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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林然眼里泛著迷糊,半晌不得語,揉了揉腦袋,苦悶道:“不記得了,我寫就是了?!?/br> 她起榻,找衣裳,穿戴好后,穆涼才慢吞吞地起來,背著她穿好衣裳,她略有些不適,瞧了林然一眼,林然直直地看著她,不懂為何她那么慢。 穆涼動作慢,兩道細彎的眉眼下帶著愁緒,林然歪了歪腦袋,瞧著她身上的風光旖旎,惹得穆涼拿眼瞪她:“不許看?!?/br> 林然不以為意,“我親都親了,看看也無妨?!?/br> 她正經又自得,穆涼羞得抬不起眼,一時間竟然找不見自己貼身的衣裳,羞惱道:“你還不去找你的算盤,站在這里做甚?” 她羞怒,林然不動,想起白日里被她兇的事,反跨步走近,湊近她:“你的衣裳不見了,讓你欺負我?!?/br> “你說什么?”穆涼面色紅得發燙,她伸手揪起林然的耳朵,一動就露出胸前的風光,林然竊笑,伸手抱著她,將她復又壓制在被間,“你兇我了,要道歉,說對不起,不然、不然……” 穆涼吃虧,發絲纏繞于林然手間,額頭光潔,眉眼蘊怒,那抹紅暈至臉頰蔓延至頸間,她動得動不了,心里一抹不自在,“林然,我生氣了?!?/br> “你說小乖對不起,我錯了,我就原諒你?!绷秩徽裾裼性~,不理會穆涼的威脅。她也很生氣,阿涼冤枉她了。 穆涼忽而明白她的小心思,鎮定自若:“你晚上還想上榻,就松開我?!?/br> 林然眼睫一顫,蛇打七寸,她忙站好身子,“小氣?!?/br> “我衣裳呢?”穆涼指使她,也不怕她再亂來,左右看一眼后,在踏板上見到她的衣裳,被林然踩臟了,“去柜子里,給我拿衣裳,快些?!?/br> 林然眨眨眼,認命地去取衣裳,穆涼又道:“背過身,不許看我?!?/br> “小氣,我都看過的,哪里都看過的?!绷秩秽粥止竟編拙?,聽話地背過身子,抱膝坐在小榻上,想起阿涼方才說的母親,使勁去想,竟一無所知。 她的認知里只有阿涼,其他事情、其他的人都沒有印象。 她的記憶就像是一潭死水,激不起一絲漣漪,如何攪動,都不行。她揉著自己的腦袋,垂首看著幾上冷卻的茶水,心忽而慌了起來,回頭去找穆涼。 穆涼恰好穿好衣裳,長發披在肩上,見她神情凄凄地走回來,驚了瞬息:“怎么了?” “阿涼,我什么都想不起來,想來想去只有你一人?!绷秩恍宰硬欢?,一時欣喜一時憂愁,讓穆涼擔憂,她本不想提起陛下,奈何眼下事情緊急,不提也得提。 林然自覺地走近她,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不安,望著她:“阿涼,我有些害怕?!?/br> 穆涼緊握她的手,吩咐婢女來收拾榻上的狼藉,領著她去小榻上坐著,輕柔地撫順她的眉眼,“小乖,你怕什么?” “怕、怕孤單一人?!绷秩幌肓讼?,又望著阿涼面上還未散去的紅暈,“阿涼,你不會放棄我嗎?” “放棄你做什么,我與你早就成親,是一體,放棄你就是放棄自己,懂嗎?”穆涼語氣輕柔,讓人去書房取來筆墨,揉著她的手,“我說,你寫,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了你?!?/br> “阿涼自不會害我?!绷秩挥凶约旱母杏X,勉強撐起自己的笑意,阿涼不會害她。 婢女取來筆墨,穆涼執袖研磨,墨香陣陣,低聲道:“小乖,你怎地不拿筆?!?/br> “哦、哦?!绷秩槐惶嵝押蟛盼展P,抬首望著她:“阿涼,怎么寫,她在哪里?” “她……”穆涼頓住,陛下識得林然的字跡,不管是什么話,只要見到林然的字,就會打消親征的想法。 她沉吟了許久,不知林然的語氣是何,她想了想,又不知如何啟口,便道:“你隨意寫著幾句問候,再提及一句,眼下局勢未定,我將前事盡忘,洛陽城內無主,陛下該坐鎮朝堂?!?/br> 林然張口結舌,“阿涼,你在說夢話嗎?”她將筆放下,覺得阿涼應該還沒有夢醒,竟說到皇帝了,她不如先去找算盤,指不定以后還要用上。 她要下榻,穆涼頭疼,按住她:“你聽話嗎?” “聽話,但不聽夢話?!?/br> 作者有話要說:林然:阿涼魔怔了…… 今晚不更了,魔鬼星期四?。?! 第121章 不管阿涼是不是魔怔了,她說的,林然都聽,奈何提筆忘詞,想了半晌才寫了幾句好聽的話,無非添衣保暖。 穆涼瞧過一眼,酷熱的夏日讓陛下添衣保暖,悶出好歹,滿朝都得麻煩。 林然在最后還是聽話地將她說的話寫了上去,寫完就塞給她,見鬼般地逃出去,“阿涼,我去找算盤?!?/br> 字跡沒有太多的變化,穆涼擔心陛下聽不得勸,讓玄衣送信時又口傳一句:林然病情嚴重,恐難恢復往昔,望陛下珍之信之。 為顯得鄭重,她命玄衣親自去送,照舊讓穆槐看守府邸。 玄衣漏夜去送信,那廂的林然抱著自己遺失半日的算盤,哼哧哼哧地跑回來,仰面躺在榻上,“阿涼,我找回來了?!?/br> 婢女在側收拾小幾上,見她緊緊抱著算盤,低聲笑了笑,按理家主應當恨透了這個東西,偏偏視如珍寶,也不曉得她想些什么。 林然不知婢女的腹誹,將算盤放進衣柜里藏好,摸著自己空空的腰際,恍然道:“阿涼,我的荷包不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