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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你可算來了!我都好久沒見你了!”小皇帝高興地抬起頭,主父晴卻用戒尺敲了一下他的小手。 主父晴嚴肅地說:“皇上,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br> 平日里,主父晴是能夠唬得住小皇帝的??善』实垡灰娢具t霜,便覺得自己有了靠山,頓時肆無忌憚了起來?!半奘腔噬?,你憑什么打我!” 尉遲霜走上前,摸了摸小皇帝的手,又沖主父晴眨了眨眼睛,“皇后jiejie今日的步搖也很好看?!?/br> 主父晴沒理尉遲霜,只是低頭看自己面前的折子。尉遲霜自顧自地說:“凝公主就要回來了,怎么也不見宮里準備迎接?!?/br> 說到這個,主父晴有些頭疼,“眼下的形勢,哪有閑錢大張旗鼓地迎接,準備簡單的宮宴便是?!?/br> 尉遲霜點了點頭,笑瞇瞇地說:“皇后jiejie說得對?!?/br> 主父晴:…… 小皇帝有些疑惑,他扯了扯尉遲霜的袖子,“皇姐,凝公主是誰啊?!?/br> 尉遲霜這才想起來,凝公主走的時候,小皇帝恐怕還不怎么記事。她解釋道:“凝公主是太后的女兒,是皇上的親jiejie?!?/br> “親jiejie?”小皇帝看著尉遲霜,一臉疑惑。他抓了抓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皇姐不是朕的親jiejie嗎?怎么又多出一個親jiejie?” 主父晴在一旁道:“皇上,凝公主也是您的親jiejie,她從前對你也很好的?!?/br> “那她為什么不留在皇宮陪朕玩?”小皇帝覺得,這個jiejie大概是不喜歡自己。 等到尉遲凝回宮那天,小皇帝站在主父晴身邊,他扯著主父晴的袖子,“表姐,這個jiejie會不會比你還兇?” 主父晴一時語塞,自己怎么就兇了? 尉遲凝面無表情地坐在馬車上,越靠近那熟悉的皇宮,越讓她感到怨恨。 馬車停在了宮門口,侍衛恭敬道:“凝公主,這是皇宮,您不能乘馬車?!?/br> “你說什么?”尉遲凝身邊的下人翠玉是她從皇宮里帶出來的,雖說她們在匈奴過得不好,可翠玉覺得,回到西魏皇宮,就不用忍氣吞聲了?!澳銈儽牬笱劬辞宄?,這可是凝公主!” “公主恕罪?!笔匦l雖這么說,卻沒有放行的意思,他補充了一句,“這是長公主的意思……” 尉遲凝并未動怒,只是從馬車上下來?!凹热皇情L公主的命令,我便步行進去吧?!?/br> 翠玉望著尉遲凝,眼里滿是不甘。她的主子本該是尊貴的長公主,卻被尉遲霜奪了去。 尉遲凝率先到了長信宮,她一見太后,便哭著撲過去,“母后,凝兒好想你啊?!?/br> 太后亦是止不住地哭,“我的好孩子,這些年你在塞外受苦了?!?/br> 尉遲凝身上不再是綾羅綢緞,而是羊皮制成的衣裳。頭上也不再有玉石珠寶,而是狼牙獸骨制成的飾品。她整個人看上去黑瘦了不少,太后越看越心疼。 尉遲凝的分寸把握得很好,她很快止住了哭聲,又替太后擦了擦眼淚?!澳负?,凝兒在塞外過得很好。我不在皇宮,尉遲霜她沒有對您怎么樣吧?” 太后搖了搖頭,“母后沒事?!?/br> 母女二人說了許多,宮人來請她們去宮宴,她們這才擦干了眼淚往外走。 早有太監把長信宮里的情況告知尉遲霜,尉遲霜只覺得有些好笑,“現在是不是哭得太早了?” 為凝公主接風洗塵的宮宴十分簡單,更讓她不能容忍的是,尉遲霜居然坐在自己右側。要知道,右側向來比左側尊貴。 尉遲凝已經換上了大魏的衣裳,雖說脂粉蓋不住她皮膚蠟黃,卻也比剛回宮好了些。她見尉遲霜一身華服,舉止優雅,氣得不輕,“尉遲霜,我是匈奴的王妃,也是大魏的嫡公主,憑什么你坐在右側!” “憑什么?”尉遲霜漫不經心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匈奴送來的馬奶酒?!皯{我是攝政長公主,而你只是冒真單于的側妃?!?/br> “尉遲霜!”太后一拍桌子,這次宮宴還請了幾為王爺,尉遲霜還是得給太后面子,可這不代表尉遲霜怕了她。 尉遲霜抬眼看了太后一眼,“母后,您的咳疾還未好,這么大聲說話,小心明日失聲了?!?/br> “你!”太后被氣得啞口無言。 寧王高子陽笑道:“朝臣都說長公主有不臣之心,如今看來,長公主與太后的感情好得很啊?!?/br> 高子陽話一出口,其他幾位王爺臉色都不太好看,卻還是笑著說是。 主父晴擔心太后氣壞了,趕忙出言緩解,“幾位王爺莫要說笑了,還是快嘗嘗凝公主帶回來的馬奶糕?!?/br> 主父晴推了推小皇帝,小皇帝皺著鼻子說:“我不要吃,有怪味道!” 尉遲凝聞言,臉色不太好。她從前很疼這個弟弟,只是她走得太早,未曾想小家伙居然不記得她了。不過,宮里的人應當是教過小皇帝,尉遲凝便對小皇帝說:“晨兒,這是皇姐特意給你帶的,你就嘗嘗吧?!?/br> 尉遲凝說得情真意切,可小皇帝并不買賬,他把頭轉了過去,小聲說:“每個人桌子上都有,怎么就是特意給我帶的?你們大人就會騙人!” 雖說他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人還是聽見了,尉遲凝更是尷尬。 就在這時,尉遲霜開了口,“皇上,您就吃一塊吧,不挑食才能長高,凝公主也是為了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