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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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作為選手,住在場館旁邊的旅館,時敘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回去,自己卻把門鎖了。 這時候距離比賽只剩下十分鐘左右,時敘站在門外,眉心微蹙,忽的對他道:“抱歉,秋秋?!?/br> 隔著玻璃,他的面容顯得有些模糊。 穆秋彎腰的動作頓住,不可思議的回過頭看。 門已經鎖了,走廊靜悄悄的,唯有窗戶外有隱約的光線照進來,仿佛分割了兩個世界。 穆秋不解,倒也沒有鬧,只是放下手中的包,走到門口,對外面的時敘道:“哥,你想做什么?” 時敘總是溫和明澈的眼眸忽的顫動一下,面對穆秋的詢問,抿著唇,好像不知道怎么說。 是一個影視劇中常見的,背叛者猶豫時的模樣。 穆秋看著他,幾乎氣笑了,他想了想:“你是不是想說,你收了tmp好處,沒辦法,所以才背叛我?或者遇到了沒法說的難言苦衷???” tmp就是他們今天對戰的隊伍。穆秋著急之下,語氣有些沖。 他能毫無保留的信任時敘,放棄比賽,卻絕對接受不了時敘背叛他。 昏暗的走廊,閉鎖的屋門,門外猶猶豫豫,不知道說什么好的好友,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而時敘聽到他的話,沒有第一時間辯解,似乎怔了一下。 之后很多年里,穆江流都想,當時的他,一開始是不是想把真相說給自己聽。 他想說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好,我這樣做,一定會讓你痛苦,可是我也知道,如果你真的失去手指,會生不如死。 神跡是你的夢想,而我想保護你,我去做這件事,是損失最小的做法。 可是穆江流對他道,你是不是收了錢,所以背叛我? 這是賭氣的說法,他不相信時敘會這樣做,只是氣他,并且當時的情況,很難讓人的腦子清醒。 時敘看著面色已經冷淡的他,頓了一下,鎖著眉,沒有承認也沒有辯解。 他安靜的站著,想了想,似乎是覺得讓他這樣覺得也好,便不再辯解,只是低聲道了句:“對不起,等我回來?!?/br> 走廊里便只剩下極輕的腳步聲。 穆秋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是他最后一次見到時敘。 坐在屋里那幾個小時,他一直想,如果時敘出什么事,卻擅作主張不找他商量,他一會會怒氣沖天找他算賬。 可是直到天色漸晚,也沒有人來接他,他又想,時敘說會等他回來,一場比賽而已,即使有所隱瞞,他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反而是他沒有任何證據懷疑的時敘,時敘會感到傷心也說不定,他也不是不能道歉。 直到主辦方神色匆匆跑上來,面對他的冷臉,心虛的開門。 他才知道,時敘因為打假賽,萬人謾罵,賽場暴動,風波直到不久前才停下,也才有人發現他在這里。 主辦方不知道心虛什么,點頭哈腰對他道歉。 穆江流是何其聰明的人,打假賽三個字一出,他就知道發生了什么,面若寒霜,顧不得主辦方的屁話,抬步就往門外走。 他氣時敘不和他商量,擅自做出決定,既擔心,又氣自己毫無所覺,竟只是乖乖在屋里坐了半個下午。 他翻出被鎖在外面的手機,第一時間問所有人,時敘呢?時敘在呢? 卻只是被心虛告知道:“時敘不見了?!?/br> 時敘不見了,或許是覺得被戳穿后沒有臉面,或許是覺得打假賽愧疚,總之回后臺便不見了。 那樣清雋明亮,挺拔像青竹一樣的少年,為了保護他,受盡詆毀,然后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他最重要的時敘,即使他再如何追悔莫及,與穆家冰釋前嫌,家大業大,一手遮天,瘋狗一樣咬的秦老板再也無法染指電競。 即使他跑遍大江南北,連兩人少年憧憬時的聯賽冠軍都拿到了三個。 時敘也沒有出現。 他還沒有來得及對時敘道歉,說我沒有覺得你會背叛我,對不起。 他對時敘的最后一句話,始終是:“你是不是背叛我?” * 網吧很亂,即使清過場,燈光的顏色明亮白熾,也讓人感覺周身嘈雜又喧囂。 時敘站起來,頭疼的揉一下額角,像少年時期那樣,半坐在穆江流身旁的玻璃桌上。 他看出來青年對他不告而別有怨言,但不能告訴他,他當年的打算,實際上就是一開始的那樣。 等他回來。 先解決掉比賽的事,堵住秦老板的口,讓他沒辦法對穆秋下手,等他回來后,兩個人怎樣商量未來的打算都好。 罵名時敘并不擔憂,對他來說,電競是生存技能,卻是穆秋的未來,尤其是知道少年將來會問鼎世界,他更不可能讓他受到損傷。 當時那種情況,他身敗名裂,保全穆秋,是最好的選擇。 在屋外時穆秋情緒不穩,他本打算在一切結束后將真相告訴穆秋,他們有兩個人,未來還很長。 時敘唯獨沒算到系統的判定。 記憶中的第一個世界,時敘以為任務是穆秋走到巔峰,沒料到他代替穆秋身敗名裂的太過悲壯,直接被判定任務完成。 他被傳送到下一個世界,在穆秋眼里,他不戰而逃。 時敘忍不住頭疼起來。 穆江流抿唇,手指搭在網吧冰冷的玻璃桌上,冷著臉,用余光看時敘的神色。 他看到時敘的為難,垂下眼,忽然就后悔了。 他這是做什么?找到時敘,不是要興師問罪的,時敘貿然離開,他的確生氣,但這些年時敘了無音訊,才是他擔驚受怕和放不下的源頭。 或許一開始他瘋狂找時敘,是因為生氣時敘的離開,可后來只是想確定時敘平安,當年的事,也不是一定要說清楚。 “算了?!彼蛑降?,“我不問了?!?/br> “只是再有事,一定要和我說清楚?!?/br> 穆江流冷冰冰道,時敘正思索著要如何告訴他,聽到他的話,眨下眼,略想了想,明白他的想法。 與其說與他置氣,倒不如說穆江流在和自己置氣。 就像當年時敘想保護穆秋那樣,穆秋一定也是同樣,卻沒想到事發突然,他不僅沒做到,還嗆了時敘一聲。 時敘想了想,同樣的情形,換了自己,一定也做不到無動于衷,并且擅自做決定不是討人喜歡的做法,盡管事出緊急。 時敘便認真解釋道:“那時候我們各自已經決定好了自己想做的事,你想拿到世界聯賽的冠軍,但我不是這樣,對不對?” 穆江流抿唇坐下,沉著臉,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除了生計,時敘要忙碌的便是讀書,雖然帶穆秋一起,但最終的結果到底是不同的。 穆江流聽出來時敘是想說那種情況,由不是職業的他去更好,但并不接受,而是蹙眉道:“可我后來去a大,你沒在?!?/br> 時敘這下感覺到驚訝,輕輕眨一下眼睛。 他知道如果不想世界融合暴露的話,主機一定會做什么,因此穆江流并沒有看出來其他不對。 卻沒想到劇本二里他想要考取的大學,直接被合并成了a大。 a大到底有什么秘密? 時敘不解,便看到穆江流目光由平靜逐漸轉為凌厲,仿佛要看穿自己明明過得不好,卻偏要粉飾太平的模樣,哭笑不得。 只是這樣一來,問題的原因總算找到了,歸根結底,穆江流還是擔心他過的不好。 時敘便摸摸他的頭,笑著道:“秋秋,我找到了一份喜歡的工作?!?/br> 穆江流偏頭看他,與他明澈的目光對視,目光不由軟下來:“是什么?” 他不是輕易被說服的人,也沒有把過往放下,只是時敘說起來喜歡的事,他更加愿意聽。 并且如果時敘真的不愿意說出來,他便不再詢問了,他找到了時敘,就不打算讓他為難。 這樣想,穆江流唇邊重新揚起笑,便聽時敘道:“我覺得演繹不同的角色很有意思?!?/br> 演員? 穆江流動作頓住。 演員這個詞語,除了對導演,對電競選手來說也是極具殺傷力的存在,輕則送分,重則滅門,他顯然遭受過其傷害,下意識眨眨眼睛。 隨后他意識到時敘是在逗他玩。 時敘在競選角色,當然是演員,卻不是他下意識以為的那種。 穆江流轉頭便看到時敘安撫的看他,同樣放松的彎著眼笑起來。 任華導演裝模作樣的督促團隊,實際上目光一直沒走遠。 他看到穆江流面容上浮現出陽光一樣融融的笑容,探著頭,忍不住好奇。 他與穆父有舊,當然知道穆家有多奇葩,對穆家人來說,并不是沒有感情,但想要讓他們表達出來,不如要他們的命。 尤其是這一代,他不能說好友的不是,但也不得不罵一句奇葩,明明兩個兒子皆是優秀,非要作的一個個自立門戶,爹都不認。 尤其是穆二少,刺頭中的刺頭,早年不服管被趕出去,家里竟也真的不管不問,還百般打壓。 半大的少年,不知道在外邊碰到什么,走投無路了,絕望的脊梁骨都要壓彎,倔老頭子卻抵死不承認,重新把人趕出去。 任華那時候剛好在,人都醉了,不知道平時清醒的好友,為何偏偏在兒子的問題上這樣無情。 要不是自己在旁邊幫襯兩句,穆大少又剛巧回家,撈了弟弟一把。 真不知道孤狼般的少年最后會做出什么舉動。 任華搖頭,他后來聽說是穆家家訓如此,信奉野蠻生長出人才,但他是不敢贊同的。 看現在穆家眼巴巴蹲著等兒子垂憐的倔老頭,只怕也后悔死了。 這時候看到即使自己當年施予援手,也只是對自己溫和一點的穆江流眉目柔和,溫暖的不像話的模樣,不由好奇起來。 他腳步不自覺挪動過去,探著頭看,便對上青年若有所思,然后陡然燦爛起來的笑容。 穆江流常年在外,當然不會不知道如何與別人相處。 從前是因為與父親有隔閡,連帶對任導也不親近,這時候看到時敘即將進組,態度就有點不一樣了。 “任叔?!彼玢宕猴L的笑著過去,親自為任導打開瓶水,裝作看不到任導因為他一聲叔陡然睜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