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閱讀_328
他聽著夏航在電話那頭苦聲說服,彎腰從花圃里掐了一朵月季花,本想插進胸前口袋,但是他今天穿的襯衫沒有口袋,于是一抬手把花別在了耳朵上,皺著眉打斷了夏航:“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隨便他怎么送,只要別捎帶我?!?/br> 紀征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看著看著忽然把他夾在耳朵上的月季花拿下來,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揪掉了幾片大紅色的花瓣。 夏冰洋看到紀征拿在手中的月季花在紀征的眼鏡鏡片上投下了淡淡的一層模糊的紅光,忽然仰起頭朝著紀征捏在手中的幾片花瓣用力吹了一口氣,花瓣向紀征的臉飛了過去,撲在紀征的鼻梁、眼角、和眉梢,然后翩翩落地。 像是惡作劇得逞似的,夏冰洋看著他笑。 紀征扶了扶眼鏡,有些無奈地看著夏冰洋,臉上也現出溫柔且沉默的微笑。他忽然很不想扔掉手里這朵花,所以把半截墨色花枝插|進了西裝外套胸前口袋。 任爾東險些被眼前這一幕閃瞎眼,很嫌棄地扭過頭不再看他們,過了一會兒,他看看手表,想再催催夏冰洋,于是又轉頭朝他們看過去,見夏冰洋已經掛了電話,揪著紀征外套衣襟,和紀征離的極近,以恨不得黏在紀征身上的距離仰著頭和紀征說什么,說著說著就在紀征唇角親了一下,親完第一下又親第二下...... 任爾東又被秀到了,念在夏冰洋和他姘頭聚少離多見面不易,所以放棄催促夏冰洋,老老實實地坐在車里等。 又是十分鐘過去,副駕駛車門被拉開,夏冰洋上了車,道:“走?!?/br> 任爾東先把車開上公路,才說:“膩歪?!?/br> 沒聽夏冰洋有所表示,任爾東轉頭朝他看,見他看著后視鏡中逐漸被拉遠的人行道,以及紀征逐漸模糊的身影。 “你可膩死我了,剛分開就舍不得了嗎?” 夏冰洋從后視鏡中收回目光,直接岔開了話題:“剛才婁姐給我打電話,你們發現了什么聲音?” 任爾東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自己聽?!?/br> 夏冰洋找出他存在手機里的幾秒鐘音頻,聽了不下幾十遍,臉上越來越嚴肅,問:“郎西西有什么判斷?” “小郎說從音波上分析,像是什么擊打類樂器?!?/br> 夏冰洋沉聲默念:“擊打類樂器......”很快,他想到了:“蔣志南是不是有收藏老玩意兒的愛好?” “對啊,小郎前兩天不是還查到他上個月買了一套高仿的青銅——” 說著說著,任爾東一噎,驚疑地看向夏冰洋:“我靠,他買的是青銅編鐘?!?/br> ‘?!蛘摺殹?,震顫且有回音,酷似古老的編鐘被敲擊后發出的音符。 夏冰洋沉著地拿出手機撥出婁月的電話,讓婁月直接和郎西西對接,查出蔣志南在七月份買的那套編鐘的去向。 等夏冰洋掛了電話,任爾東就急道:“這也不對啊,一套編鐘幾百斤重,還那么占地方,難道蔣志南把它塞到車里到處走?” 夏冰洋默然沉思,沉寂的雙眼中逐漸浮現狡黠又冷冰的光,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 任爾東錯眼瞄見了他的表情,頓時覺得后脖頸子有點冷:“完了完了,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這起車禍要懸了?!?/br> 夏冰洋什么都沒說,拿起放在駕駛臺上的一只紙袋,從里面拿出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怎么只有四張?” “別不知足了,就這四張還是小郎熬了一整夜找回來的?!?/br> 夏冰洋逐一看過這四張照片,發現其中兩張拍的是蔚寧市在六年前落成的號稱全市最高建筑的‘星光雙子塔’,估計是邵云峰隨手攝影。剩下兩張拍的倒是姚紫晨,其中一張是姚紫晨獨自逛街時被偷拍的畫面,從拍攝角度來看,偷拍的人應該和姚紫晨隔著一條街,較遠的距離導致鏡頭失焦,鏡頭所對準的女人的側影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從她的身材和五官輪廓也可以看出她的確是姚紫晨。 最后一張照片雖然拍的清晰,但拍的卻是背影。照片里的姚紫晨站在酒店前臺不知在干什么,腳邊放了三只購物袋,其中一只袋子是透明的,露出里面放置在最上面的一件綠色T恤。 夏冰洋仔仔細細看過所有照片,最終把目光鎖定在那件綠色短袖上,盯著T恤前面的一行白字:“這上面是什么字?” 任爾東瞥了一眼,看不清,就問:“重要嗎?” 夏冰洋拿出手機聯系郎西西,反問:“你不覺得這件短袖的版型很像商場搞促銷,工作人員穿的衣服?” 任爾東又瞥了一眼,道:“的確有點像,這件衣服重要嗎?” 夏冰洋邊打字邊說:“用你的腳指頭想一想,姚紫晨一個海歸研究生,而且剛回國不到一個星期,她為什么會有一件商場促銷員穿的工作服?” “......找的工作?” 夏冰洋向他狠狠斜了一眼:“姚紫晨回國之前就找到了工作,被外國語學院聘為外教。你是覺得當外教還不如在商場賣飲料有前途?” “那她為什么放著外教不當,去商場做促銷員?” “這他媽就是疑點?!?/br> “也不見得一定是促銷員吧?發傳單不也統一制服嗎?” 夏冰洋又是一眼瞪過去:“重點是姚紫晨做促銷員還是發傳單嗎?重點是這件工作服不應該出現在姚紫晨身上,但是它既然已經出現了,我們就要查清楚這件衣服的來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