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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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只能應了,口氣不好地吩咐魏大嫂魏二嫂去收拾東西,那兩人也是難受得緊,楚令意那里多少好東西啊,她們走了豈非一點都沾不上了?想想就覺得心頭嘔血。 好在楚令意的嬤嬤還是懂些禮的,第二日一大早,魏家一家正在外頭牛車上整理行李,劉嬤嬤吩咐小丫頭搬了許多東西出來,都是昨日回門從侯府里帶回來的,塞了好些進車里,只說是楚令意吩咐的,做兒媳婦的孝敬公婆的,王氏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一大家子人走了之后,宅子里一下子空了,更許多安靜許多。 內院里就完全是楚令意的地方了,對魏亭來說里頭住著滿屋子的姑娘,他自覺自己一個男人住在里頭不妥當,再者楚令意見著他都是冷眉冷對的,其實沒必要,魏亭心想整日這么動怒動氣容易傷肝傷胃,索性他自覺些,搬去外院。 外院也是整一個院子,大得很,足夠魏亭一個人住。 魏亭去看過了,格局和內院這邊相差無幾,朝南的房間也是五開間,除去正廳不算,魏亭得右邊的兩處當做休息的,內里一間充作寢間,外一間干脆計劃改了看書學習用的地方。 只是眼下屋里還空落落只有一張床,別的什么都無,需要的家具都得去買。 然魏亭現在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王氏覺得自己兒子娶了一個富娃娃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會差銀錢使喚,所以這次走的時候也沒給魏亭塞幾個錢。 魏亭嘆了一口氣,想著慢慢來錢以后會有的,他去了內院正房之前自己休息的屋子,將兩床棉絮抱起來往外走,朱筆先看見了遲疑片刻,問:“少爺您……這是作甚?” 魏亭腳步稍頓,隨即開口:“我占著那間屋子倒叫你們三姑娘東西沒處放,外院如今空著我住過去正合適?!?/br> 他這話說的也不算錯,楚令意的東西的確是多,除了擺出來用的,余下那些全鎖在西邊兒廂房,幾間大屋放得滿滿當當,魏家一家人那幾日全是歇在外院的。 魏亭也只是告知一聲,不等朱筆說什么,就就抬腳走了。 朱筆在原地跺了跺腳,擰著眉輕輕哎了一聲轉頭就去了里屋。 魏亭愛干凈,一個人去外院將朝南房這自己以后要活動的幾間全部打掃了一遍,之前的舊家具已經在魏家第一次搬家時算搬去鄉下,唯一一張床還是魏家準備成親那段日子打的,也是新的。 想要錢置辦東西就要盡快工作。 魏亭有這身體的記憶,自然知道魏大成是大夫,魏家往上再數幾輩都是行醫的,于是那日就去找魏大成說自己以后也要走此道,讓魏大誠將讓他醫書給他學習。 魏大成一開始不信還訓斥了魏亭一頓,后見他言辭懇切,態度也不似以前吊兒郎當,姑且信了一兩分,心中還道莫不是真的成家了懂事了?這才找出自己以前看的幾本書和一本筆記一并給了魏亭。 魏亭抽空看了,不是什么復雜東西,他拿來本意也是先做一個參考。他的計劃不是先死啃書本,再說也沒那么多時間,魏亭自己一肚子學識都沒實踐發揮出來,他的問題在于不會診脈,對此道一竅不通,所以決定先摒棄內癥內科,他瞧些外癥還是可以的。 趁著時間還早,魏亭背著個藥箱子就出去了,他尋著身體記憶打算出城去周邊遠郊看看。 魏亭出門,一下子有人報到內院,傳話小丫頭不進去站在門廊下道:“朱筆jiejie,少爺出門了?!?/br> 朱筆從魏亭搬出去后就憂心忡忡,回來就跟劉嬤嬤道:“這該怎么是好,姑爺竟搬去了外院?!?/br> 劉嬤嬤奶大的三姑娘,自來將姑娘看作親骨rou似的疼,什么規矩她不懂,不過因著偏疼寵愛是以說三姑娘那些話都不疼不癢,原先對著魏亭不上心不過是看菜下碟,若換個高些的門戶,定是不允許三姑娘這般作弄的。 但魏亭著著實實和劉嬤嬤猜測的大相徑庭,原先揣測這魏家不是什么好人家,魏亭亦不過見識短淺的粗鄙人,一無才二無能,相貌更是普通,年歲不小卻游手好閑沒個活命的本事。他家于做官上更是無緣,祖上就沒走這條路,后世子孫自然無人舉薦,且看著這一輩子就是個蓬門陋戶。 三姑娘有怨氣在正常不過。 而這樣的人乍然攀上侯府千金,未嘗就沒有那些齷齪心思,劉嬤嬤想得好,頭一個就是要幫著姑娘將嫁妝錢財牢牢把住。這世上多少吃軟飯的男子,更甚者有那軟飯硬吃的,用著妻子的東西過過反過頭來卻要欺負妻子。 小時大姑娘三姑娘偷看話本,里頭就有些富家女兒私奔與書生定情戲碼,周夫人發現后怕她們被帶壞心思便親自帶著教導一夜,同他們道話本不可輕信男子更不可輕信。 劉嬤嬤心中有一桿稱,盤算著姑娘嫁來了魏家,先說雖有侯府在上頭鎮著魏亭不敢造次,可終究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別人家的了,無法事事上娘家門,更遑論姑娘嫁得不體面,府里老太太也不喜歡。 世人皆愛挑軟柿子捏,是故劉嬤嬤一開始就任由楚令意撒了一回癔癥,將這不好惹不好欺的面目立起來,魏亭就不好下手。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 卻料來魏家之后,這一大家子與之前推測的都相差無二獨獨魏亭與眾不同。 新婚之夜被請出洞房默不作聲更沒發怒生氣,之后兩日更都是自覺住在偏屋。 而現下,魏家父母兄嫂一行剛走,魏亭索性還搬去外院住下了。 劉嬤嬤活了幾十年的人此刻也有些摸不清人的脈了。 心里思緒重重進了屋子,見楚令意在窗下案臺上看書,徽墨和臨紙在一旁小塌上做針線活,劉嬤嬤就說:“姑娘,姑爺那邊搬外院了?!?/br> 楚令意筆下打個停頓都不成,淡淡說:“豈非正好?!?/br> 臨紙一邊飛針走線一邊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先前魏家一大家人都在,又不懂規矩,內院外院進進出出的惱人,姑娘屋門都不好出一步,現下好了,外院本就是男子住的地方,總待在內帷廝混亦不甚好?!?/br> “呸呸!”劉嬤嬤趕緊拿手指戳了一下臨紙,“你這丫頭說的什么渾話,越發沒個規矩!”內帷廝混這四個字的確不妥當,先不說魏亭,這一屋子丫頭都成什么了,連帶三姑娘名聲都污了。 臨紙也反應過來了,臉色一白,趕緊同楚令意認了錯。 劉嬤嬤小懲大誡罰了她半個月俸祿。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第010章 魏亭身無分文,自是沒得馬車牛車可坐,只能老老實實背著個小木箱步行。 原先魏大成開著診館時日日有病人看病,周邊人也俱知道魏大夫,名聲良好,只是后來出了病人家屬鬧館的事,都說魏大夫治壞了人連診館都賣了賠了去,鄰里百姓你一句來我一句往,流言蜚語真真假假傳得飛快,普通人也不會去查證,心中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看病這事哪能開玩笑,便俱都不再去找魏大成治病。 魏大成可是二十多年的大夫,他尚且如此,不提魏三一個混混無賴人物但凡知道他一點的,誰會信了他去。 是以魏亭出行的地方,特地選了一個魏三之前沒去過的地方,遠了些,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多時辰,才到了遠郊的一處村子。 這邊離著燕京城不算近,村里也無大夫,村民要有個小病小痛照樣得進城,去診館里看病吃藥且花錢呢。 魏亭沿路往村子里走,這村子遠處瞧著就知道不小,一巷一巷的兩側全是房舍,雞鳴狗吠熱鬧,該有百來戶人家。 魏亭心中稍定,便繼續往里去。這時,恰不遠岔路口走來幾位穿著粗布衣裳挎著籃子說話的幾位婦人。 幾位婦人也看見了魏亭,偏頭看了他好幾眼,待近些了才停下腳步,一人開口問:“這哪里你來的后生,瞧著怪眼生的,來咱們村可是有事,還是來探親戚尋人的?” 魏亭尋著這時候的禮節作了一揖,道:“在下乃是大夫,出來走巷看何處需要?!?/br> 那幾人瞬時懂了,朗聲說道:“原是搖鈴大夫,怎的也不拿串鈴鐺?!?/br> 魏亭一哂,有些無奈。 又有一人見魏亭年紀不大,臉色滿含懷疑之色,嘴中說道:“小子幾歲了?這般年輕出來給人瞧病,也不知出師沒有?!?/br> 魏亭聽了也不生氣,臉色依舊淡定自如,“不敢談醫術恐墮了師父名聲,也只略通些岐黃之術罷了?!?/br> 他神態十分之淡定,不急不慌,行為亦有禮有度,一副文人做派,幾位村婦倒不好意思再多言,這畢竟是個大夫,人吃五谷雜糧誰能不生病,沒有不瞧大夫的,是以大多人都尊敬大夫。 鄉里的大夫少見,生了病就只能進城,診館進一次對窮人來說也不便宜,許多人有些小病小痛都是拖著或者不去治,想著過些日子自己就好了,殊不知有時候就是有病拖成大病,最后再診出來也沒錢治了。 魏亭道既明了來意,婦人雖嘴碎卻也歡迎,忙道:“索性我這野菜也割完了,正好順路你跟我一道過去,一路幫你叫叫,誰家有要看病就都出來了?!?/br> 魏亭求之不得,道過謝之后就跟著這婦人一句往前走。 一遇見人,就聽見問:“趙大娘,你身旁跟著的那是誰啊?!?/br> 被叫趙大娘的回答:“城里來的搖鈴大夫,村口碰見的就領著人進來了?!?/br> 問話的是個年輕婦人,一聽趕緊說:“那整好,我爹腿上長了熱毒大半月了都未見好還越來越嚴重,每夜里都癢那塊皮都摳爛了,前兩日我家的說要進城看大夫,今日可巧,小大夫你跟我去我家中看看吧?!?/br> 魏亭點點頭,又說:“我姓魏,叫我魏大夫就好?!?/br> “哎好好好,魏大夫我領你過去?!?/br> 魏亭就跟著人過去了。 年輕婦人家的房舍也是土磚房,圍成一個院子,她把魏亭帶過去后,轉頭跟家人解釋了一通。 隨后這年輕婦人又對一小兒叫嚷道:“六丫,快去田間將你爺叫回來?!毙⊙绢^應聲然后一溜煙跑了。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一老漢就扛著鋤頭回來了,婦人打了一盆水過來給人洗手,一邊說:“爹,這是方才過來的大夫,姓魏,爹的腳還是早些讓人看看為好?!?/br> 那老漢一邊搓手洗出了一盆渾泥水,一邊站起來說:“沒甚事,老毛病了,用熱水敷一敷就成?!?/br> 老漢的幾個兒子連聲勸說他爹看病,左右大夫都來了,老漢便也只好坐在凳子上,撩開褲腿,將小腿露了出來,道:“那就麻煩魏大夫了?!?/br> 魏亭坐在對面一方矮凳上,伸手去看人小腿處的癥狀。 只見那地方表皮大片糜爛,皮膚增厚浸潤,色素沉積呈暗紅色紅斑狀,粗糙且上覆鱗屑。 魏亭便問:“患處有沒有奇癢難忍?” 老漢一兒子連忙回答:“有有有,癢的厲害呢,之前腿上都摳破了,我爹每天晚上癢得都睡不著覺?!?/br> 魏亭又用手按了按周圍的好皮膚,繼續問:“這樣子多久了?” 這次是老漢自己回答:“有一個月了?!?/br> 魏亭:“往年有沒有犯過?” 老漢見魏亭神色平淡,問的話卻很是那么回事,他這病往年不是沒去城里的診館看過,大夫卻從沒問過這些,只拿了脈再開藥,叫抓了吃幾日,但這病從來沒過。心道這后生年紀雖不大看著卻不錯,于是也認真了起來:“有好些年了,經年的老病癥年年都犯?!?/br> 魏亭聽了略點頭,心說應該是濕疹了,還是慢性的,年年都發一次或許是有什么過敏源,這病問題不大就是癢起來難受,治起來難斷根,需要更平時十分注意。 一邊想一邊繼續問:“年年都發在腿上上一處,還是旁的位置也有?” 老漢說:“就這一個地方,別的倒還好,就是奇癢難忍,一抓破后面還要化膿?!?/br> “就是,魏大夫你看可好治?”老漢兒子跟著說,“前些日子我爹實在癢得受不了,就用老法子,拿刀割那里放血,往些年還有些效果,這次割了卻不大起作用,就那一天不癢了后面又繼續犯,我們都沒法子了還想著明天再去城里看看大夫,巧的很今天魏大夫過來了?!?/br> 魏亭開始就奇怪那傷口看著不平整像是被什么東西弄過,卻原來他們拿刀去割的,也不知哪里傳來的荒唐法子簡直害人。濕疹問題不大別,要割了傷口引起破傷風發燒感染,那可是能要命的。 是以魏亭立刻正了神色,嚴肅說道:“以后萬萬不可再用此法?!庇峙逻@些人不重視,就補充了一句,“引發了感染是能要人命的?!?/br> 眾人聽不懂感染是什么意思,只一個要命就把他們嚇得臉色大變,“魏大夫,這…我爹他沒事吧!” 魏亭才說:“運氣好沒事,但以后切不要如此。老伯腿上患的是慢性濕疹,此病雖難根治卻也不是不可治,稍后我且制一味外涂的膏藥,涂上一日就有效果,半個月就可痊愈,以后要注意衛生,不可受寒不可暴曬,更忌用開水燙,莫飲酒忌吃辛辣之物?!?/br> 皮膚濕疹不是大病,難的是沒有藥,要是在現代,隨便一個藥店去買一管糖皮質激素霜劑涂上,癥狀很快就會有所緩解,但這里是古代,無處買藥。 用中醫理論來解釋的話,大概會往濕熱癥狀上診,道是濕邪內生,郁久卻化熱,如此濕熱內蘊,致浸□□液,病久便是反復發作,陰血漸漸被耗,氣血兩失和,故而就一直纏綿難愈。 魏亭慶幸自己身上出現一個大藥堂,方才給人看病時他凝神抽空看了一眼,窗口擺放的還是那兩種胃藥,但魏亭這次注意到,兩個窗口邊上都出現了一個“更換藥物”的按鈕,后面跟著還有注釋“更換藥物按鈕隨機出現,可自主選擇需要更換的藥物一次?!?/br> 魏亭心中一動,就在心里默念將三九胃泰更換成糖皮質激素霜涂劑。 只見下一瞬,那窗口上的三九胃泰果然不見,取而代之變成了一管軟膏。 標注價格一兩銀子。 是以,眼下他才會承諾有藥可治。 這家人大喜,說:“真的能這么快治好?” 魏亭在心里嘆了口氣,心說能治,但它貴。 做醫生的都有點風雨不動的淡定氣質,是以就聽魏亭說:“此藥效果好,卻也極為難得,故而價格昂貴,需要一兩銀子,你們若要,我明日便往這里再走一趟?!?/br> 一聽那藥膏一兩銀子,那幾個人盡是倒吸一口氣,脫口而出,“怎地這般貴?” 魏亭挑了挑眉,淡淡然回答:“藥材金貴得得更難制?!边@話可沒一點假,這古代真沒有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