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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陸岐,是蘇泅溢正式放假叁天前。 期末考結束后,留在學校的不剩幾個人,小綠更是考完最后一門就立馬投奔男朋友。 蘇泅溢卻莫名想拖著。 她在cao場邊的看臺坐著,夕陽滑到光線昏冥的地帶,夜跑的人零零散散地多了起來。蘇泅溢想點根煙,卻發現自己連包都沒帶。 付澄遠遠看到她坐在那里,從看臺的另一側上來,朝她走過去。蘇泅溢認出他來,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還是那副清爽的樣子,穿一身運動裝,站定在她面前,俯視著她。 蘇泅溢不明所以:“你傻站著干嘛?” “你今天裙子好短?!?/br> “我每條裙子都不長?!?/br> 付澄不說話,眼神粘膩。她大概知道了他想干什么。 而那個齊劉海的小姑娘現在在干嘛呢?十有八九已經考完試回家過暑假了。 “晚上有空嗎?” “我和小綠出去?!?/br> “我昨天碰到她了,她要去上海?!?/br> 明明是自己的謊言被戳穿了,蘇泅溢卻覺得付澄才是臉皮更厚的那個。他緊挨著她坐下,手臂撐到她身后,將將摟住她,臉湊過來,在一個曖昧位置停住。 “你是不是換洗發水了?” 蘇泅溢心里泛惡心。想要閃開的一瞬間,腦子里突然劃過陸岐在床上嘲諷的表情——手撐在她兩側,占有地俯視她,像打量一個舊貨市場的破玩偶。 為了這么點快樂輕賤自己,不值當。但每一次走到這個選項跟前,比起接受這樣的嘲諷帶來的不安,她簡直怕極了拒絕后死寂的孤獨感。哪怕就只有一點,謊言般的一點,她也想被關注、被占有,與人交換赤裸的體溫。 她嘆口氣,扭頭問付澄有沒有煙,卻直接被他親了一口。 那家酒店還是老樣子,前臺的小哥總是對一男一女的組合打量一番。蘇泅溢把身份證遞過去,煩躁地啃指甲,付澄在她旁邊聊微信,回了幾條消息,才如夢初醒般地抬頭對她笑笑。 蘇泅溢受不了了。 “我還是回去吧?!?/br> 她猛地從前臺手里把身份證抽回來朝門口走,沒兩步就停在原地。 陸岐在一個女孩身后推開門,見到她,愣了一下。那女孩瘦瘦白白的,臉沒她好看,但氣質清冷,有種不自覺的傲。 蘇泅溢莫名感到狼狽,一時間沒法故作鎮定,倉促地笑了笑,就迅速地往外跑出去。 被炮友看到和另一個炮友開房,也不算捉jian在場吧,但她就是不舒服,極其難受。 冷不丁地,身后傳來懶散的聲音:“你這是競走么?” 是陸岐。 蘇泅溢錯愕地剎住腳,轉身看他。和上次見到他一樣,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站著,略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她帶他進了宿舍樓下的咖啡館??纪暝嚨臅r段,人比平時少很多,安靜得讓蘇泅溢受不了。 為什么要跟著她?那個女生是誰?為什么這幾天沒有聯系她的興致,卻在這個時候追出來?一肚子的問題,打了多少轉也終究說不出口。 陸岐喝一口冰美式,嫌棄地皺了眉頭,往里面倒了整整兩包砂糖。 “喝不了苦的就別點啊?!?/br> “我這不是跟著你點的么?!?/br> 蘇泅溢看他加了兩包糖還不夠,又拿了兩包,直接一起撕開倒咖啡里,不自覺看樂了。 “你笑什么?” “你一天天看著油鹽不進的,沒想到這么愛吃甜的?!?/br> “說得你多了解我一樣?!?/br> “刻薄?!碧K泅溢撇過頭小聲嘟囔,突然意識到她和陸岐是真不熟。 沒聊過正經話就把床給上了,大概就代表他們以后沒什么正經話可聊。 “你待會去哪?”陸岐問。 “回宿舍呀?!?/br> “還不搬過去?” “沒正式放假呢?!?/br> “不差這幾天?!?/br> 蘇泅溢本來無意識地盯著他攪咖啡的手,聞言視線轉而對上他的,抬腿輕輕踢他一下:“你想干嘛呀?” “這他媽還用問,”陸岐湊到近前來輕言輕語,呼吸與她交纏,“想干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