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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涼見她興致闌珊,輕聲安慰她:“回府后再做你喜歡的?!?/br> 林然眼睛一亮,立即道:“我想吃阿涼做的面條?!?/br> “也可,少飲些酒,不然待會就會醉了?!蹦聸鲅凵珒A瀉著月光的柔和,無奈地看著因她一句話而展顏的人,心里的擔憂忽而又涌上來了。 林然精神一振,也當真聽話得不去飲酒,挺直肩背,等著散席。 這時內侍卻端著一盞酒而來,笑著開口:“陛下賞賜林家主一杯御酒,這可是天大的恩寵?!?/br> 旁人都在交杯換盞,鮮少有人會注意這里,穆涼眉心微擰,伸手欲替林然接過。林然看出她的想法,直接接過,謝道:“煩請您替我謝謝陛下?!?/br> 說罷,揚首喝盡了。 穆涼伸在空中的手頓住,手心緊握,神色斂下,擔憂地看向她:“我們先回府吧?!?/br> “阿涼,筵席未散,我們此時離開,陛下會怪罪。兵來將擋,有何可擔憂的,再者我無罪,總不至于是毒酒,難不成下了迷藥,陛下想要誣陷的玷污某位郡主,到時你可就真的失去我了?!绷秩粠?,手卻緊握著阿涼的手,微微傾靠著她,可惜人多,不能伸手抱著她。 酒勁涌上頭腦,她卻在想:生米煮成熟飯是什么意思? 生米一煮肯定就是米飯了,只是與她追阿涼,有何關系? 她腦袋暈乎乎的,靠著阿涼,側身看著她的下顎,悄悄問道:“阿涼,什么是生米煮成很熟飯?我們要試試嗎?” 說完,就迷糊糊地看到阿涼臉色紅了,漸漸地,連耳朵也紅了,她伸手去摸摸那只通紅的耳垂:“為何它紅了,生米煮成熟飯,也是白色的呀?!?/br> 小無賴酒后露出本性,讓穆涼哭笑不得,不過方才的酒確實有問題,約莫酒勁很烈,她捉住那只手,朝上座的明皇歉疚一笑:“陛下見諒,林然酒醉,臣女帶她回府?!?/br> 明皇頷首,道:“朕讓人送你們回去?!?/br> 穆涼道謝,扶著林然出殿,兩人方出含元殿,就見蘇長瀾亦跟了出來,道:“穆郡主留步,更深露重,林家主醉得不輕,不如先在宮里住一夜,待林家主酒醉醒了,再出宮?!?/br> “宮外有車候著,不用麻煩,煩請蘇將軍讓一讓?!蹦聸霾淮饝?,眼中的夜色深了深。 含元殿外燈火通明,十步一崗,不少金吾衛帶刀行走,若想直接出去,就連信陽怕都做不到。 兩人僵持不下,長樂走著醉步出來,見兩人劍拔弩張,道:“那么生氣做什么,我請你二人去飲酒,金娃娃醉了,就去偏殿醒酒,多大的事,又沒人占她便宜,我給你看著蘇長瀾,不讓她生米煮熟飯?!?/br> 一番醉話,也給了蘇長瀾警告,她走近長樂,威脅道:“你莫要壞了陛下的事?!?/br> “你說什么,莫壞你的好事?你不會真的要生米煮熟飯罷,這可不厚道,別欺負阿涼不會武功,九王叔的劍可不認識你?!遍L樂腳步踉蹌了下,直接推開了蘇長瀾,揮揮手讓宮娥引著穆涼去偏殿。 穆涼將人擱置在偏殿后,長樂拉著她要去飲酒,蘇長瀾就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她不樂道:“蘇將軍,你不去飲酒,你跟著我做甚?!?/br> 蘇長瀾負手凝望兩人,“想飲殿下一杯酒罷了?!?/br> “不要臉?!遍L樂低聲罵一句,讓人去備了酒,自己拿了一塊糕點,晃了晃,道:“你說我們幾人都這么大了,圍繞一個孩子做甚,蘇將軍你這是老牛吃嫩草,你知道嗎?”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這件事,蘇長瀾臉色陰沉如漆黑的夜色,忍無可忍道:“長樂,你再胡言亂語,我便去告知陛下?!?/br> “戳到你的心了?你別嫉妒穆涼,那是她自己養大的娃娃,你有本事自己也養一個去。我知道林然像洛卿,你恨洛卿,也不能將怨恨牽連到林然身上,有違君子之道?!?/br> 半晌無人回應,她恍然又想起什么來,自顧自道:“你不是君子,你是女子……” “長樂,你醉了?!蹦聸龅?,她欲扶起她,不想被她拒絕,道:“急甚,筵席未散,好戲未至呢,我帶你去看戲,如何?” 穆涼皺眉,被長樂扯著往偏殿內走去,她靠近穆涼道:“別忘了答應我的事?!?/br> “守口如瓶?!蹦聸龅?。 兩人在偏殿外停下,長樂選了一扇靠近著軟榻的窗,悄悄打開,就見信陽坐在榻旁發怔,燈火下可見酒醉之色,穆涼感覺眼前之景略有些荒唐,忙想去制止,卻被長樂拉?。骸吧岵坏煤⒆犹撞恢??!?/br> “不是你養大的孩子,你當然舍得?!蹦聸鰫懒?。 “那也不是你的孩子,最多是你養大的,我在想你養大的金娃娃那么精明,現在是醒是醉?!遍L樂止不住懷疑,那杯酒是喝了不假,可只要酒量好的人,也不會醉得不省人事。 她隱約記得洛家的人酒量十分好,洛卿當年和阿姐對飲,每次都是阿姐先倒下來的。如果這個林然真是洛卿的崽,不會醉得這么快。 穆涼沉默不回答,被迫跟著長樂偷偷看戲也不止這一次了,若被小乖知道了,定要吵翻天了。 蘇長瀾擠不進兩人,只能站在身后看著,頓覺無趣,又去了旁處。 她一走,長樂就醉意消失了,拉著穆涼:“我就好奇一下,林然是洛卿的崽嗎?” “我說不是,你信嗎?”穆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