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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應也是不成,不僅您還有穆郡主也需走一趟,不會傷了她,林家主那里我自會讓人去解釋?!碧K長瀾揮揮手,金吾衛復又沖了進來。 “我穆能只看陛下旨意行事,沒有圣旨,就算是太子殿下,我也不會應承,蘇將軍莫要使些小計策,糊弄我?!蹦履芤膊晃窇?,反讓府兵去擋著,他笑了一笑:“蘇將軍莫要陽奉陰違。你拿下他們,他們犯了什么錯,我自然問不到,只是你拿我,總得有理由有圣旨?!?/br> “他們行謀逆之事,我懷疑王爺就是搭橋之人,不然為何這個時候將人邀入洛陽城?” “本王成親是不是要與你報備一聲,親事十五年前就定了,如今說不該成這門親事,你腦子是不是被人挖走了?”穆能也無好話,鬧到現在,他臉都丟光了。 兩下僵持后,府外有人走了進來,道:“蘇將軍這又是鬧得哪出,閉門思過怎地又出來鬧了,莫不是陛下罰輕了?” 半路上殺出來的信陽,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信陽也非善類,但比起陰險的蘇長瀾,人人都覺得前者光明磊落。 尤其是垂死掙扎的穆能,他頓覺來了救星,喚道:“信陽殿下來飲酒,怕是來晚了?!?/br> “我被金吾衛吵得無法入睡,就來看看發生什么事了,不想蘇將軍又出來蹦跶?!毙抨柨邕^門檻,從侍從手中接過圣旨詳細看了一眼,也無驚訝、也無波瀾。 蘇長瀾手中握著的名單才是最大的懸疑,她不知那份名單從哪里來的,莫不是東宮出了jian人不成。 圣旨是真,名單又極為詳細,讓人挑不出來毛病,只穆家人不能被帶走,牽一發而動全身,林然勢必也會牽扯進去。 她沉吟了須臾,笑說:“蘇將軍可真會一箭雙雕,拿了逆黨又來陷害九王爺,陛下知曉你這么張揚跋扈嗎?” “如何是陷害,逆黨皆在王府,這就是證據?!碧K長瀾咬牙,信陽一來,她就知必有變故。 黑夜里數支火把照得人眼前猶如白晝,信陽踏下臺階,“你按照名單拿人,是陛下的意思,借機陷害九王,就是違逆陛下,宮門開著,不若現在進宮去問問陛下的意思。今日王府擺宴席,自然是滿朝文武都來,按照你說的,滿朝文武豈不是都是逆黨?” “信陽殿下莫要潑我臟水?!碧K長瀾回擊道,滿朝文武的敵人,她也做不起。 信陽不急,與穆能道:“九叔不如去宮里問問陛下的意思,至于這里,本宮替您看著,如何?” 穆能感激不盡,拉著蘇長瀾就要入宮去面圣。 蘇長瀾自然不允,陛下在宮里處置東宮之人,無暇見他們,她拂開穆能,“如此,那就明日早朝見?!?/br> “早朝本王不去,本王請假一月,明日嫁女,無暇陪你打嘴仗,要么今夜,要么后日?!蹦履芤膊粣?,今日這筆賬橫豎是記在蘇家的頭上了。 蘇長瀾無法,只得先帶人回去,其余賓客紛紛告辭。 信陽準備離開時,府內人匆匆而來,附耳道:“東宮被金吾衛困住了,太子向您求救?!?/br> 普天之下,能救太子的,唯有她了。 信陽淡笑,恍若未曾聽見,反與穆能道:“九叔欠我一杯酒,該不該還我?!?/br> 穆能察覺出不對,緊張道:“太子出事了?” “是又怎樣,與我何干?他當年若為洛王爺說一句話,也不會落得今日局面。他非善人,我難不成就是開救濟坊的?”信陽道。 穆能被懟得無話可說,但往深處去想,信陽見死不救,于她威望也不好。 今日信陽幫她一把,他自然也要回敬,勸道:“你若不救,外人如何看,假意勸幾句也可。此事你已將自己摘得干凈,再者東宮重重圍困,消息如何傳出來的,那條線殿下也可摸摸清楚,此時入宮做一仁慈的meimei,救不救得出,也要看陛下?!?/br> 無非就是唱一出戲,唱的時候是否賣力,就看信陽自己的。 信陽明白過來,頷首:“也可,我即刻進宮?!?/br> 穆能嘆息,這個憨憨真的是個憨憨,這個時候不樹立自己的威望,難不成便宜旁人? 鬧到半夜,宮門也未見下鑰,使人去打探,也無消息傳出來。唯有不知事的林然,一覺至天明,醒來時陡然得知昨夜之事,但聽阿涼安好,也就沒有再關注。 秦宛在林府一夜,也將自己摘得干凈,清晨長樂就過來恭賀林然大婚,又見林家的人越發多了,也不好再待下去,索性去林府攔門。 臨走與林然道:“我去攔最后一道門,銀子多備些,三五十兩肯定不夠,記得備十萬兩就可了?!?/br> 林然咂舌:“你又不是阿涼父母,怎搞的像賣女兒似的?!?/br> “那我就算賣meimei了,好歹她也是小十九?!?/br> 聽聞十九二字,林然臉上淺淡的笑意也散去了,長樂也未曾在意,又逗弄她一句:“昨夜鬧到那般地步,也就九王爺膽子大,繼續讓你去迎親。今日攔門的人約莫著少了很多,只怕會顯得冷清?!?/br> “我曉得了,謝殿下提醒?!绷秩幻C然,揖禮作謝。 長樂帶著人離開林府,林然一人在廳內枯坐,直到秦宛來才打破寂靜,“林家主心里有事?” 秦宛脫去官袍后換作羅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淡淡一笑,可見其風情。 林然忽而想起秦家因洛家而牽連滿門,秦宛何嘗不是一個無辜之人,她站起身,“秦大人休息得可好,昨夜出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