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閱讀_243
奈何天有不測風云,夏冰洋沒羞沒臊勾引紀征的計劃忽然被打亂了。 市法院換了副院長,新上任的副院長大設宴席,宴請公檢法同僚,夏冰洋很幸運又很不幸的被納入在副院長的宴請名單之內。由于夏冰洋的老爹在年初剛拿到‘年度企業家’表彰,夏老爹在表彰大會上又結識了當時的司法局處長,今日的法院副院長,所以副院長念在和夏老爹的交情上親自給夏冰洋打電話,邀他晚上赴宴。 夏冰洋接到這通邀請電話時,臉都變了,他極度的不情愿,但不得不滿面堆笑,所以像是在獰笑:“當然當然,我一定到......嗯嗯,晚上見,邱院長?!?/br> 掛斷電話,夏冰洋坐在商場大堂的椅子上,死死地板著臉,心里嘔的恨不得找個地方狠狠踹一腳。 任爾東很清楚他和紀征見一面不容易,也清楚夏冰洋對紀征很用心。他很同情夏冰洋,但這種新官上任的飯局不能不赴,否則今后的上下級關系不好處理。所以除了同情之外,他也別無他法。 夏冰洋悶頭沉默了大半晌,忽然道:“到了酒桌上你就灌我,我裝醉?!?/br> 任爾東覺得不靠譜:“這些年你參加了近百場飯局,有一個人把你灌醉過嗎?你是咱們蔚寧市公檢法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你還想在那群人精面前裝醉?他們敢把你灌到醫院洗胃你信嗎?” 夏冰洋想起這些年在酒桌上撒過的威風,忽然很想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任爾東見他實在郁悶難當,只好給他出餿主意:“不然你就裝病,就說傷勢加重了?!?/br> 夏冰洋訕笑:“我如果這么干了,邱院長能把他秘書派到醫院照顧我?!?/br> 任爾東嘆聲氣:“爸爸沒辦法了?!?/br> 夏冰洋又郁悶了一會兒,嘆了聲氣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br> 晚上七點半,夏冰洋和任爾東如約到了鴻宴樓,邱院長身邊的兩名科員已經在大堂等了。兩名科員看到夏冰洋和任爾東就迎了過去,寒暄過后把他們帶到了包廂門口,然后又回到了大堂。 邱院長定了四個包廂,把宴請的同僚分別安排在四個包廂里。夏冰洋秉著既來之則安之,起碼先把眼前事辦好,免得兩頭分心兩頭都荒廢的原則在每個包廂都轉了一遍,和每一位大小官員都打了招呼。黨灝也在宴請名單中,并且和夏冰洋在同一包廂,位置就在夏冰洋旁邊。夏冰洋和黨灝沒有除公事外的交情,關系忽冷忽熱,但并不影響他們兩個在眾多同僚面前虛與委蛇,默契的藏起了往日針尖兒對的麥芒。 宴席開始之前,邱院長前來敬酒,說了一堆場面話后把自己的秘書留在夏冰洋等人的包廂里,自己去了隔壁。秘書代替邱院長把每個人都照顧的很好,不可謂圓滑出了一個新高度。 夏冰洋左邊坐著黨灝,右邊坐著任爾東,周圍坐著平日里點頭之交的公檢法同事,熟人只有任爾東一個。放在往常,再不熟的人他也能和對方胡天海地的瞎扯,此時再熟悉的人他也沒心思搭理。 黨灝顧及同事情義,和他喝了幾杯酒,想和他聊幾句,但每次都被夏冰洋敷衍過去,黨灝受了他冷臉也把臉沉下了,不再搭理夏冰洋。 任爾東一直戰戰兢兢地看著夏冰洋和黨灝,生怕夏冰洋惹惱了黨灝,黨灝畢竟官大他一級。當看到黨灝臉色有些不好看時,他連忙起身繞過夏冰洋在黨灝身邊坐下,把夏冰洋缺失的熱情盡數代替夏冰洋補上了。 夏冰洋此時的確沒有心情敷衍任何人,有人和他喝酒他就喝,沒人理他他就自己待著,從開席到現在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他連筷子都沒動,一直在喝酒和抽煙。任爾東有心替夏冰洋打掩護,端著酒杯不停地在酒桌上敬酒,并且為夏冰洋的消極怠工編了一個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 “我們隊長相親又失敗了,哈哈哈哈?!?/br> 酒桌上所有人都選擇相信了任爾東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紛紛拿夏冰洋開玩笑,夏冰洋一時間被七八人包攬了婚姻大事。 夏冰洋一概微笑著,不住地和他們碰杯,等把熱心做媒婆的一圈人敬完了,把酒杯一放,起身道:“你們先吃,我去趟衛生間?!?/br> 夏冰洋一走,任爾東也得以喘口氣,他掂起筷子正要夾口菜,就聽到一陣手機震動聲,于是道:“黨隊,你手機響了?!?/br> 黨灝正在剝螃蟹,聞言停下手里的動作用心感受了一下揣在口外內側的手機,道:“不是我的?!闭f完往夏冰洋的位置上瞄了一眼:“是小夏的手機?!?/br> 任爾東一看,果然是夏冰洋的手機正在桌子上震動,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機,看到正在呼叫的人‘紀征’,于是連忙拿著手機走到窗邊僻靜處接通了電話:“紀大哥?!?/br> 電話那邊默了片刻,隨后傳來一道溫厚低沉的男性嗓音:“你好,你是?” “我是任爾東,咱們上次在警局見過?!?/br> “哦,任警官。冰洋呢?” 任爾東往門口看了一眼,忽然心生一計,道:“洋洋他......他喝醉了,我也喝酒了,我們都開不了車,你過來接他吧。我們在海濱大道鴻宴樓七樓3號包廂,快點啊?!?/br> 說完就掛了電話。 五分鐘后,夏冰洋回來了,先看了眼時間,然后偷偷對任爾東說:“快他媽的想個辦法,我實在坐不住了?!?/br> 任爾東拍拍他的大腿:“再等等,再等等?!?/br> 夏冰洋臉上微笑,實則在咬牙:“紀征在等我,我在這兒等個屁?!?/br> 任爾東還是拍他的大腿:“十分鐘,再等十分鐘?!闭f完信誓旦旦地沖他擠了擠眼。 夏冰洋以為他有了主意,就耐下心等,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手表。 十分鐘到了,他又等了五分鐘,五分鐘過后終于喪失耐心,勾著任爾東脖子獰笑道:“你他媽耍我呢?” 任爾東梗著脖子正要說話,忽然感覺到剛才被他揣到自己兜里的夏冰洋的手機開始震動,于是撥開夏冰洋的胳膊,走到包廂外接電話去了。 夏冰洋現在神不守舍,連自己的手機被拿走了都不知道,以為任爾東是出去避難,所以狠狠朝任爾東的背影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