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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寒坐在湯芷身邊,在黑暗中給她塞了一包薯片。 可是湯芷一不小心都捏碎了。 放映到一半的時候,影院里就傳來了低低地啜泣的聲音。三個月的封閉式拍攝,雖然很累,但是他們卻產生了以往從未有過的情緒。 怎么會舍得? 這一分別,對于娛樂圈的很多人來說,真的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湯芷捏著紙巾,輕輕地擦了擦眼角。 戈寒沒有說話,把包里的紙巾放在了湯芷的腿上,又抓住了湯芷垂在身側的手,讓兩個人十指相扣。 湯芷輕輕地偏過頭,靠在了戈寒的肩膀上。 · 戈寒是和湯芷一起離開蓉城的。她這次工作結束前就跟閔槐說清楚了,空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出來,準備正式把湯芷追到手。 雖然現在人是追到手了,但是沒蓋戳,她還是不放心。 萬一湯芷哪天生她氣了,拎著行李就跑路,她上哪找她去? 更何況,當年為什么她的手機會是其他人接通了電話,這件事仍然橫在湯芷和她之間。就算湯芷嘴上說著“沒事,我不介意”了,戈寒也不能不介意。 萬一呢,萬一哪天她們倆重蹈覆轍,她的電話又是別的女人接通的,湯芷會怎么想? 更何況她一旦工作起來就很忙碌,閔槐或者助理幫她接電話都是有可能的,她根本不可能做到湯芷打過來的每一個電話都接通。 除非她選擇退圈,老老實實待在家,做湯芷的家庭型對象。做飯煲湯,洗衣拖地,每天到點等湯芷下班,然后安排好湯芷除了工作以外的生活。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但湯芷肯定不會同意。 回到安城,戈寒跟著湯芷回了家。 本來戈寒是很想直接把湯芷騙到她家去的,順便跟湯芷規劃一下在別墅院子里的哪些地方種上海棠??墒菧撇煌?,說是離家太久了,她要回去整理屋子,然后約為數不多的好友吃飯。 而且是不帶戈寒的那種。 本來湯芷還不想帶戈寒回去,但是禁不住戈寒聽到這句話后變冷的眼神,最后還是從了。 戈寒正幫湯芷收拾著家居用品,湯芷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戈寒姐,我下午有點事,晚飯前回?!睖普f完,匆匆忙忙地就離開了。 戈寒站在湯芷家的飄窗前,看著穿著一身亞麻色大衣的湯芷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她突然就有點難過。 湯芷和她的圈子,確實是毫無交集的。 等湯芷消失的在看不見的,戈寒才回了屋,從她的行李箱底部翻出來她的戶口本和一個純黑色的絲絨小盒子??粗掷锏纳罴t色小本,戈寒輕嘆了口氣,她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裝的,是她為了湯芷保存了五年的戒指。 也是當年獲得珠寶設計大獎的那款。 ——當歸。 下午三點的時候,戈寒午睡剛醒,卻聽到一聲開門音。 戈寒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又在湯芷的臥室梳妝臺上取了一把折疊刀,這才打開門。 這個時間段,怕不是進賊了? 戈寒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湯芷也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過家了,有人盯上她的房間正常。 戈寒倚靠著門縫往外看,卻發現,抱著很大一束玫瑰的湯芷正站在門玄關的地方。 離得有點遠,戈寒乍一看并看不出來玫瑰究竟有多少,但是這束扎花大得湯芷只能雙手合起來抱著,以免它掉下去?;ㄊ脺\粉色的紙包裹著,最后用酒紅色的綢帶扎緊。 捧著玫瑰的湯芷竟然在外面換了一身衣服。被褪下的大衣外套掛在正門口衣帽間里,湯芷穿著一身深酒紅色的絲綢旗袍,化著淡妝,頭發像是重新燙過,被梳到了一側。 這樣的湯芷,突然有了超乎她年齡的成熟與性.感。 不知道是因為屋里的暖氣開地太足,還是湯芷這一身衣服太過明艷,戈寒竟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熱。 她張了張唇瓣,卻沒有出聲。 然后戈寒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迅速推開門閃了進去,然后當著湯芷的面瞬間把她臥室的門關緊了。 湯芷:“……?” 戈寒立刻翻出了自己的行李箱,想要找到一件能夠和湯芷相襯的衣服。 可是沒有。 她行李箱里所有的衣服,都在湯芷面前穿過了。 戈寒放下刀,背靠著門,覺得湯芷這次玩得有點大。 她甚至不想接過玫瑰,只想直接從旗袍的開叉口那里… “扣、扣?!备旰脑骋怦R,身后卻突然傳來了兩聲輕緩地敲門聲。 湯芷在喚她。 被打亂思緒的戈寒拿起了放在床頭邊的絲絨戒指盒,破罐子破摔地打開了房門,和湯芷四目相對。 湯芷的眸清澈澄亮,雖然看起來好像云淡風輕,但戈寒卻還是從她的眼底窺探出了一絲緊張的痕跡。她輕抿著紅唇,穿得也很正式,像是民.國時期在校教書的知識女性,真的和她本人的氣質完美貼合。 湯芷輕抬手,戈寒順勢接過了那捧玫瑰。 湯芷想,戈寒的身上總是帶著玫瑰的香味,因而她雖然覺得買一大捧玫瑰有些俗套,但戈寒應該會喜歡。 而且玫瑰本就是求愛之花,落于現實倒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