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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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彩燁燁,粲然若火光,照引著她灰暗的人生。 而現在的他,仿佛屬于黑暗,而不屬于光日。 但奇怪的是,今世的顧粲,卻并不讓林紈覺得憎怖。 他反倒是讓她覺得心中安沉。 而面對前世的顧粲,她卻總是處在惶恐中。 顧粲見林紈失神,又拾筷為她夾菜,低聲勸哄道:“紈紈聽話,再多用一些?!?/br> 林紈回過了神,回了聲:“嗯?!?/br> ............................... 入夜后,林紈半躺在床,身后靠著軟枕,正靜靜地看著手中書卷。 她披散著如墨的長發,她側顏精致,又不失恬和皎然,眉眼半垂之際,滿溢的是能將人融化的溫柔。 顧粲回到二人的住處時,正逢上眼前之景,頓覺,是久違的歲月靜好。 這番靜好,都是林紈帶給他的。 經了昨夜一事,顧粲還是喚下人再多準備了一床衾被。 紈紈的身子沒好全之前,二人還是分衾睡穩妥。 林紈察覺出顧粲至此,微微轉首,看向了他。 她還是有些發低燒,臉頰是如霞的淡粉色。 她對顧粲展顏一笑,頰邊泛起了淺淺的梨靨。 顧粲看著她,覺得心跳似是漏了一拍。 他故作淡然的走到四柱床前,坐于床沿后,背對著林紈,脫解著衣物。 林紈狀似看書,實則不時偷偷用眼,瞄向顧粲的背影。 待顧粲換好衣物,轉身卻見,林紈掀開了自己衾被的一角,邀他入內。 顧粲微微怔住,不明所以。 二人成婚后,林紈并不排斥與他接觸,但是如此主動,卻是不曾有過。 她的性子也絕非如此。 但嬌妻盛邀,哪有不從的道理? 顧粲唇畔勾起了一抹淺笑,還是進了林紈的鴛鴦被中,用手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肢。 林紈身上因著低燒,是溫熱的。 看著林紈泛紅的耳垂,顧粲想將那處咬上一口,品嘗于唇齒間。 但又怕林紈覺得他輕薄,最后決議退而求其次,埋首于她的頸間,用高挺的鼻梁輕蹭著她的側頸,嗅著她身上令人安沉的奶香味。 短暫的親昵后,林紈的耳垂更紅了,卻仍在裝著仔細看書的模樣。 顧粲見她看得認真,不禁開口問道:“紈紈這是在看什么書?” 林紈見他終于問她,眸底掩住了笑意。 她將書闔上,將黛藍色的書封置于其上,示意顧粲自己看。 顧粲看后,笑意漸漸僵在了嘴角。 林紈看的書,竟是《涼州地輿全要》。 顧粲緊了緊林紈的腰肢,問道:“怎的突然看起它來了?” 林紈并未瞧見顧粲的異樣,將書放在身側后,柔聲向顧粲解釋道:“你自幼生長在涼州,所以我對這地界多少有些好奇,這處是皇上賞給父親的封地,將來也是你的封地,我想著,提前了解了解涼州的地方要志,將來也好能幫扶夫君你?!?/br> 聽完林紈這番話,顧粲全然明白了過來。 紈紈嘗到了美人計的甜頭,便屢試不爽,現下竟然用在他的身上來了。 她問他這些,無非要從他身上,打探他父親顧焉的消息。 顧粲輕輕捏著她的耳垂,明知故問道:“紈紈當真是想幫扶為夫,才看的此書?” 林紈故作淡然,點了幾下頭后,卻不忘適才心中所想的說辭:“父親雖在涼州多年,未出過其邊境,但依父親的才能,涼州也定是沃土富饒,兵糧豐足。你我二人成婚時,父親還送了厚禮過來,足可見他對你婚事的重視?!?/br> 顧粲淡哂。 顧焉送來這些,不是為了他。 而是因著他與林夙交好,而他娶了林夙的孫女,他自是要送給林紈這些厚禮, 他看破了林紈的那些小心思,心中卻覺,不能讓紈紈整日憂慮此事。 林紈應該被他嬌養在府,無憂無慮的安度其日便好,他不想讓她因著這些來傷神。 他既也是重生的人,這些事,就都因交給他來做。 紈紈仍在病中,他想讓她放下這些憂慮,便又故作深思地回她:“這每年都有人傳,我父親要謀反,總有人風聲鶴唳,以訛傳訛?!?/br> 林紈聽到“謀反”二字,頓時覺得心中一緊。 顧粲接著對她講道:“謠言止于智者,但百姓不是智者,多數都是些愚民。那些謠言傳著傳著,就會變成真的。但紈紈放心,我父親是絕對不會謀反的。這幾日有朝臣上疏,過陣子,我父親可能會被召入洛陽。到時我會與他見一面,定會探得他的心意?!?/br> 林紈不解:“過陣子?是夏日的時候,父親就要來洛陽嗎?” 她記得,前世顧焉,應該是在今年的年末,才被景帝召入洛陽的。 怎的,這時日竟是提前了? 顧粲看著她思忖的模樣,讓她靠在他的身上,他撫著她柔軟的發頂,勸慰道:“聽皇上的意思是這樣,不過這些朝堂之事,都交予為夫便好。紈紈不要多慮,一切都有我在,你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br> 講到這處,林紈微微擰身,抬首看向了顧粲,見他的眼神鄭重堅定,她略微放下了心神。 顧焉的事,也只能交予顧粲來解決。 她至今都不知道,顧焉突然生叛的緣由到底是什么。 林紈只能強迫自己相信,顧粲這一世,不再是那個不諳諸事的閑散世子,而是個真的能為自己的家族考慮,有擔當的男子。 紈紈從自己這處套得了話,這伎倆也便不再使,二人沒再多講些什么,林紈便鉆回自己的被子里,獨自睡下了。 只肯拿后腦勺對著他。 顧粲失笑,無奈地搖首,也準備睡下。 入夜后,烏沉的墨空竟是突地響了幾聲驚雷,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落下,將室內的窗牖吹開。 冷意滲進了屋內,顧粲覺出了是在下雨,便起身點燈,借著昏暗的燈火,去關窗。 雷聲不絕于耳。 再度回四柱床后時,顧粲發現,林紈竟是鉆進了他的衾被中。 顧粲以為是林紈睡得迷糊了。 前世,她偶爾也會在入睡后,就這么鉆進他的被子里。 她睡得昏沉,而他卻是手足無措,手都是舉在半空,不知該將其安于何處。 顧粲掀開被子后,決議抱著她睡。 剛一觸及她的身體,卻發現,林紈的身子滾熱異常。 他心中一驚。 林紈入夜后又開始發熱,而且比今晨更嚴重了。 他剛要再下床去取些濕帛為她降溫,卻被林紈小聲喚住。 林紈的聲音像是幼貓,無力且虛弱,她喚了他的表字,卻帶著沙啞的哭音:“子燁……子燁……” 顧粲聽著她喚他,心里隱痛,他將床上的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他的懷里,輕聲問她:“我在呢,紈紈我在,你怎么了?” 林紈的面上不斷淌著汗水,其中混著咸濕的淚水,她雙目迷離,一看便是神智不清。 她頭很痛,適才又做了噩夢,心跳如擂鼓,像是快死了一樣。 顧粲顫著手,為她拭著淚,林紈卻用全部的氣力推開了他的手。 她抬首看向了顧粲,那雙凝水眸看得顧粲的心都要碎掉了。 林紈回憶起夢境,抓住了顧粲的雙臂,語氣帶著卑求:“子燁,你告訴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顧粲頓覺,自己的心臟,似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的這句話,讓林紈苦了兩世。 她哭得這么可憐,到現在都沒對這句話介懷。 林紈的眼眶不斷地涌著淚,她望著顧粲的微郁的面容,終于恢復了些神智。 那是她前世的事,跟這一世的枕邊人無關,她問他這個做什么? 林紈無力地松開了顧粲的雙臂,她胡亂地為自己拭著淚,對顧粲解釋道:“是我燒得頭疼,說糊涂話了,你不要介懷?!?/br> 話剛說完,林紈便躺回了床處,閉上了雙目,決議再度睡下。 剛一闔上眼,他便擁住了她。 帶著絕望,輕輕地吻著她,安撫著她。 林紈沒有掙扎,任由淚水肆意灑落。 顧粲松開她后,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他:“你不愿嫁我,但我太喜歡你,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娶你。怎會是你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br> 林紈哽咽地問他:“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娶的我?” 顧粲的神色鄭重,回道:“我喜歡你,才想娶你,日夜所想都是你。沒娶你之前,每天都想像現在這樣,抱著你,看著你。否則我怎會不顧洛陽百姓的嘲笑和祖父的毒打,也要娶你?” 林紈破涕而笑,她耐著頭痛,鉆進了他的懷中,小聲對顧粲道:“原是我總做噩夢,夢里有個與你長得一樣的男子,他待我冷漠,也不喜歡我。我適才從夢里驚醒,把他當成了你。你不是他,你待我很好,我不應該那么問你?!?/br> 顧粲心肝隱痛的同時,見林紈對他是如此的依賴,更加堅定,絕對不能告訴她,他是前世的那個他。 他摸著她的發頂,低聲哄道:“紈紈是做噩夢了,那夢中的男子是假的,不是我,我絕對不會像他那樣待你?!?/br> 林紈在他的懷中,幸福地點了點頭。 她單純地想,顧粲是喜歡她的,他待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