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閱讀_221
“都說了什么?” “叮囑她注意安全,好好學習?!?/br> “你女兒身邊的朋友都遇害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你女兒嗎?” 霍海橋好脾氣地笑道:“我當然擔心,所以我給艾露打電話——” 夏冰洋打斷他,道:“如果你真的擔心你女兒,應該把她接到自己身邊陪著她。難道你不知道艾露在親戚家里過的并不好嗎?” 旁聽的任爾東忍不住瞅了一眼夏冰洋,低咳了一聲提醒他別把話題扯遠,更不要把話說的太讓對方無法下臺。 霍海橋臉上有些不好看了,但他并沒有動怒,而是有所愧疚般低下頭默了片刻,道“我工作很忙,所以......” 夏冰洋搖頭冷笑:“霍總,據我所知,你在和妻子唐雪慧離婚后的這七年里,你一次都沒有看過你女兒,只是定期支付撫養費而已?!?/br> 霍海橋還是剛在那副為難又愧疚的模樣:“我......工作真的太忙了?!?/br> 夏冰洋在見到霍海橋之前心里已經有了預設,以為霍海橋是一個不在乎和前妻所生的女兒,不看重親情,性格自私又薄情的男人,但是現在見到霍海橋本人,夏冰洋發現他似乎并非自己預設中的那樣寡義薄情。那他為什么在和妻子離婚后的七年時間里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置之不顧?還有,他為什么在11年2月份忽然對自己的妻子提出離婚? 這放在往常根本不值一提的‘家庭矛盾’,一切都因為唐雪慧身上的疑點而放大。唐雪慧才是目前重重疑點中的核心人物。 夏冰洋臨時改變詢問策略,決定從霍海橋身上尋找突破口,道:“其實我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你的女兒艾露,而是為了你的前妻,唐雪慧?!?/br> 他緊盯著霍海橋的臉,看到霍海橋在聽到‘唐雪慧’時臉色一變,放在桌上交握的雙手迅速的顫抖了一下,快到讓人不易察覺。 他像是在竭力壓抑著某種情感,看著夏冰洋強裝鎮定道:“雪慧她......她已經死了?!?/br> 夏冰洋故作輕松道:“對,唐雪慧在六年前自殺了。但是我們對她的調查才剛剛開始?!?/br> “你們為什么調查她?” 夏冰洋依舊不從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陳世文是你的同事?” 霍海橋聽到陳世文的名字,怔了一下,然后往后靠進椅背,左手捂住嘴唇和下巴,向下低垂的眼神有些飄忽。 夏冰洋看到霍海橋此時的反應,立刻明白‘陳世文’是他無意中點出來的一個重要人物。這讓他意外的同時,又給他添了些底氣,看著霍海橋又問:“難道你不記得了?” 霍海橋的語氣有些僵硬,道:“記得?!?/br> “陳世文夫妻在11年2月13號去你家里做客,結果在返回的途中的發生車禍。夫妻兩人全都死在了那場車禍里。而你在陳世文夫妻死亡后的第十三天向你的妻子唐雪慧提出離婚。同年三月二十八號,你和唐雪慧協議離婚?!?/br> 說到這里,夏冰洋刻意停了下來,給了霍海橋一些給自己制造壓力的時間,等到霍海橋有些坐不住了,才繼續說:“現在由我們重新調查陳世文夫妻的車禍案。我們找到證據指向你和你的妻子唐雪慧和六年前的車禍有關,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br> 這話說的無異于空手套白狼了,而且是夏冰洋的臨場發揮。任爾東一邊聽一邊冒汗,心說如果霍海橋沒有什么隱瞞,而是坦坦蕩蕩的接受調查,那他們可就下不了臺了,畢竟他們拿到陳世文夫妻車禍案的卷子不過三十分鐘,根本沒找到夏冰洋口中的新線索。 夏冰洋說完還看了一眼手表,道:“剛才聽你的秘書說,你還要趕六點鐘的飛機?現在看來你趕不上了,你需要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在我們調查清楚陳世文夫婦真正的死因之前,你那里都不能去?!?/br> 霍海橋終于面露急色:“和我沒關系,我只是邀請他們到家里做客而已!” 夏冰洋嚴肅道:“霍總,我希望你能搞清楚,如果我們手中沒有證據,就不會來找你?!?/br> 如果霍海橋多一些和一線刑警打交道的經驗,他或許就會發現夏冰洋此時完全在說空話,夏冰洋口中的‘證據’更像是一個陷阱,一步步地誘導他親自填補這個陷阱。而他正在夏冰洋的誘導中走向陷阱。 夏冰洋看出他已經動搖了,便瞅準時間再次攻擊他搖搖欲墜的心理防御機制。 在霍海橋無措又不安的時候,夏冰洋拿出毫無動靜的手機按了一下放在耳邊,刻意微微側過頭避開了霍海橋,對著手機道:“是我......嗯,見到人了”說著,他暗示性地瞥了一眼霍海橋,又道:“你們把東西準備好,我現在就把嫌疑人帶回去?!?/br> 他刻意咬重了‘嫌疑人’三個字的發音,然后掛斷電話,按著桌面站起身道:“霍總,既然你不想在這里說,那就跟我們回警——” 不等他說完,霍海橋就慌張地站起來:“我下午六點的飛機去洛杉磯,明天有很重要的會議——” 夏冰洋冷冷地高聲打斷他:“霍海橋先生,你應該知道什么叫做執法機關,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可以對你實施強制措施?!?/br> 此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秘書Susi端著兩杯咖啡進來,立刻感受到了辦公室里嚴肅又凝重的氛圍。她把咖啡放在夏冰洋和任爾東面前,對霍海橋道:“霍總,現在可以出發去機場了?!?/br> “知道了?!?/br> 秘書走后,霍海橋忽然面帶央求地看著夏冰洋,道:“警官,雪慧已經死了,你們現在追究一個死人的罪責毫無意義?!?/br> 夏冰洋心里一凜,面不更色道:“有沒有意義,你說了不算?!?/br> 霍海橋陷入極度的自我掙扎之中,最終還是選擇在代表執法機關的兩名警察面前低頭,道:“好吧,你們跟我來?!?/br> 他率先離開會客室,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