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安之舔了下微澀的唇瓣,彎下腰,空出一只手捏住時懷瑾的下巴,抬起他的頭,笑瞇瞇的吻了下去。 時懷瑾心情甚好,揚起了嘴角。 她現在倒是放開了不少,想親就親,想吻就吻,也不僅僅是像以前一樣簡單的蜻蜓點水,等著他回應。 安之故意使壞在時懷瑾的下唇用力咬了一下,而后,她才認真地開始接吻。 松開牙關邀請,時懷瑾不進來,她主動撬開了時懷瑾的唇…… 唇齒相依,相濡以沫。 空無一人的歐式花園里,花朵羞怯的閉上了眼,卻有悄悄露出一條縫偷看。 風吹過,合歡樹葉嘩嘩嘩,搖著,撞著,一場粉白的毛毛雨落下,簌簌落了滿頭。 宋易轉過大鐵門,抬眸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目光一顫,頓時僵住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聲。 花雨中,合歡樹下的兩人熱烈親吻,一眼到白頭,旖旎,浪漫。 安之的臉被花襯得格外紅,臉上笑容燦爛,酒窩淺淺。 是他不曾見過的樣子。 宋易心中酸澀,不想看,卻偏偏又移不開眼。 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后,他一直沒想明白安之為什么會受那么大的刺激,直到何長青的事情被曝出來,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錯得有多離譜。 是他,親自把安之騙進了火坑,還自以為是對她好。 仔細想想,他這十年來好像他為安之做了很多,可實際上,他什么也沒做。 他按著自己的想法給,卻從沒想過安之需不需要,自我感動,還覺得安之應該要感謝他。 但其實,他做的都是無用功,甚至做了負工,對安之造成了傷害。 所以知道真相了之后,他每天都會來瑾瑜公館,想和安之說一聲對不起。 公館的管家和保安對他冷眼相對,不肯讓他進去,他就蹲在外面等。 蹲了好幾天,沒看到過安之,也沒遇到過時懷瑾。 而今天,他運氣不錯,兩個人都遇到了。 …… 安之吻得認真,根本沒注意到大門口有人,時懷瑾敏感地察覺到了什么,卻只當自己不知道。 宋易守在門外的事,時英對他說過。 他之所以沒有去找宋易,是因為之前還不清楚安之對宋易的態度。 但現在,他也沒必要去找了,反正這樣懦弱又愚蠢的男人,沒什么大出息,也再掀不了風浪。 明知比賽在即,他還把心思都放在了安之身上,天天守在公館,遲早會輸。 那他不介意,讓宋易輸得再悲慘一點。 …… 綿長的法式熱、吻結束,安之松開了時懷瑾的下巴,縮回脖子,離開了時懷瑾的唇。 晶瑩的線被牽出,她又在時懷瑾唇上啄了兩下,而后伏著身子,將頭靠在時懷瑾的頸邊上晃了晃,“瑾寶,夠了吧?快放我下來?!?/br> 時懷瑾沒放,他偏過頭,看了安之一眼,眼角余光掃到大門邊灌木后面的人,啟唇吐出了兩個字:“不夠?!?/br> 音落,他直接轉了個身,就著這個姿勢,讓安之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往洋樓的側面走去。 高處風景獨好,還挺舒服的。 反正也沒人看,安之索性也不要求下來了。 她挺起腰,坐直了身體,抱住時懷瑾的脖子,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時懷瑾的下巴,愛不釋手。 食指時不時在喉結上掃過,有些癢。 時懷瑾眼神暗了暗,步子變得急切,幾個大步邁進了電梯,直奔頂樓。 指紋鎖開起來要比鑰匙開門快地多,幾乎是指腹摁上去的瞬間,門就開了。 時懷瑾進了屋,反身掩上門,彎腰給安之換好拖鞋,帶著她去了陽臺。 家里安安靜靜的,呵呵不在家,去了時英那。 安之將手上的花放在陽臺墻角專門用來晾東西的臺子上,視線一轉,看到了最前方的秋千。 木質的雕花秋千很大,空蕩蕩的陽臺頓時被填滿。 秋千最上方繞著玫瑰花藤,椅面被做成了寬大的榻榻米,目測有兩米長,刷了白漆,上面還鋪著藕粉色的軟墊。 最里端,形狀各異的小抱枕歪七扭八地躺著,特別可愛,少女心滿滿。 安之心中冒著粉色的泡泡,她輕輕捏了下時懷瑾的臉,問道:“是給我準備的嗎?” “嗯?!睍r懷瑾點了下頭,仰頭看去,“你不是一直想要?” 安之眨眨眼,動了動腿,雙手撐著時懷瑾的肩,翹著小腿掙了掙。 時懷瑾會意,松了手,安之扭腰,柔軟的身段纏著他,順著他的肩和手臂往下爬,爬到了他的身前。 大長腿抬起,盤住時懷瑾的腰。 “全世界最好的瑾寶,需要獎勵一個?!卑仓Σ[瞇地看著時懷瑾,低頭一下一下親吻他的臉,最后埋在他的頸間,尖尖的牙嗑上凸起的喉結上。 這是邀請的訊息。 時懷瑾悶哼了一聲,收緊放在安之腿上的手。 “餓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時懷瑾突然問道。 聲音沙啞,略沉,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安之沒抬頭,悶聲輕輕搖了下頭:“不餓?!?/br> 時懷瑾在車上的小冰箱里放了很多小零食,她好幾天沒吃過了,剛剛一下子沒忍住,吃了很多,現在一點都不餓,甚至有點撐。 “很好?!?/br> 剛好,飽暖思yin、欲,跟是不是在白天沒有絲毫關系。 時懷瑾嘴角溢出一聲輕笑,彎下腰,將安之往上一拋。 “啊……” “唔~” 身體被突然拋起,安之驚呼了一聲,落下時,唇剛好被吻住,聲音被堵回口腔內。 時懷瑾對家里的路線和擺設熟得不能再熟,壓根不需要眼睛看。 他一邊仰頭吻著安之,一邊往臥室走去,視障礙于無物,抬腳踹開了門,慢慢走向床邊。 …… 夕陽的余暉從窗戶xiele進來,淡金色的光,靜謐而溫暖。 毛絨絨的兔子拖鞋掉在門邊,一前一后。 襯衫輕飄飄地落在鞋面,兔子耳朵被壓得耷拉了下來。 柔軟的大床上,安之深陷在被子里。 她趴在枕頭上,難、耐地晃動著頭,纖長的手指將柔軟的床單揪成了一團。 頸側紅色小花一朵接著一朵綻開,渾身被男人的溫度包裹著,安之秀眉微皺,緊咬著唇,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舒服,還是痛苦。 “瑾寶?!?/br> “瑾寶?!?/br> “瑾寶……” 嬌軟的女聲黏膩,一聲一聲叫喚著。 身上的人不應她,再沒有絲毫的收斂,徹底的放肆。 …… 次日清晨,南桑來接安之去時代新風。 打電話沒人接,南桑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下來,她干脆直接上了樓。 時英知道南桑和安之的關系,所以也沒有攔她的意思。 敲敲門,怕正對上時懷瑾,南桑退到旁邊等。 幾個月前她還老想著,在有生之年一定要來瑾瑜公館吃一頓,結果她不僅吃過了,現在還站在公館頂層門外,而且即將進去。 這樣一想,南桑突然有一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很快,門被打開,從里面探出一個頭。 安之顯然是才剛起床,她穿著絲質睡袍,一頭長發亂糟糟的,嘴里咬著一支牙刷,滿嘴白色的泡泡。 南桑:“……” 反觀自己,南桑突然覺得有點悲傷。 她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大老遠趕過來接人,妝容齊整,一身職業套裝,干凈利落。 也許,這就是兢兢業業的底層勞動員工,和老板的心尖尖之間的差別吧。 時懷瑾也走了過來,穿著一樣的絲質睡袍,嘴里咬著同色系的牙刷,伸手環住安之的腰,下巴支在安之的肩膀上,“誰?” 南桑從旁邊走了過來,直面狗糧暴擊,“是我,我來接安安……” …… 安之把南桑迎了進去,轉身又鉆進了浴室。 這是南桑第一次上公館六樓,她坐在沙發上,捧著手上的果汁,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敢亂看。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她只是陪著安之在古鎮呆了幾天,回來之后,安之就變成了成真真正正的老板娘。 現在公司里的人都在猜,說時錦紀吞了時代新風是因為安之,是在為安之鋪路。 他們幾乎把時懷瑾傳成了周幽王,不顧社稷,點烽火,也僅僅只為了博美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