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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郡被瞪的心慌,她懵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止血的事情。 周郡雖然不通醫理,但她到底是習武之人,處理外傷的手法還是會的。 她提起裙角,用力撕了幾下,扯出幾塊布條之后,她將布條疊在一起,堵住了血流不止的傷口。 “我不是故意的,皇上,你信我,我真沒有弒君的意圖?!敝芸な稚厦χ?,嘴也不閑著,認認真真的求饒,“雖然我看起來是故意的,可皇上你信我,這一切都是誤會啊,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你的命救回來,你信我啊?!?/br> 蘇湛北,“……” 我信你個大頭鬼。 蘇湛北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她知道,傷成這個樣子,她可能是活不了了。 血實在止不住,周郡沒辦法,一咬牙,握住了蘇湛北的手,開始給蘇湛北輸內力。 內力雖不能療傷,卻能讓蘇湛北吊著一口氣。 蘇湛北雖然傷的重,但并沒有傷及根本,只要這口氣吊住了,她就能把蘇湛北的命救回來。 周郡見蘇湛北似乎是要暈過去了,她忙用另一只手狠掐了一下蘇湛北的臉,“皇上,你再堅持一下,這血馬上就止住了,您這個時候要是暈過去,可就前功盡棄了,想想您的子民啊,皇上,他們還等著你減免賦稅呢?!?/br> 去你的子民。 蘇湛北本來就疼得直打哆嗦,周郡還一直在她耳邊呱噪,她恨不得立刻掐死周郡,讓周郡來給她陪葬。 蘇湛北實在煩的慌,她問周郡,“你能不能安靜點?” 能說出話來,就證明蘇湛北的狀態正在好轉中,周郡心里一喜,又咬牙給蘇湛北輸了一波內力。 蘇湛北也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恢復,雖說她還是虛弱的動不了,可剛才那種瀕死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蘇湛北看向周郡,周郡居然真的救了她。 不對,也不算救,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那瓷片都是周郡親手刺進她胸口的,這樣一算,周郡頂多算是個將功補過。 輸完內力,周郡開始進一步處理傷口,她解開了龍袍上的扣子,打算將衣服扯開,給皇上包扎傷口。 蘇湛北察覺到了周郡的意圖,她用力掙扎了起來,既然還能活下去,那她女扮男裝的秘密就絕不能讓別人知道。 可惜蘇湛北實在太虛弱了,她掙扎了幾下后,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周郡脫下了她的衣服。 脫下皇上衣服的剎那,周郡驚呆了。 皇上的胸前,赫然纏繞著好幾圈的白布條。 那白布條周郡見過,陳萋萋在外闖蕩江湖,時常女扮男裝,為了逼真,陳萋萋女扮男裝時,常將布條纏繞在前胸,以營造一馬平川的效果。 那布條,俗稱裹胸。 周郡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有裹胸就證明皇帝有胸,有胸就證明皇上根本沒有小弟弟。 可皇上沒有小弟弟的話,那她閹什么??? 完了,任務失敗了。 而且失敗的非常徹底。 周郡絕望的看著皇上,捂著臉質問:“皇上,你怎么是女人???” 周郡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皇上怎么能是女人呢?本朝天子驍勇善戰,多次御駕親征,怎么能是一介女流呢?還有這偌大的后宮,以及這后宮里數不過來的嬪妃,難道從來沒有人發現皇上是個女人嗎? 蘇湛北沒有回答周郡,她在忙著思考對策。 她現在虛弱無力,根本不是周郡的對手,而且看樣子,她馬上就要暈死過去了。 她來延慶宮之前,吩咐過李申,讓李申臨近子時派侍衛過來抓刺客,現在馬上就要到子時了,隨時會有侍衛推門進來,她要怎么做才能將眼前的難關度過去呢? “有人來了?!敝芸るm然腦子不夠用,但她也知道皇上女扮男裝這件事情肯定是個秘密,一聽到外邊有響動,她便告訴了蘇湛北,“皇上,現在怎么辦?” 血她能止住,皇上的胸她可藏不住啊。 蘇湛北什么聲響也沒聽到,她問周郡,“真有人過來了?” 周郡回答蘇湛北,“應該是侍衛,人數不少,馬上就要進延慶宮了?!?/br> 侍衛應該是李申派來的。 來不及了。 蘇湛北忍住胸口的疼痛,猶豫一下,才攥住周郡的手,低聲問她,“你能幫朕守住這個秘密嗎?” 周郡看著蘇湛北的眼睛。 蘇湛北的目光里有威脅,有不甘,有急切,卻獨獨沒有信任。 周郡想給蘇湛北一個答案,可她連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答案應該是什么。 恍惚間,周郡聽到一聲淡薄的笑。 伴隨著笑聲,周郡在蘇湛北眼中看到了一絲灰暗。 蘇湛北好像終于要放棄了,放棄去保守那樣一個驚天的秘密。 周郡忽然不想讓蘇湛北放棄。 她反握住蘇湛北的手,低聲說:“好,我幫你?!?/br> 單方面的承諾似乎并不能讓蘇湛北放心,迎著蘇湛北的懷疑的目光,周郡怯生生的問蘇湛北,“皇上,要是我幫你的話,你能留我一條命嗎?還有莫羽南,她是我的好姐妹,你可以放過她嗎?” 她不怕死,可蘇湛北需要她有軟肋,那她只能編一個軟肋出來給蘇湛北看。 唯一讓周郡感覺愧疚的,是莫羽南,她在心里懺悔:對不起了,莫羽南,我雖然坑了你,但你永遠是我的好姐妹,愛你,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