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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殿下動心了?”林然將鍋轉給她,略一思忖又道:“那趙浮云的樣貌與年齡和殿下也為合適,您就不動心?” “呸,你趕緊閉嘴,我潔身自好,對旁人沒有興趣?!?/br> “那您就莫要說我?!绷秩徊粯芬馑偰米约洪_玩笑,阿涼本就是敏感之人,與她之間又有著鴻溝,玩笑也能成真了。 “小氣?!遍L樂隨意說了一句,上座的信陽卻是凝滯不語。 用過午飯后,謝行急于離開,林然卻與長樂留下,趕走了信陽,婢女沏了一壺茶后,兩人對面而坐。 長樂得了銀子,肯定要將故事說全,“喬琇之人,極為善良,與洛卿性子恰好相反。她是閨閣里的大家閨秀,飽讀詩書,與穆涼差不多,但洛卿不是你,她不喜喬琇的性子?!?/br> 林然托腮,“喬側妃如今對信陽殿下是不是有誤會?” “與洛家交好的人,誰對她沒有誤會,有誤會又如何,也只是嘴上說說,且喬琇生下一女,性子不隨她,等見過你就知曉了。喬琇這人活在過去中,對你怕是會高看一眼,且她玲瓏心,身子不好?!?/br> 這些年來雖不見面,可喬琇寫了很多信來,句句都是洛卿,哪里又是省油的燈。 當年的事如何,無人在意,喬琇念的是洛卿,但平王是什么樣的人,如何會讓自己的女人惦記著旁人。 關系錯綜復雜,林然也懶得去想了,聽了會兒故事后,起身告辭。 回到府里后,穆涼在屋里做寢衣,趙家買來的料子一直沒有動手,今日無事想起來了,就拿出來裁剪。 屋里只有兩人,林然就在一旁坐著,凝眸望著,阿涼的手穿針引線也帶著優美,“阿涼,我今日在繡坊見到了平王側妃喬琇了?!?/br> 穆涼不認識次此人,也未曾在意,只顧著穿好針線,“她去做衣裳的?” “我覺得不是,好似是故意見我?!绷秩粨P了揚眉梢,等著阿涼吃驚之色。 等了少頃,穆涼沒有抬首,更沒有吃驚,穿好針之后才開口:“見你也是常事,畢竟你有銀子?!?/br> 林然雖不為官,這些年行事都讓人在意,前有趙浮云,后有喬琇,也不驚奇。 “她不喜歡我,也不為銀子,聽說她喜歡洛郡主?!?/br> “喜歡洛郡主……”穆涼手中的針顫了顫,刺不進去了,“喬琇是何人?” “我只當她又是你們的姐妹,可細細一想,九王當中并沒有喬姓王爺,想必不是的。今日見到長樂后,才知喬琇這么多年并未曾忘記洛郡主?!绷秩徊话卜值叵蛩幙苛丝?,摸著料子上的針線,一針一線都是阿涼的。 心里就美滋滋的,她又道:“阿涼,你說喬琇今日找我,會不會還有下次?” “人家找你?多半是想念洛郡主,看著你一解相思罷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蹦聸雎唤浶?,針線穿過時,手肘旁多了一人,“你離我遠些,無事就去陪林肆對弈?!?/br> “我難得回來,你怎地把我往外退,再說別人看我,你就不生氣?”林然握住她的手,奪了她手里的針線,丟到一旁。 穆涼身子柔軟,力氣又小,被林然輕輕一用力就動彈不得,“喬側妃是喜歡你娘親,我生什么氣,要氣也該是信陽?!?/br> “你不生氣啊,那就說一件令你生氣的事,今日我去給阿爹付銀子的時候,遇到趙浮云了,她又邀請我去一道飲酒?!绷秩槐е?,手在她腰間捏了捏,眉眼一笑,“阿涼,好像更軟了?!?/br> 前一句正經,后面就不正經了,穆涼又氣又羞,偏偏掙脫不開她,“我生氣做甚,你若要與平王般三妻四妾,我又能如何?!?/br> “阿涼生氣時,很可愛?!绷秩欢号?,穆涼看似溫順,骨子里卻很偏執,認定的事如何勸都不會回頭。 穆涼被她言語調戲,耳尖都紅透了,想著她平日里乖順的性子,也就隨著她去了,半靠在她的懷里,“你若想喜歡旁人,我定不阻攔你?!?/br> “然后給旁人讓位子?”林然輕笑。 “嗯?!蹦聸鲚p嗯一聲,算是回應,她是不會讓林然難做人的。 “這么大方,你口不對心?!绷秩蛔R破她自欺欺人的心思,握著她柔弱無骨的雙手,恐嚇她:“你這么騙自己,會出大事的?!?/br> “什么大事?”穆涼被她哄孩子的動作揉得手心發燙,往常都是她哄她,今日卻反過來了,她極不適應。 林然撩撥著她耳邊的幾根發絲,吹了口氣:“阿涼,你如果這么大方下去,就會成真的,我就會肆無忌憚,真有那日,你哭也是無用的?!?/br> 穆涼有驕傲,等真有那日,只怕也是不會哭的,倔強得讓人心疼。 “你這是何意?”穆涼被她奇怪的話說得不明白,難道不該大度些嗎? 林然道:“你可知大度容易出事,你瞧著那些賢良的妻子,丈夫都是三妻四妾,無所顧忌。再瞧著那些妻奴般的朝臣,家有悍婦,連看一眼旁的女人都不敢的?!?/br> “你將我比作悍婦?”穆涼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揪她耳朵,比甚不好,非要比作悍婦。 林然歪著腦袋一笑,輕輕撥開那只手,“我教你罷了,誰讓你天天說不要我的?!?/br> “你隔三差五就說趙浮云,還是我的錯?”穆涼生氣,見她小臉粉妍若桃花,氣又散了,終究無法跟她認真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