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不是,他們應該是灰羽國的人?!毖劭磁宓吕瓘堊煲殕?,蕭時立即接上一句話,“這件事我們倆就不要管了,公爵會處理。話說回來,你這個點爬我窗戶干嘛?” 佩德拉見狀,忍住好奇,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聽說你被上校打了,想著得見你最后一面?!?/br> 這個“最后一面”讓蕭時感到驚恐。 佩德拉一手摩挲著下巴,繞著蕭時走了幾圈,疑惑道:“但你瞧著也沒受傷啊,上校究竟打你哪了?” 蕭時耳朵一紅,吞吞吐吐地吐出兩字。 佩德拉聽不清,湊過去問:“啥?你說啥?” 蕭時揪著被單,腦門顏色和蒸熟的螃蟹有得一拼:“屁……” 佩德拉湊得更近:“啥?” 蕭時無法抵抗真理之石的力量,干脆破罐子破摔,紅著臉吼道:“屁股!老子被打屁股了!” 回到昨晚―― 起初,諾曼只是坐在沙發上,雙手環在胸前,笑意吟吟地看著失去靈魂的蕭時。 也不知道女人今天抽了哪門子的瘋,特別喜歡問問題,整得跟“諾曼淘氣三千問”似的。 諾曼:“你在想什么?” 蕭時顫抖著捂住腦門,回過神來聽見這話,先是跳起腳喊了一句“老子想你妹!”,緊接著在真理之石的驅動下張嘴就是一陣口吐芬芳,蓮花朵朵開。 諾曼也不惱火,神情堪稱和顏悅色,似乎蕭時不是在開蓮花,而是在唱什么贊美詩,就差頭頂有和平鴿飛過。 特別是聽見蕭時漏氣的罵法時,她悅得更厲害。 莫說是心高氣傲的貴族,但凡有點自尊心的人被罵成這樣,都會氣到發瘋。 管家臉色慘白,頭都快埋到地里,不敢出聲。在場的仆人則一個個抖得像是觸電的篩子,恨不緊貼墻角,當場消失。 蕭時足足罵了五分鐘,才被諾曼的溫柔細語打斷:“渴了嗎?” 女人身子前傾,不急不慌地倒了一杯茶,白色霧氣之間,她的一舉一動滿是貴氣。 諾曼:“來,喝茶潤潤嗓子?!?/br> 蕭時:……這茶里怕是下了毒。 見她全身上下都寫著戒備,諾曼笑容更甚:“喝吧?!?/br> 蕭時雙手抵在胸前,搖搖頭。 諾曼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只是笑著,叫人摸不清想法。 就這么僵持了一分鐘,諾曼站起身。 蕭時身子繃緊,瞥了眼大廳的門。 關得簡直比動物園的門還緊,跑不了。 等她收回視線,諾曼已經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把她扛起來。 蕭時:? 瘋狂扭動著身子,蕭時用盡吃奶的力氣拍打諾曼,屈著胳膊肘一個勁搗鼓,那力道跟當年古人開鑿大運河似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其他人提心吊膽,生怕下一秒活蹦亂跳的小姐就變成一具尸體。 諾曼歪著頭,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無奈地說:“安靜一點?!?/br> 安靜你個大頭鬼! 蕭時掙扎無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趴在諾曼耳邊,兩手做出一個小喇叭揚著聲音怒喊:“你們一個個難不成是什么大自然的搬運工?就這么喜歡搬人???” 諾曼被嚷得“嘶”了一聲,嘆口氣,把蕭時按到沙發上,只說了一個字:“喝?!?/br> 蕭時簡直莫名其妙。 諾曼:“嗯…待會你可能喊得更厲害,所以先潤潤嗓子比較好?!?/br> 蕭時:“???” 她懷疑諾曼這狗女人已經步入精神病晚期了。 治不好,沒得治,得回爐重造,重新投胎才行。 諾曼像是心有感應,忽地展顏一笑,漂亮的像是一副被時間浸潤的古畫。 然后,蕭時就被對方按在膝蓋上,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屁股。 當諾曼第一掌猝不及防下來時,清脆的“啪”聲蕩漾在大廳。 蕭時:“?” 她撐起身子,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兩手發抖。 諾曼慢條斯理地卷起衣袖,眼眸微垂,笑著道:“剛剛罵了多少,就打多少?!?/br> 于是,蕭時就被打了五分鐘的屁股。 倒不是有多疼,就是這心理遭受到的打擊遠遠勝過□□。 蕭時自從能記事以來,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羞恥的事。 特別是因為姿勢原因,慌亂之中抱住諾曼的腿時,她一臉懵逼的對上了管家和仆人的悄悄投來的視線。 管家:…… 仆人:…… 蕭時:…… 管家和仆人臉色無法言喻,默默移開目光。 全身的血液直接沸騰,蕭時瞬間變成一條紅色皮皮蝦,手腳蜷曲,再次擰過頭對著女人破口大罵,一個勁嚎著“死變態”三字。 諾曼聽著,動作微頓,花了幾秒鐘稍微思考了一下究竟是被罵“神經病”好些,還是“變態”好些。 然后她發覺這兩個都不怎么樣,于是笑得很開心。 她開心了,蕭時的屁股就腫了。 佩德拉聽完全程,表情從剛開始的好奇轉為迷茫,最后凝固為一片空白。 “我……我得緩緩。懵,有點懵?!迸宓吕ブ^發,語無倫次,她好像聽見了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 如果管家此刻在,會同病相憐得告訴她,那是三觀碎掉的聲音。 蕭時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哦,那你緩吧”便繼續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