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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三人正在大眼對小眼。 佩德拉:回來了呢。 菲拉:嗯,她回來了。 蕭時:???你們倆就真的不睡覺嗎? 清晨,雄渾的鐘聲響起,索雷的學生陸續醒來,開始新的日程。 海洛撈了一把冷水洗臉,冰涼的水將殘存的困意徹底驅散,走出洗漱室,她一眼便看見了像是咸菜一樣掛在床頭三人。 蕭時呻|吟:“…要死了…”快樂的日子過慣了,如今一下回到高中時期般的規律生活簡直是讓人打心底感到不適。 海洛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她們。她知道索雷是貴族學校,她對于貴族這一階層并不了解,對于菲國也不了解,這種情況下一個人行動很容易露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蕭時無病呻|吟幾句,痛苦地轉動脖子,對上海洛地視線,沉默三秒,忽然笑了。 她趴在床頭,想起昨晚的對方小心翼翼摸黑出去,結果被她們幾個逮到現行的事,那時她沒什么感覺,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好笑又有點替海洛心酸。 于是她毫無預兆地一顫一顫抖著身體,甚至發出了突然興奮的精神病患者似的奇怪笑聲:“嘎嘎嘎?!?/br> 像是一條快要死掉的咸魚。 海洛:…… 海洛看向她的眼神沒有絲毫溫度。 佩德拉和菲拉兩人也沒好到哪里去,昨晚兩人眼神交流了大半天,但是也不知是兩人心有靈犀不夠的緣故,兩人腦電波沒有對上線。 佩德拉興致勃勃地腦補一堆關于海洛的陰謀論對話,越想越覺得自己甚是機智聰穎,差點笑出了聲。 菲拉則怎么看都覺得佩德拉在說自己是禿子的事,最后還對她嘲諷地笑笑,氣到咬被子,直到凌晨時才合上眼。 “咱們今天要干什么來著?”打個哈欠,佩德拉的精神和身體仿佛是分了家,腦子還是一團漿糊,身體倒是很誠實地迅速換好制服,被子疊成豆腐塊,身形筆直地站出軍姿在門口等著兩人。 “唔,六點半禮堂集合,點名,早cao訓練,上課。中午還要去選課?!狈评菩逊切训靥撝劬蟪鋈粘?,慢悠悠地穿好軍靴,原地蹦幾下,發覺還挺舒服的。 不過這一蹦,把新假發給蹦下來了。 那假發很輕巧,飄到了海洛的手中。 海洛看著對方驟然光禿禿的腦門,又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假發。 這是什么貴族的情趣嗎? 菲拉小跑過來,拿過假發若無其事地戴了回去,并且對她露出一個堪稱嬌羞可愛的笑容。 海洛:…… 她決定先走。和這些人在一起,說不定會有更大的麻煩。 三人小跑著去面包店買了熱乎乎的面包,三兩下塞進肚子里,再猶如旋轉小旋風奔到禮堂。 禮堂里參差不齊地站著學生,教官還沒來,大家都很隨意地閑聊自己在赤山上遇見地奇事。蕭時站在隊伍末端,聽見了面前幾人的對話。 “我昨天晚上出去的時候,不小心聽見了教官的談話?!币粋€男學生表情激動地要命,兩條眉毛像是在油鍋里炸的快樂油條,瘋狂左竄右動。 蕭時認出這位就是那個“臟了,我臟了”的光屁股boy。 光屁股boy佯裝警惕地打量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他們說,諾曼公爵......” 蕭時耳朵啪地豎起,猶如天線朝他們幾個方向傾斜,奈何那位boy沒有往下說,做出一副“你們懂的”高深莫測表情。 “格雷,別賣關子了?!绷硪蝗瞬粷M地搗搗他,焦急地問,“諾曼公爵究竟怎么了?” 諾曼公爵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位遙不可及的人。若說伯里恩是菲國的英雄,那么諾曼公爵無疑是菲國活著的傳說,年紀輕輕戰績輝煌,創下一個又一個不可能的事跡。 聽小秘密這事放普通人身上他們挺多好奇,放公爵身上可就是讓人相當激動了。 格雷招呼幾人靠近點,神情夸張興奮地說了什么。 蕭時腦袋差點擠到他們中間,好在被佩德拉眼疾手快拉了回來。 也不知格雷說了什么,另外幾人忽然褪色,蒼白而又迷茫地互相對視,有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耳屎堵住了耳朵,伸出小指掏了掏。 “真、真的?”發現自己半個耳屎都沒有,那人依舊不敢認清現實,“你說的是真的?!喂,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這、這要是真的,菲國不是得動蕩?” 蕭時好奇地抓心撓肝,究竟是什么事,居然還能讓菲國動蕩? “真的!”格雷嚴肅地說,“據說是諾曼公爵的meimei親口所說,這還能有假?” 蕭時:??? 在此刻提及她的名字,她從中琢磨出一絲危險的味道。于是拍拍對方的肩膀,笑容真誠:“請問你剛剛在說什么,我也想聽聽?!?/br> 格雷:“你是...?” 蕭時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報真名,自然地說道:“我叫佩德拉?!?/br> 佩德拉:??? 格雷目光一凝:“我好像在哪聽過,等等,你不是和諾曼公爵的meimei在一個寢室嗎!” 他眼神敏銳如刀地望向三人:“我什么都沒說,沒什么好聽的?!?/br> 蕭時見這反應,心中不詳感越發濃重,她目光忽然觸及一人,指向對方,小聲說:“那個女孩你看見了嗎?她就是蕭時,我們和她根本不熟熟。你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