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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娘輕輕咳嗽一聲,如爆竹霹靂的聲音就停了下來,她招牌式的笑容讓人挑不出來毛病,“殿下,這位小郎君找您?!?/br> 長樂松開姑娘的手,看向林然,詫異道:“林家主怎地來了,這是替我付銀子?” “銀子好談,只要您答應一事,浮云樓內您可隨意玩三年,賬都記在我頭上,如何?”林然以商談的口吻開口,就像一商人在說著交易。 長樂被她正經的模樣嚇到了,推開彈琴姑娘,招手示意她過來:“是何等大買賣?” 林然笑說:“不難不難,只需您做一保山就可,幫我去九王府下聘禮?!?/br> 長樂招手的動作就停了下來,臉色頓時就難看下來,示意趙九娘帶著姑娘離開,待門關上好,才不得不道:“讓我給你下聘禮可以,除去九王府外,其他都可以?!?/br> 阿姐要是知曉她做這糊涂事,定來找她,指不定生氣到翻出她與秦宛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為何不可?”林然盤膝坐了下來,滿目不解。 長樂唉聲嘆氣,浮云樓內三年的賬都可以記在金娃娃身上,確實是不小的誘惑,道:“林然啊林然,你可知曉幾萬兩銀子放在我面前,我看得到碰不到是件多痛苦的事?!?/br> 她說得莫名其妙,林然胡亂猜測她嫌條件小了,就加價道:“不如十萬兩銀子給您,您走一躺?” 從林宅到九王府,十萬兩銀子都可以鋪一路了。 長樂抬手就在她腦門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能不能不拿銀子誘惑我,你怎地就知曉我剛被罰了銀子,好幾千兩?!?/br> 護城河一事,她損失慘重,又被御史參了一筆,陛下就罰了她銀子。 蛇打七寸,她也毫無辦法。 她這么一說,林然就有了底,趁機道:“您就走一趟,后續的事就不用您管。您得銀子,我也有顏面,如何?” 說不心動是假話,可于姐妹情分上,長樂還是偏向后者,思來想去,她想了一計:“不如你去找信陽,她若答應了,銀子分我一半就成?!?/br> 林然不覺看著她:“說了這么多,您就是坐在宮里收銀子?” “不可嗎?”長樂敲了敲琴弦,一本正經地開始糊弄親侄女:“你看啊,你想給阿涼顏面,給你自己臉上添彩,找我哪里有用處,我無權無銀子,不像信陽。她可是手握邊境二十萬兵馬的大將軍,名聲又好,選她比我化算,她還不要你銀子?!?/br> 林然忍無可忍,礙于尊卑忍著怒氣開口:“可我寧愿多花些銀子,林家缺權不缺銀子?!?/br> “果然是、穆家養大的,這么霸氣,你給我二十萬兩銀子,我也幫不了?!遍L樂看著林然一雙澄澈的眼睛,心中滴血。 她為何就有信陽這個耽誤她前程的jiejie,真是說都說不得。 林然失望地離開,長樂一想到自己與十萬兩銀子無緣,就覺得哀痛,摟著姑娘彈琴的時候,想到一計,忙不迭地回宮。 在宮門下鑰前敢了回來,陛下近日里不舒服,服了藥就入睡了,秦宛守在殿里,長樂悄悄地入殿,將她帶了出來。 長樂膽子小,也鮮少入后殿來,秦宛知她必有緊張的事,吩咐宮娥好生守著陛下,醒來就即刻去請她。 兩人去偏殿,長樂一副正經的樣子,吩咐宮娥去泡茶,自己目不斜視,與秦宛道:“林然出十萬兩銀子,讓我給她做保山,替她穆王府下聘禮?!?/br> 秦宛知她有后話,便道:“那是好事,殿下該歡呼才是?!?/br> 長樂正經地誆騙她:“可是我與穆王爺有些小矛盾,我就不想去?!?/br> “那你就推薦信陽殿下去,到時你與她五五分就是了?!?/br> “秦大人又忘了,當年信陽那個呆子差點讓穆涼去做了突厥王妃,再去做保山,那就是自打臉面的事,她會肯?指不定將我打一頓,不去不去?!?/br> 長樂一本正經地說起朝堂外的事,讓秦宛心中生疑,兩人自小就相識,如何不懂她的性子。細細去想,也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想讓我做這保山?” “如何,你我三七分,如何?”長樂換作一副笑臉,拿手去摸摸她的手背,悄悄地,沒有被宮娥看見。 兩人經常這般,秦宛曾經拒絕過,方入宮的時候,長樂總是爬墻頭,或者爬上窗后的樹,大半夜的裝貓叫。 拒絕多次后,長樂始終不放棄,漸漸地,她也就心軟了,家族的事也是怨不得她。 她沉吟道:“可是陛下會不同意?!?/br> “陛下不管這些,你就道是穆涼拜托你的,她又不會去問穆涼?!遍L樂勸道,握著她的手忽而用力了些,正笑了笑,奉茶的宮人進來了,她慌忙收回手,又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 奉茶的宮娥小心地將茶水與點心果子奉上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她也并未走遠,就守在門口,殿門也未曾關上,兩人之間多了層拘束。 長樂也不在意,就將聲音放輕,道:“你覺得可好,我知你也缺銀子,五五分成?!?/br> 秦宛并不缺銀子,這些年長樂暗地里送了許多珍品給她,庫房里滿滿都是,只在外人看來她守著幾百兩的俸祿過日子。 她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從不收禮,旁人正是知曉這點,才不敢同她親近,唯獨長樂臉皮厚的和城墻一般,抓著她不放。 “我去試探陛下的意思,殿下且等等,明日朝會后就給你答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