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
除魔大戰之后,仙界曾經派去天涯山臥底的探子傳來情報,說是魔域中一直有傳言,魔君離澗有一個私生子流落民間,就在天涯山附近的臨安城內。 仙君嚴祿認為無風不起浪,這種傳言絕非空xue來風,若真的確有其人的話,這個離澗的血脈對仙界而言就是個非常大的威脅。傳言魔君血脈能夠召動魔域的牙璋虎符,而除魔大戰之后,虎符又不知所蹤,所以這個魔君血脈絕不能留存。 于是嚴祿就委派嚴風帶上一隊精兵強將奔赴臨安城,尋找并鏟除這個魔君血脈。 嚴風因為在除魔大戰之前剛被晉封為祁陽大君,年輕氣盛,總想有立功表現,自是不會放過這樣重要的機會來證明自己,暗下決心定要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祁陽山君丞嚴佩也主動請纓協助嚴風完成此次任務,同時向仙君提出,因事關重大,為避免打草驚蛇,請仙君把此次任務設為機密任務,由他二人帶兵自行完成,且不驚動臨安城的主政仙家。仙君聽后便準了嚴佩的請求。 他二人出發之前,仙君特許嚴風去上仙庭的兵器庫借出斬魂刀,以助其剿殺魔君血脈。 嚴風和嚴佩率領一支精銳的仙家部隊進入臨安城后,便開始召集仙界的探子搜集情報,希望能獲得有關魔君血脈的一些消息,但那些探子提供的都是些傳言,沒有十分具體的信息。于是他們決定去活捉幾個魔賊來拷問一下。 一日,這叔侄二人在外出獵魔的路上碰到了一支在臨安城內執行剿魔任務的仙家部隊,這支隊伍正在一處山林附近圍堵一個魔修。 嚴風和嚴佩見如此多的兵力去圍堵一只魔,不免有些好奇,便上前了解情況。帶兵的仙家將領告訴這叔侄二人,他們跟那個魔修交過手,那只魔法力高深,絕非一般的小魔小妖,所以特意布陣了許多兵力。 嚴風和嚴佩一聽都來了興致,尤其是嚴風,當聽到有魔可除,而且還是一只大魔時,便決定親自上陣幫忙。 兩人都是法力高深之人,再加上有這么多仙家兵將可以調動,很快就將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魔修困于一處,隨后命仙兵上前將其捆綁。 因為這個魔修法力了得,嚴風和嚴佩都有些好奇,天涯山大戰后,臨安城附近的魔修已被仙界剿滅得差不多了,今天碰到這樣一個漏網之魚,竟然還是個法力高深的零魔散妖,于是便沒有當場斬殺,而是將這人給活捉了。 這個被嚴風和嚴佩活捉的魔修就是溫炳,如果不是因為他多年前被離澗趕出天涯山,估計也早就被仙界的人剿滅在天涯山上了。 溫炳自逃離烏山后,便在臨安城附近游蕩,沒有再回烏山,他知道仙家的人定會在那里守株待兔。 那日在烏山上,溫炳第一眼看到裝扮成女子的駱離疏,就被震驚到了,因為他長得太像薛桃了。 溫炳早就聽說了離澗和薛桃的事情,亦有傳言說他二人有個私生子。 溫炳光憑長相就已經開始懷疑駱離疏是薛桃所出,當隨后又摸到他身上的魔脈,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美少年就是離澗和薛桃的兒子。加之駱離疏的名字里還帶著個“離”字,他已經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溫炳本就是個天份極高的修魔之人,卻因心術不正而被魔族人驅逐,被驅逐后便沒了組織,一直作為一只孤魔野妖四處游蕩,除了自行修煉魔法外,他偶爾會竄至魔族人鞭長莫及之地禍害民間。 因溫炳曾在天涯山上做過高級別的頭目,在魔族人中有幾個私交,私底下還會跟他們有些往來,并互通個消息什么的。一直以來,他對天涯山上的事務仍舊十分地關注。 離澗跟百花樓的頭牌歌女有瓜葛,可能還有個私生子的事亦傳到了溫炳的耳朵里。自被離澗趕出天涯山,他便對其恨之入骨,當聽了這個傳言后,又立刻聯想到那日離澗從自己手上救下薛桃,其實是想捷足先登,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溫炳后來也對離澗用鮮血煉化出了魔域虎符的事情有所耳聞,他還聽說召動牙璋虎符須得是有離澗血脈之人。 溫炳此人雖被魔族人驅逐,但一直心存狼子野心,所以當他遇到駱離疏時,除了想借離澗這個兒子岀一口惡氣,以解多年的心頭之恨外,再就是還冒出了一絲覬覦虎符的念頭。 溫炳從烏山出逃后,一直想尋個機會去查查駱離疏的底細。當他在臨安城內四處轉悠和打聽的時候,這個曾經的天涯山名將,竟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溫炳發現臨安城內近來多了許多便裝的仙家之人,這似乎是仙界正在臨安城內秘密屯兵的跡象,進而猜想會不會是仙界想要聚集兵力,攻打天涯山? 果然沒過多久,天涯山大戰爆發,正當他幸災樂禍之時,忽然意識到一件殘酷的現實——自己也是個魔修,不管他跟離澗有多少恩怨,在仙家人眼中,他就是魔族之人,那自然是要被剿滅的對象。 于是溫炳決定保命要緊,盡快逃出臨安城,不想仙界一方動作非常之快,早早就把臨安城大大小小的出城口都給封鎖了,除了有仙界的通關文牒之人,其余閑雜人等都不許隨意進出。像他這樣的修魔之人若是從重兵把守的出城口通關,無異于自投羅網。 無奈之下,溫炳只好隱了魔氣在臨安城內東躲西藏,準備等除魔風聲過去,再伺機出逃。 但是天涯山大戰后,仙界在臨安城內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捕行動,要全面鏟除魔族余孽,最終他的行蹤還是被一支仙家隊伍給發現了。 溫炳被活捉后并未被那支圍剿他的仙家隊伍帶走,而是被嚴風和嚴佩帶回了他二人在臨安城的駐地。因為溫炳的深厚法力讓人不得不猜測他有可能是天涯山上的重量級人物,正好可以抓回去逼問一些重要的事情。 回到營地后,嚴佩和嚴風準備審訊溫炳,看看他知不知道有關離澗那個私生子的什么信息。 溫炳被抓后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老命不保,當聽說仙家的人要提審自己,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命,求生是人的天生本能,不分仙魔。 在被提審之前,溫炳就已經聽見仙家的兵將對嚴風和嚴佩的稱呼——大君、君丞。從民間到仙界再到魔域,基本都知道仙君的大兒子嚴風剛被晉封了祁陽大君沒多久。 溫炳聽見他二人被手下人這樣稱呼,便已猜到了他們的身份——那個年輕的應該就是祁陽大君嚴風,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就是祁陽山君丞嚴佩,自己竟然被仙界的兩個重量級人物給抓了。 當他意識到這些后,心神慌亂,額頭上一陣陣地冒冷汗。 仙兵將溫炳帶進審訊室,令其跪于堂前。此時的溫炳已被鎖住筋脈、封了法力,并被繩索捆著,當他看見坐于堂上的嚴風和嚴佩二人,二話不說,先就地磕了個頭。此舉只為裝孫子、博好感,爭取保命機會。 接著他趕緊自證清白,說早就被魔族人驅逐出天涯山,對離澗等魔族人恨之入骨。然后又“無中生有”地瞎編了一套說辭,說自己之所以被驅逐,都是因為曾經在言論上非常擁護仙界的政權和統治,惹怒了離澗,才會被他這般對待。 嚴佩聽了溫炳的一番辯解,明白這是個怕死的主兒,于是面色一沉,露出一臉的威嚴之色,準備先把眼前這個怕死鬼震懾住。于是他沖溫炳喝道:“魔賊!待會我二人向你問話,你須得老實交代,否則立刻將你剿滅在此!” “是!是!是!仙家大人!那是必然!”溫炳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于是嚴佩直奔主題:“你在天涯山上待了這么多年,可有聽說過離澗有個私生子一事?” 嚴風和嚴佩果然是抓對人了,天涯山上有關離澗私生子的事情再如何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除了已經被剿滅的離澗本人和那個逃得不知所蹤的副國師離音外,魔族內再沒有第三人見過駱離疏。 也許真的是天不作美,這個離澗的血脈卻被離澗的死對頭偶然地撞見并發現。 溫炳一聽嚴佩這樣問,心中暗喜,這不正好問到了“他的心坎”上了?說不定還能靠此保住一命。 于是溫炳趕緊回道:“仙家大人,你們可算是問對人了!” 嚴風和嚴佩聽溫炳這樣說,雖然心存懷疑,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想要保命,才會有此一說,但還是聚焦了一絲希望。因為他們前面也審問過幾個魔族人,都沒有任何收獲。 不管這個魔修的話是真是假,二人還是同時下意識地為之一振,于是嚴佩喝道:“關于這個魔君的血脈,你知道些什么,快講!” 溫炳賣關子地討價還價道:“大人,我若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可否就此放過小的?” 嚴佩見溫炳提條件,決定先穩住他:“你先說來聽聽!” 自烏山那日識別出駱離疏是離澗的兒子后,溫炳便在臨安城內四處打聽,他聽說臨安城內駱姓之人大多都聚集在駱家莊附近。然后便跑去駱家莊周圍探聽,誰知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打聽到,駱家莊的小公子就叫駱離疏,而且據說也是個修仙弟子。 因其靚麗奪目的外貌特征十分明顯,溫炳根據所問之人的描述基本可以認定,駱家小公子跟他在烏山上見到的那個男扮女裝的少年是同一人。 他不知道離澗和薛桃的兒子怎么會成了駱家莊的小公子。本想再去親眼證實一下,后來因大戰即將爆發,便開始忙著逃命、躲藏。 溫炳一聽仙界的兩個重量級人物問及此事,立刻就猜到了他們的企圖,傳說魔君血脈能召動牙璋虎符,仙界的人想尋駱離疏必定是要斬草除根。 于是溫炳趕緊交代:“離澗的那個私生子現在的身份是臨安城駱家莊的小公子,名叫駱離疏?!?/br> 嚴佩:“有何憑據?你如何能確定他就是離澗的血脈?” 溫炳:“這個駱離疏我見過,他是離澗跟一個百花樓的歌女所生,此人樣貌跟那個歌女如出一轍?!?/br> 嚴佩表示懷疑:“一個歌女所生之子,又怎知他一定是離澗的血脈?” 溫炳:“二位大人有所不知,離澗跟那個歌女有私交一事在天涯山上已是公開的秘密,她所生之子十有八/九就是離澗的。另外,這個駱離疏雖然修過仙,但小人在他身上摸到了奇特的魔脈氣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