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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不大耐聽?!蹦聸霾慌c她計較,心中的低落蔓延至喉間,也無話可說,見她毫無動作,催促她:“上藥就脫衣裳?!?/br> 林然望著她,慢慢挪動身子,認命地脫了自己上衣,伏在榻上,扭頭又看一眼:“你以前看過嗎?” “哪里都看過?!蹦聸霾粴夥葱?,見她淺淡的紅暈蔓延上耳尖,又道:“你哪里都看過,看了很多年?!?/br> 林然釋懷了,道:“那就給你看吧?!彼察o趴在榻上,穆涼目光落在她背上羊脂玉般潤澤的肌膚,夾雜著點點的青紫。 穆涼彎彎唇角,見她一副案板魚rou任人宰割的模樣后,不覺俯身去揪了揪她的耳朵,又怕將人惹生氣,故意問她:“你這傷怎么弄的?” “不知道?!绷秩幌氩怀鰜?,見她唇角帶笑,又是一副溫柔體貼之色,不明她的情緒怎么變化那么大,她捂著自己的耳朵,露出不耐之色。穆涼正經道:“以前我也是這么捏你的?!?/br> 林然放手了。 穆涼淡笑,不同她玩笑了,戳了戳她身上的青紫,道:“哪里疼?” “你碰的那里疼?!绷秩簧s了下,往被子里要躲,穆涼制止道:“你莫動,我輕些?!?/br> 林然露出不耐,聽話地沒有挪動,疼得臉色發白,也只攥緊了身下被單,也不知最后怎么睡著的。 人已找到,穆涼也不打算再住在此地,不等林然清醒,就乘車離開。 尋找趙浮云一事,自有朝廷的人去做。亦一面讓人盯著沈杳,或許趙浮云還會找上她。 夜間住在客棧,林然醒來之際,又是陌生的環境,好在她對之前的環境沒有太深的印象,只當換了間屋子,她從床榻上坐起來,婢女在擺飯。她餓得饑腸轆轆,起身走過去,婢女沖她行了一禮。 她坐在食案旁,左右去尋找著阿涼的蹤影,“阿涼哪里去了?” “夫人隨后就到?!辨九说介T外,恭謹有禮。 林然看著一道道精致的菜,咽了咽唾沫,等了片刻,當真等到人來了。阿涼換了套衣裳,她記得白日里是件較為素凈的顏色,眼下卻是杏色的,抬首去看,發間還有杏色的珠花,清冷端莊。 穆涼見她盯著自己發髻看,言道:“記起來了?” “記得什么?”林然好奇。 “珠花是你送的?!蹦聸鼋忉?,回來時在她懷中見到的,以帕子包裹得很好,絲毫沒有損壞。民間的珠花大多簡單,不精致,一看就知是她買來的。 林然不愛用素凈的顏色,若是為她自己買的,就會買時直接插在發上,不會包裹得完好。 “我送的,與你挺配?!绷秩蛔钥湟痪?,眼神卻落在食案上。穆涼淡笑,道:“想吃就吃,早間喝了些粥,想必餓了,只是你餓了許久,吃些清淡的為好?!?/br> 可不是清淡的為好,一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蔬菜。 林然不語,看中魚rou,欲去夾,穆涼卻夾給她青菜,她不想吃青菜,卻聽那人又道:“以前你喜歡吃青菜的?!?/br> 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林然沒有開口,將青菜吞咽下去,每當她想去夾塊魚rou的時候,那人就道:“你以前喜歡吃的?!?/br> 她喪氣,吃了好多青菜入腹,感覺自己成了兔子。 吃飽后,她也未曾吃到一塊魚rou,阿涼應該是故意的。 明知是故意,也不能提及,不然她定會一句:“你以前喜歡吃的?!?/br> 天才曉得她以前喜不喜歡吃,反正現在她不喜歡吃,賭氣不理會這人后,她上榻休息,不知何時,背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身旁的床榻陷下來,她驚得回頭:“睡一起嗎?” 穆涼并未詫異,照舊躺了下來,察覺到她的抵觸后,想將那句百試百靈的話說出來,紅唇微啟,就見林然裹緊自己,好似她會做出什么欺負她的事來。 也不知究竟是誰欺負誰。 床側內的人似小鹿般受驚,盯著她看了會,默默地將自己縮在內側,背過身去。穆涼伸手拉她,她顫了顫,“以前也這么親近嗎?” 穆涼不回答,將人復又攬入懷中,感知她身體微微發顫后,心中有些失落,抵著她的額頭,“你覺得我們不該親近嗎?” 林然陷入沉思中,眉梢緊蹙,穆涼愈發覺得醒來的人像是敢怒不敢言的受氣小媳婦,就差沒有哭哭唧唧了。 她沖著林然輕輕一笑,不想見到林然如避惡魔般避著她,傾身靠近,吻就落在了林然的唇上。 處于混沌中人,被這般突兀的舉措驚得忘了呼吸,眨了下眼,阿涼就與她唇齒相依了。 阿涼看似清冷不理人,唇卻是軟的,很軟很軟。她幾乎沒有拒絕,屏住呼吸,唇角上有些微癢,舌尖漾過,撩撥人心。 她被誘得也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穆涼眼中笑意深深,林然的記憶忘了,心是一樣的。 如何都不會拒絕她的親近,她慢慢地將吻加深。 林然并非是第一次親吻,感知不同,這樣的舉動有些熟悉。 熟悉感在腦海里炸開,方覺得甜蜜,阿涼就退開,含笑看著她。 她微微喘息,不知阿涼是何意,盯著她看了會兒。穆涼不再親她,只親親捏了捏她的耳垂,“睡覺吧?!?/br> 林然茫然,在穆涼躺下后許久,才漸漸地清醒了,落在穆涼眼中,不僅傻氣還有呆滯,就像初次被人強吻了,半晌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