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閱讀_248
夏冰洋本以為黨灝在指桑罵槐,但他往黨灝臉上一看,黨灝連瞳孔都散了,一臉如臨大敵狀盯著手里的螃蟹。才知道原來黨灝真的在罵那只被他分了尸的螃蟹。他和黨灝交情不深,在飯局上沒碰到過幾次,今天是頭一次見到黨灝喝多的樣子,沒想到黨灝喝多了挺‘文靜’,比他清醒的時候討喜多了。夏冰洋在桌上看了一圈,每個人都烏煙瘴氣,也就黨灝身邊安靜點,于是他把椅子搬到黨灝旁邊,安置紀征在黨灝旁邊坐下,還按著黨灝的肩膀對他說:“黨隊,我哥不能喝酒,待會兒如果有人灌他,你幫忙擋一擋?!?/br> 黨灝已經喝到了反應遲鈍的地步,他訥訥地看了看夏冰洋,然后看了看紀征,大著舌頭說:“沒,沒問題?!比缓蟀逊旁谡艋\里的兩只還捆著繩子的螃蟹拿出來放在紀征面前,道:“小夏他哥,吃吃吃吃螃蟹?!?/br> 紀征雖然參加的酒局不多,但擋酒的經驗還是有一些的,根本用不著夏冰洋把他囑托給別人,但是夏冰洋在為他忙碌的時候他淡然受之,一言不發,完全接受了夏冰洋的安排。 叮囑好黨灝,夏冰洋站在紀征身后,雙手搭在他肩上,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道:“等我一個小時,我把那幫人全都喝趴下咱們就走?!?/br> 紀征不知他酒量深淺,擔心他把身體喝壞,道:“你適量,我在這里待一晚上也沒問題?!?/br> 夏冰洋笑道:“放心吧,這幾個加起來都不是我對手?!?/br> 紀征還想勸他注意節制,但是夏冰洋已經走了,步伐自信又輕快,帶著股風發的意氣。 紀征不僅不喝酒,還厭惡烏煙瘴氣的酒桌,更厭惡大行其道的所謂的‘酒桌文化’,以往他對在酒桌上活躍的人是沒有半分好感的,但是這個人變成了夏冰洋,就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 夏冰洋游刃有余又圓滑得當的周旋在眾人之間,言辭和舉止之間非但不油膩,反而散發出老成的少年氣和飄逸的豪氣,他年輕又俊秀的眉眼間滿是慧黠的靈光,一說一笑的勸酒間讓人感到舒適又自如,倒像是心甘情愿地被他灌。 自打他突入重圍,任爾東就像看到了救星,立馬藏在夏冰洋身后,靜悄悄地隱居二線,抱著酒瓶子跟在夏冰洋身后把這幫人挨個灌。 紀征看著他,眼神沉靜又深邃,像是在一片瘡痍中找到了一處可以長久寄托目光的風景,不知不覺就入了神。 夏冰洋正舉著酒杯耐心聽一位科長升職的心路歷程,腰側冷不妨被任爾東用酒瓶子捅了一下,然后在任爾東的示意中朝斜對面看過去,就見紀征神色端凝,目光溫柔地看著他。 對上紀征的目光,夏冰洋向紀征挑眉一笑,然后對著紀征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紀征端起自己的茶杯和他隔空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水。 夏冰洋煞有其事般一仰頭把酒喝干了,然后把杯底給紀征看,即狡黠又風流地一笑,慢悠悠地用口型對紀征說了一句話。 縱使紀征沒學過唇語,也能讀出他說的是:合巹酒哦,夫君。 紀征陡然覺得剛才喝下去的茶水在身體里泛起絲絲辣意,他接不住這句半真半假的調情話,于是垂下眼睛不再看著夏冰洋,當真剝起黨灝放在他面前的螃蟹,唇角始終含著笑。 當他和黨灝一樣,把螃蟹分解的只剩一堆蟹殼和一盤蟹rou時,距離夏冰洋約定好的一個小時恰好到了。但是夏冰洋卻沒有順利脫身,因為隔壁幾個包廂的人來回串門,夏冰洋只能繼續迎敵,一直折騰到凌晨四五點,四個包廂的人才徹底的偃旗息鼓,僅有幾個沒趴下的,也已經喪失了戰斗力。 唯一清醒著的夏冰洋和因為要善后所以不敢喝多的高秘書叫了七八輛車把大小官員們依次送走,天色已經微明了。 他和紀征在最后走出酒店,夏冰洋站在酒店大門前,被微涼的晨風一吹,也有點醉意上頭,扶著腦門踉蹌了幾步。 紀征把他擁在懷里抱著,摸了摸他因酒意而略有些發燙的額頭:“很難受嗎?你到底喝了多少?” 夏冰洋其實醉的不厲害,只是頭暈的厲害,他摟著紀征的腰,把臉埋在紀征胸前,嘰嘰咕咕地說:“我沒喝多少,我聰明著呢,都是我在灌別人?!?/br> 紀征一低頭就能看到他發紅的耳根和脖頸,覺得此時在他懷里蹭來蹭去狡辯撒嬌的夏冰洋實在可愛,不禁笑道:“對對對,你很聰明,那聰明的夏警官把車鑰匙放在哪兒了?” “嗯......在我右邊的褲子口袋里?!?/br> 紀征從他口袋里拿出鑰匙,一抬手扔給在旁等待多時的飯館服務人員,道:“車停在前面公園停車場,一輛銀色的路虎攬勝?!?/br> 幾分鐘后,服務員把夏冰洋的車停在路邊,跑下車又把車鑰匙還給紀征。 紀征把夏冰洋安置在副駕駛,幫他系好安全帶,然后坐在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車子一動,本在闔眼睡覺的夏冰洋就醒了,一臉茫然地扭頭看著紀征問:“哥,你去哪兒?” 紀征存心逗他:“你想去哪兒?” 夏冰洋把他的右手拖到懷里抱著,略微發燙的臉頰在他手背上蹭了蹭:“我想跟你回家?!?/br> 紀征目光深長地看著他,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道:“好,那我就帶你回家?!?/br> 第79章維榮之妻【4】 一輛藍色保時捷跑車停在小區大門口的升降桿前,車子剛停下,車里的人就按了一聲喇叭。 保安拿著登記冊從保安室出來,剛走到車窗前就見車窗放了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朝他呲牙一笑:“小哥兒,認得我了嗎?” 保安對這個笑容張揚的男人有些印象,依稀記得他是這小區住戶里某個戶主的弟弟,于是把登記冊和筆遞給他:“簽個字?!?/br> 夏航接住登記冊,沒接他的筆,從駕駛臺拿起備在車里的一支品相不俗的圓珠筆龍鳳飛舞的寫著自己的名字,邊寫邊說:“你們小區里面亂停車的現象你們管不管?上次我想把車停在我哥的車位,結果一邊一輛車把我哥的車位擠得只能停一輛電動車?,F在這些人也太沒素質了吧,這么貴的房子都住的起,難道還買不起個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