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與嬌養妻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349
“怪傻的?!痹拼缮焓州p點她額頭:“阿兄以后只準對我這樣笑,就不要去禍害其他小姑娘了,好不好?” 姜槐滿心柔軟地看著她:“阿瓷的意思是我這輩子只準禍害你么?” 話里的歧義聽得云瓷瞬間紅了臉,眼見姜槐一直沒收回視線,她笑了笑,清聲道:“嗯!” “怎么可以這樣可愛?”姜槐在她唇角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我愛阿瓷,勝過所有?!?/br> 云瓷和她十指相扣,矜持地閉了眼睛:“我也是?!?/br> 日上三竿,宣陵帶著人老老實實守在院長室門前,云瓷心情好,見了她笑得眉眼彎彎:“都進來吧?!?/br> 院長室寬敞明亮,宣陵陪著一身錦繡的婦人站在一處,看著眉眼含春的小姑娘,再看看精神煥發的阿秀,心底又禁不住嘖了一聲。 婦人是臨時花重金租來的。宣陵扮演涉世未深的錦州城小姑娘,婦人扮演小姑娘的娘親。 貴妃娘娘眼里一閃而過的不正經被她敏銳捕捉到,云瓷心里輕哼,暗罵某人老不羞。 院長極有派頭地坐在雕花椅子,姜槐坐在她身側,宣陵連個座位都沒有,委委屈屈站在那,察覺到氣場被壓制,憋悶地忍下這口氣,而后開始了漫長的被‘說教’的過程。 云瓷變著花樣逼她‘就范’,沒成想宣陵也委實能屈能伸。說到最后,她喉嚨干渴,姜槐貼心地為她端茶遞水,宣陵看在眼里,小幅度地撇了撇嘴。 趁著阿瓷飲茶的功夫,姜槐和那婦人有一搭沒一搭說這話,話里話外都在數落宣陵不是。 她持的是書院先生的作派,宣陵既給自己頭頂戴了頂學生帽子,先生訓教學生,這挑不出半點錯。 此刻的感覺對宣陵而言,新奇得快招架不住。 她乃阿秀生母,卻是最沒有威嚴的生母,甚至連阿秀一句‘母妃’她都擔當不起。 當初若非阿黎死訊突然傳來,她不至于失了理智想弄死這個孩子。 她那時候生不如死,既要與荊玄魚周旋,又要護著阿黎,還得費心思護住遠在千里的黎家人,阿黎柔弱,卻傲氣的很,知道她委身侍人,氣得嘔出一口血。 漆嬤嬤傳話過來時她正冷臉陪在阿秀身邊,看著那個孩子,曾經也有過心軟,畢竟是她十月懷胎費盡辛苦生下來的骨rou,她雖不好,但正因有她,荊玄魚饒過了阿黎爹娘。 陳年往事,不容人細想,細想即傷。 其實云瓷說得不錯,不論怎樣阿秀都是無辜的,她懷著純粹不染世俗的赤子心來到這世上,要說錯,那是荊玄魚的錯。 她遷怒了。 待冷靜過來,才嘗到后悔的滋味。 退回十幾年前,她與阿黎兩人,尤其數阿黎最喜歡孩子。 廝守的日日夜夜里,阿黎不止一次幻想能有個孩子,哪怕收養的也好。若是女孩,就以秀為名。 阿秀降生的那一刻,她躺在軟榻累得快要昏過去,所有人都在為天生異象轟動驚喜,唯獨她,腦子里不斷回蕩著阿黎說那些話時,期待溫柔的口吻。 以秀為名。 阿秀,秀秀。 昏睡之前她撐著力氣道出這個名字,來紀念她一生所愛。 阿黎死后的第三千六百六十六天,宣陵夢到了她。 夢里阿黎眉目溫婉,手憐惜地撫摸過她的臉,說出的第一句話直教她心神巨顫:“阿陵,你既為她賜名秀,怎就忍心害她性命呢?” 那夜大雨滂沱,她從夢中醒來大口喘著粗氣,汗濕后背。 也因了那夢,因了阿黎一句話,她不再將那孩子當做荊玄魚的血脈——那是阿秀,是阿黎日日夜夜在她耳畔惦記的阿秀。 宣陵眼眶微熱,明明眼里沒淚,卻讓人想到了哭。 姜槐未盡的話卡在喉嚨,半晌噤了聲。 婦人無措地選擇閉嘴,后知后覺這場游戲終是演到了盡頭,松口氣的同時忽覺氣氛壓抑。 云瓷適時起身,領著婦人走出門,院長室唯剩這對生來結怨的母女。 姜槐嘆口氣:“你跑過來作甚?” 宣陵遺憾垂眸,小心翼翼道:“不玩了嗎?沒玩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