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你哥哥已經來了,你待會兒可要在你哥哥面前多說說阿瑾的好話?!?/br> “你別看阿瑾沒什么脾氣,其實他脾氣很硬,別人硬,他能更硬,我怕他得罪你哥哥,到時候過不了你外公那一關?!?/br> “好?!卑仓^續點頭。 但其實爺爺的擔心是多余的,楚家重名聲,守承諾,只要在外面子過得去,她外公并不介意她的丈夫對她如何。 所以只要過了慎之哥哥這一關,就算過了楚家所有關卡。 …… 半個小時之后,時懷瑾牽著安之,提著大包小包踏入大宅。 看著樓下庭院里手牽著手,正親昵說話的兩人,時老爺子心情甚好,開心地哼起了小調,舒心地嘆了口氣。 “看這小夫妻倆多好,阿瑾的燒發的正是時候?!?/br> 兩人不但從歸于好了,感情還更甚之前。 他早就出來了兩人之間的疏離和冷淡,現在這才有點新婚夫妻的樣子。 “我的小之之哦,還是笑起來好看?!?/br> 時修低頭看向樓下,沉聲道:“爸,你就不心疼阿瑾嗎?” 老爺子回頭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阿瑾一發燒就昏睡的原因你難道不知道?” “爸……”時修皺眉,想解釋,可老爺子根本就不打算給他解釋的機會。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br> “我知道你一開始就反對我為阿瑾和安之訂婚,覺得這種捆綁式的結合方式不對,希望時懷瑾能主動去遇上一個喜歡的姑娘,而后順其自然的戀愛結婚生子” “知道你對安之的偏見一直沒有消,覺得安之不適合時懷瑾?!?/br> 時修低頭沉默,沒搭話。 因為他確實是這么想的,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選擇接受。 “時修啊,你覺得我的想法守舊古板,可你的觀念又何嘗不刻板?”時老爺子敲了下拐杖,語重心長道: “不管事情的起點是什么,過程如何,結果就是阿瑾喜歡之之?!?/br> “要是放在以前,我會喜歡風眠那樣有格局、識大體、知進退的姑娘,但現在,我覺得之之的執拗和單純率真更難得可貴?!?/br> “阿瑾需要需要之之這樣依賴他,離不開的姑娘?!?/br> 說著,時老爺子嘆了口氣,嚴肅地看著時修,“這點,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br> “爸,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 “但對那時才十一歲的阿瑾來說,過不去?!睍r老爺子厲聲打斷了時修的話。 “他那時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個星期,白天乖巧安靜,到了晚上睡著就開始哭著叫mama,但你卻連一個電話都不準他打!” 時老爺子敲著拐杖憤憤道,而后不再看時修,轉身往樓下走去。 時修僵在原地,再低頭看。 庭院里,那兩人早已沒有蹤影…… 時懷瑾和安之剛一邁入大廳,就遇見正站在大門口聊天的時和梁和楚謹行。 一看到他們,時和梁立馬迎上前,“阿瑾和弟妹回來了啊?!?/br> 聽到“弟妹”兩個字,時懷瑾挑了下眉,不動聲色地看著時和梁,等著他接下來的表演。 時和梁笑得溫和熱情,伸手就要搭上時懷瑾的肩膀,完全忘了之前在咖啡廳發生的事情,刻意想在楚謹行表現出兄親弟恭的和平模樣。 只可是,時懷瑾不恭。 他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時和梁的手。 時和梁盯著自己放在空中的手,笑了笑,掩飾住尷尬,“阿瑾還介意之前的事啊?!?/br> “那就是一個誤會?!?/br> “哦?”時懷瑾將手上提著的東西交給一旁的仆人,而后繼續看著時和梁,淡聲道: “之前的事?是指安之被全網罵的事,還是劉賢私自挪用公款的事?” “但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時和梁:“……” 他的笑容一僵,臉黑的像是吞了蒼蠅似的。 “安之被罵?”楚謹行突然出聲,他盯著時懷瑾,責問道:“我meimei為什么會被罵?” 見氛圍不對,安之想上前解釋,卻被時懷瑾拉住了,“抱歉 ,怪我沒和梁表哥說清楚?!?/br> “嗯?”楚謹行偏過頭,看向身邊的時和梁。 時和梁:“……” 楚謹行眉目生得溫潤,溫文爾雅,就算是逼視,也沒什么殺傷力,可時和梁卻被他看出了滿身的冷汗。 第40章 叫板 晉/江/獨/發 “我meimei為什么會被罵?” 楚謹行的問題讓時和梁啞口無言, 他尷尬地笑了笑,含糊了幾句,然后便扯開了話題。 時懷瑾勾起唇角, 諷刺的笑了笑,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今天是爺爺九十歲大壽的日子, 他并沒有打算在壽宴還沒開始前,就讓時和梁下不來臺。 時和梁有意攀上楚謹行,于是話特別多,絞盡腦汁地找話題。 時懷瑾懶得聽, 和楚謹行打了聲招呼之后,他帶著安之上了樓,直到壽宴開始, 他們才從樓上下來。 時家家大業大, 在云起市的底蘊極深,涉獵的并不僅僅只是食品行業,和各行各業的人士都有往來。 此時,云起市商圈的人幾乎都已來齊,隔壁的鄰居們也都過來了, 正站在庭院里,互相舉杯交談著, 說說笑笑。 往常沉寂的老宅今晚熱熱鬧鬧,高朋滿座。 對生意場上的人來說,任何一場宴會和酒會都是可利用的交流場所。 是結交,也是攀比。 單珊珊妝容精致, 挽著時和梁的手,舉著香檳,穿梭在人群中間, 像一只花蝴蝶。 安之扶著時懷瑾的手,從樓梯上緩步而下。 她筆直的長發被燙成大波,披散在腦后,酒紅色露肩晚禮服修身的剪裁恰好包裹住她姣好的曲線。 腳下一雙簡單的黑色漆面高跟鞋,高貴典雅。 作為一個芭蕾舞藝術家,她自帶的氣質出眾,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優雅而高貴,如同一只白天鵝。 而摟著她的時懷瑾穿著一身黑色手工西裝,簡簡單單,卻又故意在細節上藏了一些小心思,酒紅的領帶和袖口和安之的禮服遙相呼應。 并未故意擺弄,卻又暗含了一絲情趣。 “咚咚咚” 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的聲音清脆,眾人回眸看向來人,頓時眼神一亮。 俊男美女,好一對碧人! 雖然安之只是一個舞蹈演員,但不可否認的是,就外表而言,她和時懷瑾是極相配的。 安之并不是第一次出入這樣的場所,也不是第一次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 可大概是因為身份變了,她隱隱有一絲緊張,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這還是她第一次以時懷瑾妻子的身份,和時懷瑾一起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她生怕自己的言行舉止出錯,讓時懷瑾丟面子。 似是察覺到安之的緊張,時懷瑾收緊了摟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偏過頭靠近她,輕聲問道:“怕?” 安之微不可查地搖搖頭,而后又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有一點點?!?/br> 時懷瑾溫柔笑笑,“放心,有我?!?/br> 安之抬起頭,看向時懷瑾的臉,頓時覺得星辰失色。 別墅內燈火通明,花香幽幽。 庭院里燈柱上的燈別全部點亮,籠罩在薄紗燈罩之下,像蒙了紗的夜明珠。 紅綢交錯在其中,白光染上了紅,給別墅平添了幾分喜慶。 他的頭頂,頂著一片夜幕,背后,披著星辰閃爍。 淡紅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格外溫柔。 就一眼,安之安了心。 就在這時,大門處突然傳來一陣sao動。 宴離生攬著寧歌姍姍來遲,從庭院的盡頭,一步一步走來。 看到寧歌,大家不由驚愕,紛紛交頭接耳,好奇宴離生和她的關系。 畢竟算起來,時老爺子勉強也算是宴離生的長輩。 而寧歌,是時代頭牌,也是傳說中宴離生包養的金絲雀,更是娛樂圈著名的交際花。 這么些年來,她的黑料和緋聞就沒斷過,直到最近才安分了一點。 在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里,宴離生卻帶著寧歌過來,那么他們之間的關系,值得讓人深思。 于是眾人看向寧歌的眼神變了。 可也有些人,在心中暗暗不屑:宴離生,果真若傳說中的那般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