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穆涼回她:“沒有?!?/br> 林然又道:“那我咬你了嗎?” 穆涼臉色一紅:“沒有?!?/br> 又沒親、又沒咬,那生氣什么?林然想不明白,吃了半碗粥后才湊近穆涼頸間,不忘用手摸了摸:“我沒欺負你啊……” 手摸到胸口處,被穆涼拍開:“正經些?!?/br> 林然委屈:“我很正經,沒欺負你,那你為何悶悶不樂?!?/br> “你昨夜遇到幾只妖怪了?”穆涼理好自己的衣襟,又恢復一副正經之色,好似方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妖怪?我遇到妖怪了,還幾只?”林然不懂她的話,看著阿涼羞赧之色,詫異道:“我把你比作妖怪了?” 穆涼吃著米飯,不回答,也算作是默認了。林然就想不通了,咬著湯匙,“還有哪只妖怪?” “我怎地知曉?!蹦聸龅?,昨夜問過隨行是侍從,哪里有什么妖怪,只有在出宮門的時候,信陽攔著她了,其他也無事。 那只妖怪多半就是信陽了…… 林然郁悶不解,浮云樓的管事突然求見,兩人停了下來,喚人入內。 管事奉著九娘的命令,前來稟告:“昨夜蘇家的郎君入樓要見驚鴻姑娘,都知驚鴻被家主送給了信陽殿下,可那小郎君依舊纏著不放,非要進春字樓內。昨夜打發了,誰知方才帶人又去了?!?/br> 平時也就罷了,偏偏林肆藏在春字樓內,放人進去,就會露餡了。 穆涼道:“趕出去就是了,浮云樓不再接他?!?/br> “也是不妥,我讓人將林肆帶走,送去郡主府內待一陣子,另外就照郡主說的?!绷秩徊桓矣才鲇?,林肆移走了,才能放手一搏。 “你想去見見那位小郎君?”穆涼一眼就看破她的小心思,滿肚子都是壞水,也就醉酒才顯得傻氣些。 林然被她一看,就不大自信,同她解釋:“我就去見見罷了,也順便將林肆從浮云樓移出來,你莫要擔憂,我知曉怎么做?!?/br> “驚鴻本坐鎮春字樓,有她在,旁人不會隨意進春字樓,如今人不在了,你上哪兒找人去填補她的空缺。九娘培養一個花魁也需數年時間,你倒好,直接送人了?!蹦聸龉炙?。 送誰不好,長樂都成,偏偏是信陽,也不知她如何想的。 “驚鴻就是一擺設,心念信陽殿下,我就達成她的愿望,也不算錯事。春字樓內無主,就讓九娘提拔一個上來,再不濟辦一花魁宴,讓那些浪蕩子弟去選?!绷秩坏?。 春花秋月四樓內都不是內部的人,以色侍人,品性好壞就不那么重要了。隨意選一貌美之人就成,人都送走了,再要回來,多不厚道。 穆涼說不過她,只掃了一眼她的腿,遲早會被信陽打斷了,她不再說了。 用過午飯后,林然去浮云樓看看,穆涼叮囑她:“阿爹知曉你去浮云樓,你的耳朵就不用要了?!?/br> 林然被她一嚇就捂住了自己耳朵,嘀咕一句:“這兩人真是的,一個要打斷腿,一個要揪掉耳朵……” 她聲音不大,穆涼聽不清楚:“你說什么?” 林然一激靈:“沒什么,我先去浮云樓了,阿爹近日忙得很,不會來的?!?/br> 那些舊將大多判了流放,阿爹要一一去安撫,哪里有時間來找她麻煩。 穆涼睨她一眼,想起一事:“你阿爹讓人來借銀子,我沒答應?!?/br> 她這般說話方式,讓林然覺得怪異:“我阿爹不是你爹嗎?為何不借銀子?” “他借五萬兩,不會還你的?!蹦聸龅?,父親往日里的俸祿都給了舊將,這次陳知乾惹來的禍事,他一死了之,那么多舊臣家中遭了難,父親要去收拾爛攤子。 “他借銀子去安撫那些跟著造反的舊臣?” “他未曾說,我也猜到了,多半是這樣?!?/br> “陳知乾的錯,我為何要承擔?不借,銀子丟護城河也不借?!绷秩灰话翄删推馍蟻砹?,抬腳就走,想起答應陳知乾要保下他的一脈,又折回腳步,與穆涼道:“你先別給,我想想?!?/br> 林然慣來大方,遇到穆家更是不在乎銀子,穆涼心知她又要被父親坑了,就勸道:“那些舊將不如讓信陽殿下去安撫,父親安撫只怕會惹來麻煩?!?/br> 這是積攢威望之刻,新朝中舊將占了一半,信陽又是舊日大周的公主,她去安撫,那些舊將感恩銘記在心,他日有何舉動,也會得人心。 “也可,我讓人去將銀子給信陽送去?!绷秩恍闹杏辛擞嫴?,讓信陽去保下東宮一脈,姑媽保侄子,天經地義。 她匆匆出門后,上了馬,才后知后覺哪里不對,阿涼與信陽殿下之間關系不大好,為何要主動將這個好事讓給信陽殿下? 阿涼轉性子了? 或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對信陽殿下改觀了? 這個想法瞬間就被否認了,哪里有這么好的事,尤其是多年前信陽殿下逼阿涼去和親,心結怕是解不開了。 策馬而走,一路上都在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婆媳關系? 到了浮云樓后,外間圍了很多兵,瞧著服飾,像是北衙軍。北衙十軍,分布的人員較多。 洛陽城內三軍為主,分別是保護宮廷安全的金吾衛,南北衙軍。巡防營不在內,人數較少些,只是蘇家的人在北衙軍當差當膩了,還是說蘇家的人太目中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