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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見蕭齊神色不對,便知道他想起了千年前的事兒,自己的大弟子姚寧是他的愛人,失去了姚寧,不止是吳良,蕭齊甚至因此走火入魔昏迷了一年。 千年前不止是一場浩劫,也是一場悲劇,在這場悲劇中,他們失去了太多。 “雪韻,對于顏樂,你愿意一力肩負起所有責任么?” 少頃,蕭齊才緩緩開口,聲音有點沙啞,似是強制壓抑住什么后的精疲力竭。 “弟子愿意?!?/br> 白雪韻抬眼看向蕭齊,只見蕭齊的那雙黑眸似是蒼老了許多,里面有太多白雪韻看不懂的風霜與悲愴。 “好,既然你愿意一力承擔,那么本座就準許顏樂下山罷!” 蕭齊輕嘆了口氣,續道:“走吧,出去,得給顏樂和瑤光峰一個交代?!?/br> 吳良轉頭看向白雪韻,道:“雪韻,顏丫頭就麻煩你先照看一會兒?!?/br> “弟子遵命?!?/br> 白雪韻應下,目送著吳良和蕭齊離開了冬殿,她這才走回顏樂的身邊,用衣袖輕輕為她拭去額上的汗和嘴角的血。 她的目光漸漸落到了顏樂左肩的傷口上,觸目驚心。 她依舊心有余悸,她差一些就失去了眼前這個人了,如今看著顏樂,便是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安心和踏實感。 小樂…你沒事兒就好。 ** 朱懿把權羽帶到了主殿,司徒音剛好看到在主殿看書,只見權羽一身血污,一臉不甘與恨意,任由朱懿拉扯,渾身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便知道他被朱懿下了禁制。 “犯了什么事兒?” 司徒音淡淡地看了權羽一眼,目光又落到了書中的書卷上,似乎對權羽眸子里的恨意和不甘絲毫不在意。 “企圖殺害同門?!?/br> 朱懿也是言簡意賅,司徒音聽罷,身形一滯,轉頭又看了一眼權羽,只是眼神懶懶的,絲毫看不出情緒。 “是逐出師門吧?” 司徒音無心再看手上的書卷,把它合起,然后放回到了書架之上。 “廢去修為,逐出師門?!?/br> 司徒音聽到朱懿的回答,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反應,手指滑過放在書架上的書,然后挑了一本,又端到了手里。 “想殺誰呢?” 司徒音問道,朱懿倒是覺得有些好奇了,司徒音平日里應該不會問這么多才是,只不過司徒音此時的態度倒是讓朱懿好受了一些,至少她像一個人,會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當年若不是為了幫七星宗扛過那場大劫,她也不必修煉絕心,成了現在無念無欲的性子,朱懿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愧疚。 “顏樂?!?/br>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司徒音眉頭輕蹙,手上的書卷又看不下去了,沒想到他居然敢對瑤光峰的人下手。 吳良失去過多少,司徒音是知道的,現在這個弟子他有多珍惜,就算吳良不說,七峰長老大家都心知肚明。 “敢碰瑤光峰的人,該?!?/br> 司徒音沒有再說話,目光落在了書卷上,雖然看不進去,但是她卻也不想跟其他人說話,只能繼續假裝看書,這樣誰都不敢打擾她。 ** 等到對決結束,八強也全部出爐了,分別是五個親傳弟子,林釧,顏樂,古書苒,墨玉和莫甯。還有三個內門弟子。 蕭齊在宣布八強人選后,便召集所有弟子去了演武場,讓朱懿把權羽也帶了上去。 黃昏赤紅的陽光之下,所有長老都站在了演武場,而跪著的只有一人,權羽,氣氛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只見演武場下所有弟子都在竊竊私語,紛紛都在好奇剛才企圖殺害同門的顏樂怎么不見了,反而是權羽跪在了演武場上。 “本座想,剛才大家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朱懿長老會判瑤光峰顏樂獲勝?!?/br> 蕭齊開口了,他的聲音洪亮清晰,響徹整個演武場,每個人都能把他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蕭齊一個反手,把那還留有血跡的銷魂釘拿出,頭和尾兩端分別用食指和拇指頂住。 “這是什么?” “黑氣縈繞的,怪可怕的?!?/br> “這不是銷魂釘嗎?” 演武場下的弟子紛紛開口,對蕭齊手上的銷魂釘討論個不停。 “這根是銷魂釘,玉衡峰掌事弟子何在?” 蕭齊說完,人群中有一個神色慌張的人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朝著蕭齊躬身作揖道:“弟子在?!?/br> 古書苒緊張地看著一切,她也認得那個弟子,雖然不是跟權羽一伙的,但是就是膽小怕事,經常會被權羽打壓。 而莫甯也緊張地想要知道這事情的真相,目光一直落在演武場的所有人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墨玉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權羽手上為何會有銷魂釘?” 蕭齊知道權羽絕對不可能從羅夫子手上得到銷魂釘的,那么只有從玉衡峰的掌事弟子手上得到。 “弟子…弟子知錯,是權羽逼迫弟子給他一根銷魂釘,弟子修為低微,只能妥協?!?/br> 那掌事弟子跪了下來,雙手撐在地上,卻也能看出他的雙手不停地在顫抖,害怕自己也會像權羽一樣被蕭齊押在演武場上示眾。 “一會兒去冬殿領罰?!?/br> 蕭齊言簡意賅,那掌事弟子松了口氣,應下后便退回到人群里。 蕭齊說完,目光掃向所有不止云里霧里的弟子,道:“剛才在比武場上,玉衡峰權羽最后一擊放出了銷魂釘,差點殺死了瑤光峰的顏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