話說,他可以用身上二十斤的rou,換見小槐花一面。 現在,夢想成真,包總興奮得差點把地板踏穿,他大手一揮,嚷嚷著:“明天一個也別跑,對面那家火鍋店,晚上6點準時到,給爺把生日補上!” 辦公室一時間成了party館,院長面無表情,坐在角落里,看著眼前這群人群魔亂舞,不禁懷疑,這些會不會披著警察外衣的精神病,到他醫院來砸場子? 多日的憋屈和高壓如同洪水,如今開了閘,排山倒海噴發出來,差點把人給沖翻。 發泄完后,安保分隊快速恢復理智,有序前往特殊病房,準備把夏亦寒送往公安局待審。 一行人風風火火趕去病房,一開門,集體安靜下來——病房里,楚愈低著頭,細細描摹夏亦寒的輪廓,而夏亦寒仰面平躺,嘴唇微張,雖然閉著眼,但總感覺兩人一上一下,在深情對望,整個氛圍相當微妙。 包總愣了半晌,不知道該說啥,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說話,總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出聲,太煞風景,會被罵哭。 包總杵在門口,身體形成一道寬大障礙物,身后小召踮著腳,脖子拼命往上伸,總算看到里面的景象,看了半晌還看不夠,他一把抓住包總的頭,往下按,“你閃開點,別擋視線!” 包總腦瓜疼,去打他的爪子,“按什么按,有本事自己長高點!” 楚愈側過頭,看著這群吃瓜群眾,“擠在門口干什么,進來呀,沒有危險了?!?/br> 身后的人把包總一推,魚貫而入,鐘永包看了看夏亦寒,確實是沒意識了,他清了清嗓子,拿出辦公時的正經勁兒:“楚處,您有受傷嗎?” “沒有,一招制敵?!?/br> 楚愈把注射劑亮給他看,她之前做了部署,最好的情況當然是一招制敵,但如果夏亦寒反應逆天,或者身體機能反人類,被扎了麻醉劑還能活蹦亂跳,她就按下護士鈴,等在院長辦公室的安保分隊會迅速封鎖大樓,趕來救場。 如今第二方案沒用到,以最快捷的方式達到目標,可謂是最大程度節省財力物力,還確保了整棟住院大樓人民的安全。 包總嘿嘿一笑,上前來準備扛夏亦寒,扔進警車去。 楚愈雙手環在夏亦寒胸膛前,淡淡道:“你們去照顧一下小宸,還有張醫生,現在不知道昏在哪個角落里?!?/br> 小宸就是角落里的女警,年紀輕輕,就敢于承擔大任——近距離接觸槐花魅影,勇敢地被她放倒。 包總有些猶豫,“那小槐花?” 楚愈:“麻醉劑的劑量,夠她睡上一晚,還有我已經給她戴上了手銬、腳銬,等一下麻煩你們幫我把她抱到車上,我親自開車?!?/br> 包總怔住,不知道為啥,他嗅到一絲私奔的味道…… “您要帶她去哪兒” 楚愈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反正不是公安局,情況我會和局長說明?!?/br> 這這次甕中捉鱉加守株待兔的行動中,今陵市公安局傾情配合,和楚愈的超人處和秘密行動小組一起,聯手打出了一手王牌。 其實在和長硯市的陳岷通完話后,楚愈心里就有了安排。 當時聽木魚說出那條“絕命短信”,楚愈確實有一瞬間認為,夏亦寒在長硯市,今陵的龔燕華已經自殺,不消她親自動手。 但那和陳岷通完話,了解那邊的情況后,她感到不對勁,按理說,如果夏亦寒利用龔燕華的自殺吸引調查處目光,那她在長硯的最佳動手時機,就是龔燕華出事時,或者之后的一天內。 因為那個時間,長硯方面的安保最容易放松警惕,認為槐花魅影在今陵,超過一天的時間,安保力度反而會上升,因為長硯成了下一個目標點,必須死守。 楚愈給陳岷打電話時,距離龔燕華受傷,已經過去了兩天,但長硯那邊沒有任何風吹草動,楚愈不禁奇怪,難道是夏亦寒察覺難以攻克,放慢了進攻腳步,還潛伏在暗處,伺機動手 掛掉陳岷電話后,楚愈突然想起件事,因為龔燕華一案涉及靈異因素,所以對外嚴格保密,消息壓得異常緊,目前知道她受傷的,除了負責此案的調查人員,只有鄰居李茹非和周太婆,周太婆不必說,李茹非的行動在警方的監控范圍內,也沒有機會向外人透露,所以就出現這樣的情況——外界只知道龔燕華住院,但不知道是因為自殺。 而夏亦寒知道,龔燕華住院是因為自殺,但不知道她身上刻有槐花。 10月26號,夏亦寒給龔燕華發送短信,誘導其自殺,她了解其精神狀態,近期可能還去觀察過她,所以知道她會自己動手,但夏亦寒再神通廣大,也算不到龔燕華會往自己身上雕槐花,并且是讓另一個人雕上去。 再加上警方將消息嚴格控制,所以事后,夏亦寒無法得知,龔燕華身上已有槐花。 楚愈分析過夏亦寒的犯罪心理,她傷人,并不僅僅是為傷人,而是別有深意,像完成某種儀式,所以她會雕刻槐花,也一定會保證,被害人身上,代言槐花的印記! 案發時,就算夏亦寒藏在暗處,眼盯著龔燕華被送進醫院,但在警方、醫院和鄰居的三方“絕密處理”的態勢下,也無法知道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