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閱讀_172
他看著閔成舟,又說:“你之所以發現死者并非死于意外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死者腦后中彈嗎?如果兇手沒有向死者開槍,那你們是不是就會以意外死亡結案?我想有可能。但是兇手卻開槍了,你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嗎?” 閔成舟看著他冷靜又深沉的眼睛,覺得心里寒森森的,頓了一會兒才道:“或許兇手并沒有考慮那么多,他選擇開槍,只是因為他想盡快逃離現場,沒有時間等死者自己咽氣所以才向死者開槍?!?/br> 紀征想了一會兒,心里依舊不是很認同,但沒有繼續和閔成舟爭辯,笑道:“還是你說的有道理,我只是隨口一說,想的并不全面?!?/br> 閔成舟無奈地看著他搖頭一笑:“你想的夠全面了,分析的頭頭是道。幸好我今天要找的兇手不是你?!?/br> 最后一句話,他本是無心之談,但聽在紀征耳朵里卻擲地有聲。 紀征心里驀然一沉,臉上依舊淡淡地笑著,云淡風輕的岔開了話題:“那你為什么從翟小豐的mama開始查?” 閔成舟先朝刑警們喊了一聲:“差不多就收隊,把尸體先送到鎮上派出所?!?/br> 刑警們稀稀拉拉地應了他一聲。 閔成舟和紀征沿著上山的路往回返,途中說道:“翟文剛腦后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是獵槍的子|彈。我們和本地派出所核查過,這個鎮子有獵|槍的也就三戶人家,其他兩個人有不在場證明,嫌疑就落在翟文剛自己家里。而且我們發現翟文剛的時候,在他外套口袋里發現一枝玫瑰花?!?/br> 紀征也覺得有疑點:“玫瑰花?除了玫瑰花還有什么?” “左邊口袋里有枝花,右邊口袋里有一撮姜黃色的毛發,目前還不知道是人造纖維毛還是動物毛發?!?/br> 最后的疑點還是回到那枝玫瑰花上,紀征思考片刻,道:“那朵花或許是為了送人?!?/br> 閔成舟道:“既然是為了送人,那就有兩種人,要么送自己的老婆,要么送除了老婆之外的女人。我目前比較傾向后者,因為我們了解到翟文剛和妻子陳佳芝的感情很不好,而且翟文剛的名聲不好,他在外面找女人的謠言已經在鎮子里流傳很久了?!?/br> “所以你懷疑翟文剛死于情殺?” “有可能,是一條偵查方向?!?/br> 紀征不需要再問下去了,導致翟文剛死于情殺的兇手或許就是在翟文剛死亡當天無故離家的陳佳芝,也就是翟文剛的妻子。 翟文剛的兒子翟小豐在老師的陪伴中還在警車里等著,而對受害者家屬詢問時紀征不便在場,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剛才說在車里等他的燕紳并不在車里,紀征關上車門正在猶豫要不要給燕紳打個電話,燕紳的信息就先一步到了,只有寥寥五個字——我回酒店了。 紀征看完,沒有回復,把手機放在一邊看著前方的警車。 大概十幾分鐘后,閔成舟從警車里下來,走到紀征的車邊敲了敲車窗。 紀征放下車窗,問他:“什么事?” 閔成舟失笑:“你還問我,你還有什么事?你怎么不走???” 紀征笑道:“你不去死者家里看看嗎?” “怎么?你還想跟我一起去?” “我不會妨礙你?!?/br> “行吧行吧,看來今天是甩不掉你了?!?/br> 第55章致愛麗絲【20】 翟小豐的母親陳佳芝被警察從其父母家找到時,陳佳芝正在一家‘裁縫店’里打麻將。她長時間摸麻將的雙手在指甲里增生厚厚的泥垢,彼時輸了錢,正在麻將桌上罵人,被警察找到還不清醒,直到其母親親口告知她丈夫出了事,才渾渾噩噩地跟著警察回家。 翟小豐家在盧葦巷十四號院,得到消息的鄰居早已在翟小豐家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畢竟這個民風淳樸的小鎮連雞鳴狗盜之事都鮮少發生,更別說發生了命案。 陳佳芝先一步回到家中,坐在客廳里發怔,一臉呆滯地應對警察的詢問。閔成舟帶著翟小豐走進屋子里,她仿佛認不得自己的兒子,當翟小豐叫她‘媽’時她才木訥的‘哦’了一聲,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動作。一副冷漠又呆滯的模樣。 紀征看出這對母子的感情并不好,翟小豐對母親的冷漠和無視已經習慣了,而陳佳芝也習慣了對兒子不管不顧,漠不關心。 隨閔成舟趕到翟文剛家中的還有勘察組的警員,閔成舟讓警員們在屋子里搜查,自己坐在客廳向陳佳芝問話。 “陳女士,八月四號晚上七點鐘到十點鐘之間你在哪里?” 陳佳芝很瘦,瘦的幾乎脫了骨相,雙眼往眼眶漚的很深,但眼睛里沒有神光,像一塊陳舊的爛木頭。離了麻將桌,她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死人。 面對警察的問話,她翹著腿坐在沙發上,低頭扣著指甲里的泥垢,想了一陣子才說:“四號......四號晚上我在家看電視?!?/br> 閔成舟向方才詢問陳佳芝的警員投去詢問的眼神,那警員無奈地搖搖頭,表示陳佳芝一直就是這幅蠢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