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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兄今日細心了”燕小世子已經起身走向書架,一層一層的看,上門什么書都有,八卦,五經,周易,兵書,醫法,國史,地理,雜記都有,還夾著著一些小話本和畫冊。 想來這房間的主人,也是個頗有趣味,且學識淵博的人。 小世子又走到書桌前,筆架上規整的掛著由細至粗一整排的毛筆,筆架旁一臺圓形的紅絲硯,硯內還有殘存的余墨,一旁還有各色丹青。 筆墨如此齊全,桌上卻不見紙張,想來是剛剛已經被人收拾過了。 聽著有腳步聲,小世子做賊心虛的運轉內功,輕飄飄腳步無聲的回到茶桌前,門被拉開,剛才點的美酒和小菜陸續擺上了桌。 這次帶夠了銀兩,不必再爭一壺酒,燕檀初也不往酒杯里倒,直接取過酒壺,仰灑進嘴里。 再次起身來到書架前,這幾日養白了些的手拽下來一本白襄國地理游記。 自己的母親楚如渙是白襄國長公主,兒時常常賴在楚如渙懷里央著她給自己講,白襄國民間的奇聞軼事。 也跟著去過幾次,白襄國也是個民風開發,地理富饒的地形奇特的鄰國,幼時玩耍的記憶在腦中回顧了一番。 看著在茶桌前大口吃牛rou的呂赫,小世子本想說給自己留些,不過一想,算了,吃完了再叫好了。 在桌前坐下,燕檀初拿著手中的書一頁頁的翻看著,其中竟有母親給自己講過的小趣事。 書不厚,自覺沒過多久,一本書已經剩不下幾頁了。 揭過最后一張書頁的手停頓下來,尾頁空白處,有一行娟秀間中不失瀟灑大氣的字跡,紙上書: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此時正處盛夏,這印在書中的詩句,是否是近幾日落筆而留的呢? 看著這字,燕檀初不自覺想起昨天傍晚暖色黃昏后,護城河水邊那抹水藍色的倒影。 想著倒影,就又想起了午間玉器店內銘刻在心中的那雙,長睫陰影下淡然清亮似有星光的眼。 酒足菜飽的將軍公子,回頭看燕檀初捧著一本已經看完的書神色木然的發呆,再看了看桌上被一掃而空的酒碟,有些不好意思,盡量不發出聲響的移動到門口,輕輕拉開門,對侍候在門口的小廝,又報了一邊剛才所點的菜名。 另一邊的瀾畫也正跟顧翎之說著這事:“翎之,此時留在你書房的兩個人,你猜猜是誰?” 琴棋茶畫四人,是自幼在派中被師傅挑選伴自己練功學習的,四人都比自己大些,琴棋長了兩歲,茶畫長了三歲,本就親厚,顧翎之都以jiejie相稱。 松了松因伏案看書有些僵硬的肩膀,側躺在身后軟榻靠枕上:“聽暗侍說,是兩個生面孔,既然是生面孔,你叫我怎么猜” 瀾畫看著她毫不在意的自暴自棄,無奈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那個身量少矮些的,應該是安王府世子燕檀初,那個身量高又黑的,應該是近日回來的將軍府公子呂赫” 聽著她話里的兩個應該,顧翎之有些好笑:“你都不確定?就應該應該?” 聽著她語氣里的嫌棄,瀾畫這次換上了自信肯定的語氣:“雖然我也沒正眼見過這安王世子,但總比年初剛來的你知道的多” “你年初剛來,后腳這安王世子就遠赴邊關了,你肯定是沒機會見,但我在這五年間,雖沒瞧見過正臉,卻也窺見過側顏” 顧翎之倒了杯熱茶遞過去,催著瀾畫現在喝下去,沒等瀾畫推辭就道:“趕快趁著未說到精彩之處潤潤嗓,免得說到精彩時要水喝” 有些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默默的把手中茶杯的水潤了下去..... “不是我吹噓,只看側臉,這安王世子都是舉國無雙的俊美,且文武雙全,年至十八,幼時沒惹過任何禍端,長成后也非其他世家執侉子弟一般,無理刁蠻跋扈行事下流手法骯臟,仗著家世長輩四處為非作惡,招惹事端” “這個人跟他周身的氣質一樣,干凈潔白,是當世之君子“ “若不是安王世子,換做他人,我怎會讓他留在你書房” 極少聽瀾畫夸贊誰,此刻一聽她話中似乎所有能用來夸獎男子的形容恨不得都用上去,顧翎之倒有些好奇,瀾畫口中的這個安王世子了。 ”剛才看了他正臉,劍眉星目,鼻峰高挺,皮膚白蜇,薄紅的嘴邊掛著淺笑,身上似乎還有些青冽的蘭草香,還有啊,那睫毛快趕上你了吧” 本想打斷她的花癡,又聽瀾畫嘴里不停道:“若安王世子是女子,我敢說,五國中,唯你可與其爭顏色” 顧翎之之美,薄紗遮面亦不可擋,此事眾人皆知。 聽瀾畫如此夸贊的相貌,這安王世子該是何等俊逸風流潘安之貌。 書房外有暗侍,此時暗侍前來匯報屋內動向,將軍公子除了酒之外又叫了一遍剛點過的菜式,自剛剛就起了心思的顧翎之吩咐了一下,取了件嶄新的男侍衣袍,出門前在臉上覆了張輕薄銀面。 一路來到自己書房前,接過侯在廊前侍女手中的餐盤,拉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哈嘍,我來啦 非常感謝喜歡我的故事的朋友們,你們的觀看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當然啦,看過的都能點擊收藏的話,就更能激勵望安了\( ̄︶ ̄*\)),還是沒有撒嬌打滾求抱抱<(^-^)>,雖然如此,但望安是個會比心的小可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