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閱讀_262
坐在后座的婁月早在夏冰洋耍白癡般質問紀征他是不是不比中午時帥氣的時候就預感到了什么,選擇非禮勿視而轉頭看著窗外,后來聽到前面倆人用平均年齡不超過十歲的水平調情時,她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在心里臥槽。 在車廂里安靜下來之后,她拿出手機給任爾東發信息,手指微微發顫——夏冰洋和那個姓紀的寵物醫生到底是什么關系?! 任爾東沒有糾正她對紀征職業的誤解,只簡潔有力的回復了仨字——狗男男。 很快,寵物醫院到了,紀征把車停在路邊,婁月抱著狗帶下了車站在車外和夏冰洋講話的時候屢屢看向紀征,眼神即復雜又深長。 “明天早點去單位,有話跟你說?!?/br> 婁月說完這句話就扭頭走向寵物醫院。 夏冰洋有些莫名其妙:“有話現在就可以說啊?!?/br> 紀征隱約看得懂婁月剛才看他的眼神,但并不點破,再次驅車上路:“我們去哪兒?” 夏冰洋伸了個懶腰道:“找個餐廳吃飯,吃完飯回家睡覺?!?/br> 紀征問:“你想吃什么?” 夏冰洋想了想道:“我不太餓,你想吃什么?” 蔚寧市又迎來了一個樓山車?;饦溷y花的夜晚,不遠處的棋江大橋上如火龍般的燈光像一條銀河似的橫渡了整片夜空。 紀征在高樓的掩映間遠遠地眺見了棋江的一角,道:“我也不餓,那我們去大橋上看看好嗎?” 夏冰洋不假思索一口應下:“好,你想去就去?!?/br> 大橋并不是一個休閑散步的好去處,江面的風在橋上來回穿梭,橋面上來來往往的只有車流,鮮少見步行的人。紀征把車停在臨時停車道,和夏冰洋下車沿著護欄邊的觀景人行道往前走。夜晚風大,橋下的江水隆隆的響著,飄在江面上的渡輪偶爾發出一聲長嘯,像深海里的鯨。 紀征慢慢走在護欄邊,身上的衣服和頭發被風吹的亂舞,但他的身姿蔚然挺立,像一顆矗立在狂風中的白楊樹,很有些軍人般的風姿。他看著在昏暗中翻涌的江面,又朝遠處正徐徐遠去的渡輪眺望了一眼,道:“變化真大?!?/br> 夏冰洋走在他身邊,因江風大作而豎起了襯衫領子,聽得出來紀征在比較這架大橋和六年前的差別。他也望著浩瀚無垠地江面沉默了片刻,道:“其實沒什么變化,還是這架橋,還是這些船?!?/br> 紀征余光瞥見他把襯衫領子全都系上了,于是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夏冰洋肩上,還和他換了個位置,把他讓到人行道里側,全然一副保護著他的姿態。 夏冰洋唇角一彎,很坦然地接受了這份愛護,免不了在心里感嘆以前都是他給別人披外套,沒想到他也有被人披上外套的一天,這個人竟然還是紀征。在晚風吹拂中,他覺得此時此刻美好的有些不真實,看一看紀征端凝且起伏深沉的側臉線條,心里稍安的同時又覺得更不真實。 為了讓自己覺得更真實些,他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紀征的小拇指。 紀征無聲地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握在掌心。 他們牽著手,迎著風,在夜色如晝的大橋上無言地走了一段時間,天地和喧囂的風都變得悄然。 夏冰洋也難得能靜下心來,享受他和紀征兩個人的這一份寧靜,在這澄明的夜色中,他從內到外都放空了似的,全身都變得輕飄飄的,不再思考去任何事情,僅能感受到身邊的人而已。 許久,他聽到紀征說:“前天晚上我在這里等你,等了很久你都沒有出現,當時我很慌,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br> 夏冰洋低著頭笑了笑:“不是見到了么?!?/br> 紀征輕輕地嘆了聲氣,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對,見到了?!?/br> 說完,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夏冰洋,夏冰洋和他心有靈犀似的,也轉頭看向他,他們不約而同又毫無內容的相視一笑,然后各自回過頭。 紀征說?!拔覜]想到你竟然會喜歡我?!?/br> 夏冰洋說;“嗯......我也沒想到你會喜歡我?!?/br> “冰洋,你會怪我嗎?” “我為什么要怪你?” “因為我的不坦率和逃避,導致我們錯過了那么多年?!?/br> “那你會怪我嗎?” “怪你什么?” “因為我的不成熟和膽怯,導致我們錯過了那么多年?!?/br> 紀征溫柔地笑了笑:“你這么好,我怎么會怪你呢?!?/br> 夏冰洋也笑:“那我怎么會怪你呢,我這么喜歡你?!?/br> 紀征停下了,長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