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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魚、方大托、黎杉都忍不住抬頭看她,大吃一驚。 “輕陽,你喝歸喝,嘴巴動就行,眼睛不能離職??!” 黎杉離宋輕陽的座位近,趕緊坐著旋轉椅劃過去按暫停,卻發現屏幕已經靜止。 “我找到了?!彼屋p陽喝飽了,“嗝”了一聲。 木魚和方大托眼睛里差點亮出閃電,往她位置上擠過去,把時間往前調了幾分鐘,三個腦袋聚在屏幕前,堵得嚴嚴實實,好像在偷看什么秘密視頻。 畫面中,一切正常,大廳里人來來往往,有人坐在連排椅上等著取藥,有人在窗口前排隊掛號,宋輕陽這個監控視角,主要是5到10號窗口,靠近導醫臺,在10號窗口旁邊,站在個穿深色衣服的人,看起來左手受傷了,戴著口罩看不清臉。 13:25:56的時候,畫面中突然出現一個不同尋常的現象,那個戴著口罩人的右手突然快速活動起來,比出一連串數字,最后隔了一秒,又比出兩個數字收尾。 木魚馬上記下來: 191519191519191519,72 黎杉反應極快,察覺出重復部分,馬上翻譯出來:“求救信號,SOS的數字表示,她在求救!” 方大托:“那這72是什么意思?” “應該是街道門牌號,楚處應該記下了最近的街道數字!” 說完,木魚馬上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搜索號牌為72的所有街道。 黎杉忍不住咋舌:“人才啊,楚處可真是啥法子都想得出來!” 宋輕陽把蓋子狠狠一蓋,差別把保溫杯身捏變形,“楚處受傷了,我要宰了那混蛋!” 方大托轉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在生悶氣,渾身氣場瘆人,感覺在冒鐵火花,估計現在給她一個沙袋,能被她打爆。 “那應該是楚處自己弄傷的,”木魚敲擊著鍵盤,目不轉睛,“如果小槐花想要傷她,估計會直接卸一條胳膊,或者我們得去殯儀館找人?!?/br> 屏幕上彈出一連串街道名,木魚因為興奮,聲音都尖銳起來,“附近門牌號為72的有兩處,分別是魯巷72號和南湖鋪72號!” …… 打完針,回到出租房,楚愈發現房東還沒醒,她感受了一下他的脈搏,然沒死,不過情況也沒好轉,得送醫院。 走之前,電視機還開著,發出蚊蠅般的輕響,夏亦寒把屏幕關了,對楚愈道:“jiejie,你要不然休息一會兒,回來的我路上我發現你打了兩個哈欠?!?/br> 楚愈確實困了,昨晚徹夜未眠,她沒那么大的本事,被綁架了還能睡得酣暢。 見楚愈沒反對,夏亦寒進臥室收拾了一下,把窗戶關上,窗簾放下,將床上的雜物收到一起。 楚愈坐在床上,精疲力盡,她以前整日整夜做研究,都沒這么累過,不過也沒這么激動過,她就像在毒.品上.癮,危險,虛脫,但又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楚愈頭靠在床后靠板上,下巴傾斜,長發就順著下巴輪廓,從臉頰一直搭上肩頭,柔順地垂落在胸口,臉色因為貧血,顯得蒼白,眉色和唇色皆是淡淡的,看起來格外秀氣清冷。 她的目光追隨著夏亦寒,直到她準備關上臥室門:“午安,jiejie?!?/br> 楚愈唇角彎出一抹淺笑,沒回答,她用受傷的手撐著床,換了個坐姿,面向門口,“阿夏,你認識我爸嗎?” 夏亦寒沉默了片刻,也笑了起來:“怎么,jiejie要帶我見岳父嗎?” 楚愈凝視著她,捕捉她的每一絲微表情,兩人一坐一站,目光交匯,對視了幾秒。 最后,楚愈笑著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跪安了。 夏亦寒把門關上,來到被楚愈收拾得“一片狼藉”的廚房,她挽起袖子,開始洗碗。 楚愈躺著床上,聽著外面的水聲,她閉上了眼睛,腦子卻又高速運轉起來。 她相信調查處的處員可以接到她的線索,他們會認出她來,破解信息,確定位置,進行突擊,把夏亦寒抓住,或者至少圍困起來。 不過他們可能會先聯系房東,發現房東不見,打聽房東下落,打他手機,發現他無法接聽,然后猜到他已經落入魔爪。然后他們會來軟的,潛伏在周圍,暗中觀察,找機會解救她和房東。 不管怎么樣,楚愈有點拭目以待,夏亦寒將會怎么應對。 …… “您的意思是,今天才看到她的是嗎?” “對,樓道很窄,我經常開著門縫衣服,住一層樓的經常會碰到,但以前我不記得見過她們,那間房以前住的好像是個學生,愛喝酒,交不起錢,被房東趕了出去,趕出去也好,省得他每天半夜嚎?!?/br> 木魚戴著一頂針織帽和大框眼鏡,對面坐著一個南湖鋪72號住房樓的居民,名為易嫻,木魚說明了警官的身份,想詢問附近的租房情況。 易嫻極為熱情,當場拉著她到對面餐館促膝長談,兩人因為重點在聊天不在吃飯,就點了兩杯豆漿,喝出了英式下午茶的閑適。 木魚了解到,對面本身是個居民樓,年代已久,住戶以老年人居多,外面看著老舊,里面條件還過得去,但和現代大高樓比起來,賣不起什么價,但好就好在這附近有所高中,于是這棟破樓“翻身農奴把歌唱”,得了學區房這層身份,身價暴漲,不過也有的房主聰明,不賣,拿來出租,租金昂貴,主要是租給高三學生,他們中午會在出租房里休息,免得在家和學校之間來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