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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難度挺高,也不知道這人怎么想的,干嘛不正面踢門?姐妹你在展示身體柔韌度嗎?蔚然打開門。 對方這才停下,轉過身,橫眉冷眼,嬌容帶怒,冷道:“你養魚啊,都把我家水漫金山了!” “是你——”蔚然紅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 這兩個字讓面前的女人仔細打量她,皺著眉頭半天,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啊—— “不到四十八小時見你兩次,我也真夠晦氣的?!迸舜奖?,吐出的話也刻薄。 的確是四十八小時不到就見了兩次,第一次是在郊外程家墓園回市的路上。 昨晚,夜里十點,月光裊裊繁星點點,風吹樹動,略冷。 程璧的母親今日下葬,白天時人來人往,程璧都沒有好好陪她。 夜里無人,為人子女,程璧想安安靜靜送母親最后一程。 作為妻子,蔚然一直守在一邊。 白日里一場驟雨灑過,把墓地洗過一樣透徹干凈,也添了幾分陰冷。 蔚然黑色裙子略有單薄,看一眼腕表,時間接近十點。 不由得出聲道:“我們該回去了,已經快十點?!?/br> 程璧收回一直留在墓碑上的目光,心里說一句:“對不起?!比缓筠D身離開。蔚然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到了墓園下的停車場,程璧關上車門,沒讓陪了她大半夜的妻子上車,說:“我們明天去離婚,今晚我就不回老宅,你自己想辦法回去?!?/br> “……媽才剛去,不好吧?”蔚然冷著臉說出這句話。 她能感覺到,有那么一瞬間,渾身血液都是冷的。 “早晚都是離,你放過我吧!靜靜回來了,我不想錯過她?!背惕得钏緳C開車,不再給她一絲視線。 到底誰放過誰?真敢說,蔚然無奈。 靜靜——江靜好。 江靜好是她妻子程璧的白月光,癡心愛戀多年不改。 當初是程夫人硬逼著程璧娶她,導致本就討厭她的程璧更加討厭她。 蔚然并不知道江靜好和程璧到底在沒在一起過,反正她和程璧結婚的時候江靜好已經出國留學。 然后這么多年沒回來,現在她回來了,程夫人也去世了。整個程家都是程璧做主,她想離婚和江靜好再續前緣蔚然完全理解。 就是,有點不甘心。 她也愛了程璧好多年,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妻子,為什么不看看她呢? 回個頭,能有多難?蔚然心里苦笑,面容一如既往冰冷。 蔚然在澀澀冷風中想打車回去。 但是這個地方太偏僻,蔚然在路中央來回走一個多小時都沒看到車。 整個人瀕臨絕望時,一道光束打來,差點晃瞎她的眼。此刻,蔚然心里策馬崩騰,恨不得飛過去和車車來個親密接觸。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她顧不得全身凍得僵硬,揮舞著雙臂攔下這輛車。 車里司機說:“江總,前面有人攔車,是個衣著單薄的女人?!?/br> 車里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那是一雙極為漂亮,哪怕在夜色中,依舊流光溢彩的杏眼,尾纖微翹。 “停車?!?/br> 江靜好搖下車窗,圓滾滾的杏眼隨意暼她一眼,淡淡道:“上車?!?/br> “謝謝?!蔽等幻鏌o表情道。 哆哆嗦嗦的上車,立刻覺得暖和不少,終于不在發抖。 這才把視線挪到后車位坐著的女人身上,第一眼驚艷,驚為天人;第二眼驚詫,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 后面這個讓她搭車的女人,正是程璧的白月光——江靜好。 也許江靜好不認識蔚然,但是蔚然絕對認識江靜好。 畢竟這段婚姻里蔚然真的愛過,年少到如今她一直愛著程璧。 自然也就會去了解程璧愛的人她的情敵,她偷偷觀察過很多次對方。 程璧剛和她提出離婚,后腳她就上了江靜好的車,真是緣,妙不可言吶。 “看夠了沒有?”沒見過好看的人啊,鄉巴佬,江靜好扭過頭,瞪她一眼。 呦呵,還是個小辣椒,嘎嘣脆,蔚然心里笑嘆。 蔚然收回視線,卻仍會用余光看她,不為什么就是驚奇。 她從沒想過會有和江靜好云淡風輕的坐在一起的那天,蔚然愛程璧,自認就不會對江靜好有好臉色。 還真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 察覺到她目光的江靜好冷哼一聲。 有本事光明正大的看啊,偷偷摸摸最可恥,孬種! 她生的漂亮,容貌是盛極的明艷鋒銳,從小到大對于各種偷看的目光已經習以為常,卻還是不喜歡。 秉承著,你偷看我,我就要偷看回來,江靜好也打量著她。 這女人一身黑裙,曲線凹凸有致,面容清秀標致,柳眉鳳目溫婉寡淡,瞧著就是個渾身仙氣的禁欲系。 不過這大半夜的,荒郊野外,孤身一人,面容蒼白,嘖嘖嘖——故事不要太多哦。江靜好不由得有些憐憫。 這女人一看就是被愛人拋棄的形象,估計還是個家庭婦女手指上有戒指,被扔到這種地方還念念不忘魂不守舍,真可憐。 蔚然不知江靜好的想法,下車時莫名收獲對方憐愛眼神一枚,有些不知所以。 從昨晚郊外搭車回市,到現在被江靜好敲門怒吼,中間隔得時間真挺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