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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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紈母親謝容的謝家,算是洛都當地的本土豪族,林毓當年同謝容的婚事,算是為林家爭了份體面。 所以林衍是林夙侯位的唯一繼承人,他的那些妾室只能以他為天,竭盡所能地伺候林衍,巴結討好他。 實則林衍卻是個有些吃軟飯的。 林紈從林涵同齊均這事可以看出,因著陳氏疏于對林涵的管教,她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多少存些愧疚之心。 陳氏對林涵的很多行徑都過于縱容,所以林涵很多時候是無法無天。 現下林涵出了事,陳氏這個做人母的,心緒定然慌亂,也沒空去與林衍的那些妾室纏斗。 現下的時機,遂了林紈的心愿,是趁虛而入的良機。 只是林紈不解的是,柳芊芊正值妙齡,憑她的手段,不至于拴不住林衍的心。 而且她才剛進府一年。 林紈詢問了柳芊芊在府中的狀況,包括與四姨娘的關系相處得如何。 柳芊芊神色淡淡,“她也只是與妾身暫時結伴,是無奈之舉,四姨娘表面上與妾身過的去,實則內里還是不喜歡妾身,對妾身設防得很?!?/br> 林紈又飲了口茶水,在心中暗忖著原委。 柳芊芊憑手段搭上了林衍,讓林衍幫她脫了賤籍,她不僅從了良,還做了侯府的姨娘。 想必柳芊芊也有著自己的考量,到侯府哄著林衍一段時日后,便想著,能夠自保即可。她也不想再花心思在這個薄幸男兒身上,或許想著在府中就這樣安度此生,做個養尊處優的侯府貴妾,了卻余生也就夠了。 但林紈卻看準了柳芊芊的那顆野心,她絕對不會是個安于現狀的女子。 柳芊芊心中存著往上爬,坐高位的欲望,而她又有手段有頭腦,只是現下,應是對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 柳芊芊入府后,也曾對她說過,她一直念著她的恩情,如若她有事情需要她做,她萬死不辭。 憑她對大mama的那顆孝心,林紈便覺得,柳芊芊雖出身煙柳之地,但到底還是個赤誠之人。 柳芊芊的隨身侍女見主子出了些許的香汗,便拿出備好的團扇,替她扇著,柳芊芊這時道:“翁主那日差人給妾室的信,妾身細細看了好幾遍,只是妾身實在不知,翁主要讓妾身怎樣報答您那年的恩情?” 林紈看著柳芊芊有些緊張的花容,笑意溫和,“雖然讓你做的事情存些難度,但我是不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br> 柳芊芊噯了一聲,“翁主哪里話,那時妾身潦倒,只有翁主肯幫妾身,妾身感激不盡?,F下大mama安葬,妾的心愿已了,也只差著欠翁主的恩情未還了?!?/br> 林紈讓香見低首,她附在她耳側,對她低聲說了些什么。香見點頭應是后,林紈讓柳芊芊用些茶點。 半晌后,香見領來了個中年的婆子。 那婆子體態微胖,面相嚴肅,看著并不大和藹,眸光精明,有些凌厲。 柳芊芊不解地看向了林紈。 她還是不明白,林紈究竟要讓她做些什么,只聽見林紈又問,“七姨娘可會看賬簿?可會寫字?” 柳芊芊一哂,“字當然是會寫的,綺香樓的姑娘們除卻歌舞,都被教習過書畫,那些個貴客要求可不低呢。至于看帳……大mama還在世時,覺得自己歲數不小了,便想著將綺香樓交予我來打理,只是我沒從大mama那兒學到些什么,綺香樓便出了事……” 林紈聽后,喚那婆子走到二人身側,又對柳芊芊道:“你這番回府就將這嬤嬤領回去,旁人問起,你就說買了個老奴來差遣。這嬤嬤厲害的很,可以教你理內宅之事,若你有拿不準的事情,也可時常問問她。這嬤嬤為人可靠,你可將她做為你的心腹?!?/br> 林芊芊聽到理內宅之事后,神色明顯一驚,忙問向林紈,“內宅之事……妾身只是個姨娘,學這些有何用處?” 柳芊芊在侯府中,自是經常聽聞,林紈和林涵那些斗嘴、甚至是撕打之事。 她姐妹二人不對付,而林紈看著這態勢,與林涵的母親陳氏也是有過節。 林紈這番叫她來此,應是想借她這個“刀”,來“殺掉”陳氏在府中的地位。 柳芊芊凝眉,輕嘆的聲音也如鶯啼,嬌媚動人,“唉,翁主之意妾身大抵明白了,若要重新搏得衍郎的寵愛,妾身還是能做到的。但若要理內宅之事,我一個妾室,又怎能從大娘子手中奪過管事之權?” 林紈又喚香蕓,將一木匣遞給了柳芊芊的丫鬟,“可我那嬸母,也只是個商戶女出身,不還是做了侯府的嫡妻。再者,我叔伯也幫你脫了賤籍,你現下可是良家女,沒人敢輕賤你?!?/br> 良家女這話,是說到柳芊芊心坎去了,這三個字對她來說,比什么都要動聽。 柳芊芊命丫鬟將木匣打開后,她瞧著里面的物什,驚得又用帕子掩住了嘴,“這…這是……” 出嫁前,林紈點過自己手下的置業,朝廷賜給她的翁主俸祿再加上母親謝氏的嫁妝、林夙為她準備的嫁妝、這幾年太后給的賞賜……再加上大大小小的田莊和鋪面,她全都折合成銀兩計算過。 少說,也有近百萬兩白銀。 林紈能看出,柳芊芊手頭并不寬裕,若想在府中慢慢爬到那個位置上,便與她在花樓不同。 在花樓要面對的是各種男人,在侯府還要面對林衍的其余妾室,沒有銀錢打點不行。 人若沒有這些傍身,做什么事也都束手束腳,沒有底氣。 林紈擇了幾家進項多的鋪子,名戶依舊是記在她身上,她派專人去打理,但這些鋪子的流水可供柳芊芊花用。 柳芊芊看著那些銀票和地契,在心中粗略的算了一下,林紈給她的木匣中的財物和置業,大抵能抵上十個綺香樓了! 她年紀尚小時,便覺得,能有綺香樓這么大的置業,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大mama有意讓她接管綺香樓時,她還覺得有些惶恐,現下林紈這意思,是要將這些置業都交由她手上。 林紈見柳芊芊將木匣蓋好,又道,“這些銀票可先供姨娘花用,至于地契,待事成之后,我會將它們都過在你的名下。就算我二叔到時始亂終棄,姨娘也能身有傍托。至于我要讓姨娘做的事,待那嬤嬤隨你回府后,自會慢慢告訴你?!?/br> 柳芊芊先前本想著自保,就在林衍給她的小小的庭院中,安度其日。 可是時日漸長后,就覺得現下的侯府生活無趣至極,自己的生活雖說還算安逸,但一望就能看到頭。 林紈說是要讓她報恩情,實則確也是給她找了事情做,在府中斗陳氏,雖然有難度,但她卻算是有了林紈這個靠山,做事也不會受限,可以放開手腳。 畢竟她不是那種膽怯到,連想象自己成為嫡妻的畫面,都不敢想的懦弱之人。 柳芊芊走后,林紈望著她的背影,神色卻有些凝重。 柳芊芊是條嬌媚的毒蛇,在她身側放個嬤嬤,也是為了時刻能知曉她的狀況,讓她按著她的安排來走,以免做的過火或是行事不慎,落人把柄。 她之前一直不肯利用柳芊芊,多少是因著心中,一直都不喜歡寵妾滅妻的人,自是也不喜歡寵妾滅妻的事。 但若是她心軟一步,母仇報不了不說,林家也會跟著出事。 自她害得齊均變殘后,她就已經不算什么良善的人了。 世人都言,她這般柔弱的女子竟是嫁給了陰郁狠毒的玉面閻羅,都說顧粲是辣手催花。 其實她也不是什么好人,雖說是為了復仇,也是為了林家,但到底也是在暗地里謀劃害人。 林紈又看向了衛槿。 她想起了在承初宮中的衛楷,這兄妹二人對自己有恩,她卻還是利用了這二人。 林紈的笑意有些苦澀。 她和顧粲,實則是一類人。 * 入夏時,府內夜色岑寂深邃,悶熱無風。 蟬鳴之聲卻是不絕于耳,府內樹植和花草的香氣在夜中也是更為馥郁。 林紈命香蕓打開了所有的軒窗,她手中搖著紈扇,已經換上了絲質的寢衣。卻因著天氣的炎熱,沒有散發,而是將發髻輕綰,用玉簪簡單固定。 她聽著蟬鳴聲,心緒卻有些煩躁,不斷地向窗外望去。 林紈是個沉靜的人,今夜煩躁,原因有二。 一是因著,她今日來了月事,為了怕受涼,屋內不能置冰。 二是因為,顧粲差人來傳了話,說是今晚會晚些回來。 平素這個時辰,正是顧粲和她愉悅之時。 顧粲說,她身子弱,需要早些休息,所以愉悅應該早一些。 林紈搖紈扇的動作微頓。 說來,也不知是否與那愉悅有關,這番來月事,她并未覺得十分難受,腹部也沒有痛。 只是身上有些乏力而已。 林紈憶得,沈韞同她說過,女子若是月事不調,嫁了人后就會好轉。 可前世,她嫁予顧粲時,月事還是不順,每每腹痛難忍,都像是要了她半條命似得。 她暗覺,這番月事如此之順,還是與那愉悅有關。 想到這處,林紈獨坐在四柱床上,白皙的面容又漸漸變得微紅。 平素顧粲為了陪她,就算是忙公事,也會攜主簿到府中書房忙,還會讓她坐在書房中,能隨時看見他。 今日顧粲一早也沒提前同她說,要晚回來。 林紈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譬如顧粲去喝了花酒,又譬如顧粲是不是攤上了什么事,難以脫身。 她獨自躺在床上,上面鋪了墊褥,林紈蓋上薄被,想要強迫自己睡下。 枕畔卻是空無一人。 是為孤枕難眠。 林紈突覺,這一世的她,對顧粲竟是身和心都深深地依賴。 若是不能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熟悉的體溫,她就難以入睡。 而她早上卻是剛見過顧粲,昨夜他也陪著她來著。 林紈覺得,自己有些離不開他。 在侯府時,若是她覺得孤寂,還可以喚香蕓或是香見到拔步床內,陪著她敘話。 但現下,她已為人妻,處事就不能再像閨中一樣。 林紈還是難以睡下,便揚聲喚了香蕓,“香蕓,去給我拿碗桃膠燕窩羹來,我入睡前想用些?!?/br> 香蕓走進了屋內,提醒林紈道:“翁主,你來月事,是不能吃桃膠的?!?/br> 林紈神色未變,“那就不要桃膠了,只要燕窩和牛乳?!?/br> 半晌,香蕓端來了甜羹,香見拿來了矮案,方便林紈坐在床上用。 林紈看著冒著熱氣的甜羹,心中又有些無奈。 天氣炎熱時,甜羹中若是放了切碎的冰,那才最是美味,依她身子的狀況,也只有在入夏時,才能這般的少用個幾回涼食。 今日因著來月事,又用不了了。 林紈寥寥用了幾口后,就喚香蕓將甜羹撤了下去。 不經時,香見進來告訴她,顧粲回來了,正往寢房這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