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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我留不得?!绷秩环藗€身子,挪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來給自己按揉:“我有些難受?!?/br> “許是累了,先睡會,午飯再喚你?!蹦聸鼋o她脫了外袍,掀開內衣,脊背處的肌膚依舊一片青紫,指尖揉了揉,林然不覺后退避開。 她就不碰了,蓋好被衾,默然嘆息,蘇玄未死,也出乎她的意料,不過蘇玄一家也未必有往日的榮華。 這么多時日以來,一直查不到背后此事是誰在cao控著,這么大的擔憂在也讓人心里不安。 林然累得睡著了,趴在枕頭上睡得香甜,她展顏一笑,摸摸她的腦袋,輕輕地退了出去。 晚間的時候,穆涼如她所愿,讓人烤了一只小羊腿。 別苑幽靜,夜空中繁星點點,林然吃得大飽,拉著穆涼出外走動。園囿之內靜悄悄的,穆涼提著燈火,步子邁得很慢。 林然說起白日里的事來,對信陽今日來的目的有些奇怪:“她不讓我插手,也不知是為何,難不成她自有章程?” “信陽殿下在朝經歷多年,有經驗,比起你自然有辦法多,洛家的事急不得,且走一步看一步,另外回洛陽城后,我們去郡主府居住?!蹦聸鲆矒Q著話來安慰她,林然看著懂事沉穩,可畢竟還是一孩子,承擔太多,或許她自己能承受,就怕她一時想岔了。 燈火在夜中搖曳,兩人走走停停,婢女也未曾跟著,畢竟兩人方成親不久,正是情濃之時,她們跟著便太不懂情趣了。 園囿之內叢林密布,走到一處樹下,林然將燭火掛在樹杈上,拉著穆涼坐在石上,“我就是覺得她心思淺了些,想得太過簡單,太子一死,將她二哥調回來,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至于蘇家,硬拼肯定不行,瞧著蘇家人驕縱之色,稍加引誘就可?!?/br> 蘇氏中唯蘇長瀾功高,蘇玄被廢,就是廢子,不如先放棄蘇長瀾,將蘇家旁的黨羽一一剪除,到時蘇長瀾孤立無援,也不會成為多大的勁敵。 偏偏信陽殿下直接與蘇長瀾過不去,斗了這么多年也未見效果。 穆涼瞧著她搖首皺眉,拍了下她腦袋:“少年老成,又想到什么主意了?” “我覺得此時不如避其鋒芒,不與蘇長瀾爭,除去她的黨羽。將軍威猛,皆因將士果敢,若無將士,那么就將軍一人,也不足為懼?!?/br> “話是如此,可那些黨羽如何剪除?” 林然竊竊一笑,拉著的手,低聲道:“浮云樓這些年得來的情報難道就沒有點滴異樣?” 自然是有的,趙九娘精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動這些情報,畢竟一旦泄露出去,就可能讓浮云樓覆滅。 穆涼拍開她的手:“自己去找九娘,你去問問就是了,得到之后交給信陽,你莫要隨意動手,當心暴露自己,再挨打?!?/br> “哪里又能挨打,我又不傻,會將自己摘干凈?!绷秩痪趩?,想起這次莫名挨打就郁悶,還不知是誰使的計。 她唉聲嘆氣,樹枝上燈火晃了晃,一陣疾風而過,寒光乍現,風馳電摯時,她抱著穆涼向一側躲去。 穆涼驚呼,被林然抱著滾向樹叢里,不知所措。林然摸到一顆石子,砸向燈籠,瞬息就將燭火熄滅。 陡然出現的黑衣人失去了方向,一擊失敗后,十分懊惱,手中的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林然將穆涼安頓在樹后,凌厲的躥了出去。 黑衣人不識地形,左右彷徨時,腿間一疼,他猛地回過神來,揮刀砍向林然。 兩人纏斗了須臾后,林然手中無兵刃,身上帶傷,不及黑衣人功夫好,逼得后退。 眼看著不敵,穆槐沖了過來,擋了一劍,隨后守衛齊擁而上,擒住了黑衣人,林然嚇得癱軟在地,想起阿涼,猛地爬起來去樹后扶起她。 穆涼安好,反是她身上衣袍被刀鋒所砍,七零八碎。 周遭昏暗,她定定地看著狼狽的少年人,冰冷顫抖的指尖貪戀般地撫過她滿是灰塵的臉龐,方才遺留下的心驚似一抹牽引,讓她緊緊地將人抱在懷里,力氣之大,大膽仿若將林然揉碎,一寸寸地揉進她的骨血里。 林然不笑話她,拍了拍她的脊背,淡淡一笑:“嚇到你了,不怕的?!?/br> 穆槐失職,他愧疚不安,讓穆涼先扶著林然回去,審問的事就先交給他。 林然沒有受傷,只摔了兩下,背上傷上加傷,約莫著又要躺上幾日了。穆涼讓人去請大夫來診脈,讓人打了熱水來給她擦身子。 穆槐將人捉去了,預備審問時,不想黑衣人直接咬舌自盡了,線索全斷了。 大夫診脈時,他不敢入內,等大夫離開后,他才入內,隔著屏風稟告給林然:“家主,他自盡了?!?/br> 林然一驚,從榻上爬了起來,“怎地就自盡了,你從他身上的衣物查查看,這里也算隱秘,不會有人知曉我的住處,再者他能入內,必是對此處極為了解的?!?/br> 穆槐愧疚:“是屬下失職,屬下會去查,給您個交代?!边@么多年來首次遇到這么棘手的手,今日王爺處還派了幾人過來,守衛更加嚴密,不會讓人悄無聲息地進來的。 一旁的穆涼對外道:“那就勞煩穆師父了,家主要休息了,您先去忙?!?/br> “屬下這就去?!蹦禄辈桓业R,忙退了出去。 榻上的林然想不通今日之事了,趴著枕頭上不解道:“阿涼,你說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