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閱讀_281
把蜻蜓活埋以后,夏冰洋昂著下巴,略帶挑釁的目光仿佛在對任爾東說:敢胡說八道,這就是你的下場。 任爾東:...... 他現在真的很擔心夏冰洋麾下的南臺區分院局刑偵中隊的結案率。 他像躲避智障一樣轉身離開夏冰洋,掏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喂姚女士,我是今天早上和你聯系過的警察,你住那棟樓來著?” 姚紫晨住在5棟C座501,夏冰洋和任爾東在公區大堂乘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就看到斜對面門牌號是501的房門半敞著。一個穿黑白拼撞色連衣裙,披著一條薄薄的蠶絲圍巾的女人站在門口,正在彎腰撲打裙邊沾上的一層水粉顏料。 “姚紫晨女士?” 剛才活埋蜻蜓,智障般的夏冰洋已經消失了,此時的夏冰洋如往日般一身威儀。 “是的,你好?!?/br> 姚紫晨對迎面而來的兩名警察伸出手,要和夏冰洋握手時發現自己掌心和手指上都沾有顏料,又連忙收回手,笑道:“不好意思,你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畫畫?!?/br> 任爾東笑道:“是我們來的太突然了?!?/br> 姚紫晨很端莊地把雙手放在身前,寬柔美麗的臉龐上泛著十分優雅又柔和的微笑,她雖年過三十了,但眉宇間俏麗鮮活的顏色讓她看起來很具少女感。 她笑著和任爾東聊了兩句,遲了片刻才猛然想起她還把客人堵在門外,于是連忙推開房門,歉然笑道:“真是對不起,我這兩天沒休息好,總是心不在焉的,快請進?!?/br> 她因埋怨自己而微微嘟起嘴,臉頰泛出一層粉紅色,嬌憨的模樣像極了少女。 她的家很大,復式兩層,一樓以客廳和廚房為主,裝修的線條流暢,顏色柔和,家具都是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米白色。姚紫晨把兩位警察請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問道:“兩位警官想喝點什么?” 夏冰洋:“水就好,謝謝?!?/br> 姚紫晨往開放式的廚房去了。 夏冰洋起身朝足有一扇墻那么大的落地窗走去,站在窗前,看到小區里用各種怪樣的石頭搭建的假山,山間流著活水,周圍栽滿了移植而來的觀賞性植物。窗邊擺著一組桌椅,夏冰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摞水粉畫紙,畫紙上都涂有顏色,但不是水粉的涂色,而是蠟筆。這是一摞蠟筆畫。 姚紫晨端著泡好的綠茶從廚房里出來,看到夏冰洋正在翻看那一摞蠟筆畫,笑道:“那是我兒子的作品,還可以嗎?” 這一張張畫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兒童的信筆涂鴉,畫紙上鋪滿了各種顏色的線條,毫無技術可言。 夏冰洋看著畫紙笑了笑,沒有回答。 姚紫晨把一杯茶放在陽臺的矮桌上,一杯放在任爾東面前的茶幾上,然后款款地在任爾東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他們今天走訪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觀賞姚紫晨兒子的畫作,任爾東見夏冰洋專注于那一摞畫紙,沒有開口詢問姚紫晨的打算,就把問話的任務攬到自己身上,等姚紫晨在對面沙發上坐下就切入正題:“今天我們來找你,是想和你聊聊吳崢?!?/br> “好的,您問吧?!?/br> 姚紫晨已經從警察口中得知了吳崢的尸骨在北郊金石倉儲園附近被發現,也對警察的來訪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她面對警察時表現的很從容,起初并沒什么情緒起伏,但她敘述和吳崢最后一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時毫無征兆地流下了一行眼淚。 她面色無異,只是眼眶有些發紅,當流下眼淚時,她怔了一下,然后用手一摸,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她慌忙抽出紙巾擦拭連忙和眼角,神色有些羞愧:“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這是怎么了?!?/br> 任爾東偷偷去看夏冰洋,見夏冰洋依舊在看那一摞畫,對姚紫晨的觸景傷情和流下的眼淚都無動于衷,甚至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姚紫晨目光散亂地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兒怔,然后回過頭看著任爾東笑問:“不好意思,您剛才問我什么?” 任爾東:“你和吳崢最后一次見面的時間?!?/br> 姚紫晨沒有著急回答,她喝了一口茶水,似乎覺得茶水有些苦澀而皺了皺眉。然后她端起茶杯走到落地窗邊擺著的一盆長勢喜人的金鑲玉竹前,把茶杯里的水倒入花盆里,道:“嗯......好像是七月下旬,二十七號左右。那是個周末,吳崢和我約好了第二天去看電影,但是他卻沒有出現。所以我有些印象?!?/br> 夏冰洋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給竹子澆水的動作很優雅,像是沏茶般優雅,她均勻的把茶水繞著竹子澆了一周,途中轉動著杯子,茶水順著整個杯口傾倒下來。 任爾東問:“后來你就和他失去了聯系嗎?” 姚紫晨給竹子澆完水,回到任爾東對面坐下,道:“不是的,那天以后,他給我發信息解釋了爽約的原因。還說學校那邊臨時有點事,要飛一趟英國。他是學美術的,學位拿的很不容易,我很理解他。他說需要一周時間處理事情,回來再和我聯系?!?/br> “他回國了嗎?” “沒有,自從他說他去英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br> “期間你們通過電話嗎?” “我給他打過電話,但他沒有接過,總是給我發信息?!?/br> “后來你為什么報警?” “因為他忽然和我失去了聯系,我找不到他,就打電話到他的學校,校方說他根本沒有回去。他是一個很誠實的人,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慌。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