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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籬學了一晚上的木行法術,卻沒一樣是跟戰斗相關的,然而她學得上頭,壓根沒注意到哪里不對。 她并不知道,單冬凌完全不想讓她戰斗,只想看著她高高興興的樣子。 到了后半夜,云籬吟誦咒語時打起了哈欠,伏在桌上說要休息會兒,這一趴,便沉沉睡了過去。 單冬凌走出被爐,將她平放在軟墊上,掖好被子,俯下臉,與她貼了貼額頭,摸了摸她的貓耳。 她的目光下移,盯著云籬微抿的唇看了片刻,慢慢地貼上去。 怕驚醒云籬,單冬凌沒有再像白天那樣深入,只是貼又抿,輕觸這兩片溫熱的柔軟。 貼完,單冬凌坐直身體,用手背拭了拭唇,心中很是驚訝。 原來小徒兒變作小道侶之后,她竟會偷偷做這些事。 可做這種事并沒有讓她感覺不好意思,反而像是上了癮,恨不能將小道侶放在懷里,以便隨時與她親昵。 單冬凌想了想,沒有回到原處,而是變成白狼,臥在云籬身邊。 小屋不大,她的妖身直接占了半個小屋,厚厚的狼毛緊貼云籬的頭發,把云籬的貓耳都要壓平了。 睡夢中的云籬喃喃了幾句,伸手隨便一抓,握住了單冬凌故意伸過去的狼尾巴,整個人蜷縮起來,抱著狼尾巴安然睡去。 次日清晨,云籬迷瞪著睡眼趴在大白狼背上,由她馱著自己在林中走。 這時的空氣十分新鮮,天地靈氣也較平時濃郁,時不時還能看到凝成霧氣的靈氣。 云籬稍微清醒過來后,也變回了妖身,臥在狼毛里,運轉心法開始吐納。 單冬凌就像一匹普通的狼一樣,慢慢踏著滿地枯葉。她不走長滿青草的綠地,只挑鋪滿枯枝敗葉的路,免得爪上無意外泄的魔氣讓這些靈植失活。 避開林中法陣,單冬凌走了一個大圈子,聽背上傳來饑餓的異響,才找了片安靜地方停下,化人拿出凍干和魚片,又調了些辣椒醬,讓云籬蘸著吃。 “方才我們經過的一條河附近,靈氣足夠充沛,可煉丹?!钡仍苹h吃完早飯,單冬凌道,“為師該去煉丹了?!?/br> 她擔心昨日的追兵會再來,也怕自己會因為內息失控,破壞這座林子,便打算試著煉制一下穩定內息的丹藥。 “需要我為您護法嗎?”云籬忙問。 單冬凌搖頭,喚出一把木梳,讓她坐在自己面前。 “你在小屋里等著?!睋破鹚臑醢l,單冬凌邊梳邊道,“為師先前已經在你的青鬼蓮臺上留下過氣息,倘若有什么事,立即通過蓮臺告訴為師?!?/br> 云籬點點頭。在進青硯谷之前,單冬凌就給青鬼蓮臺加了一個“靈識傳訊”功能,只不過她們沒在青硯谷里分開過,也就沒有用到這個功能。 帶她回到小屋,單冬凌收拾了一下煉丹材料,翻出丹方看了幾遍,御劍去往河畔。 云籬無所事事地待在小屋里,玩著指尖凝出的葉片,不一會兒,見陽光照在屋子前的樹枝上,忙走到屋外坐下,曬起太陽。 她沒坐多久,忽然聽見鳥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轉過臉,看到扶瑤站在鳥巢外,一頭雪發被梳理地十分整齊,緋色的雙眸一直盯著她看,像是在想什么。 “扶瑤前輩早呀~”云籬笑著和她打招呼。 扶瑤“唔”地應了一聲,雙足在樹枝上一蹬,整個人騰躍在空中,背后突然張開火紅的雙翼,振了幾振,落在云籬不遠處。 “云籬?”扶瑤有些磕磕巴巴地叫出她的名字。 “嗯,我是云籬?!痹苹h點頭,“云籬是我的名字?!?/br> 扶瑤沒有接話,收起雙翼,赤足走到她身旁。 “云籬的境界?”扶瑤又問。 “???我只有金丹中期?!痹苹h不好意思地回答,“前輩是想和我交流修煉心得嗎?這個……說實話,我并不擅長修煉……” “唔……境界低了?!狈霈庎?,不等云籬繼續說話,她自顧自放出靈識,懶洋洋地在林中探尋一圈,忽然眼睛一亮,一把拉過云籬的手,“走!” “去、去哪里?!”云籬沒明白她的意思,驚愕時,已被扶瑤拉著跳下樹枝。 云籬嚇得魂都飛了,只好把扶瑤的手當成救命稻草,緊緊握住,吊在她底下,看著她朝一個方向飛去。 她驚魂未定,早就忘了聯系單冬凌,被扶瑤帶著一路飛遠。 等飛到一片密林之中,扶瑤才把她放下,自己則停在另一棵樹上,興奮地朝下望。 云籬也跟著往下看,但見底下正走著三名黑衣人,看清他們的裝束后,她頓時驚得打了個哆嗦。 “這些是壞人!”她忙給扶瑤打手勢、比口型,急得不行。 萬清秋的手下怎么還追到這里來了!偏偏白狼師父不在! 想到單冬凌,云籬這才記起能用靈識傳訊,趕緊在識海中呼喚起來。 扶瑤卻朝她驕傲又得意地揚起嘴角,好像是找到了獵物的鷹隼在向同伴進行炫耀。等這三名黑衣人背朝向她時,扶瑤驟然從枝頭跳下,雙翼張開,發出一聲尖嘯,雙手變化成鳥爪,“噗嗤”一聲沒入其中一人的背部。 云籬正在識海里用靈識傳訊告訴單冬凌,沒法分心看外界的情況。等到她結束傳訊,鼻中鉆入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繼而耳畔響起利爪撕破皮rou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