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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理好衣物,站起身來,衣衫整齊,好像方才與美人癡纏的并不是她。 穆涼不愿同她說,道:“殿下自己玩樂就成,莫要帶壞了林然?!?/br> “怎能辜負我的好意,不如你我打賭,就賭一萬兩銀子,你家小乖若能坐懷不亂,就算我輸了,如何?”長樂提議道,她掃了一眼穆涼不安之色,嗤笑道:“瞧你沒出息的樣子,打賭罷了,順帶試試林家主的品性,若是如我這般浪蕩愛玩,趕緊趕出門去,你重新嫁人?!?/br> “殿下玩過了?!蹦聸霾幌胪蛸€,林然若知曉她同長樂的賭,必然又會吵鬧一番,她真是有些怕了小無賴。 長樂素手一揮,笑意蕩漾,“你我去趟曲橋就可?!?/br> **** 曲橋上,林然百無聊賴地看著池中的錦鯉,她等著樓內的婢女過來,到時請她們引路出去。 浮云樓內走動的多為女子,眼下黃昏未到,客人未至,也鮮有人來,她等得略有些焦躁,也奇怪樓內怎地這般安靜。 她等得不安時,遠處走來一錦衣女子,膚色白皙,墨發連綿,蓮步輕移間,池塘里的錦鯉往上跳躍,女子手中捧著一小匣子,她猜測是來喂錦鯉的。 她猜得很準確,女子走近后就停了下來,將匣子中的魚食灑到水中。側身而看,五官輪廓精致,想來長樂公主所說不錯,浮云樓內美人如云。 女子撒了會魚食后,轉眸看著林然,巧笑嫣然,眸子中的光色也是水霧盈盈,“小郎君在等人?” 美人開口,聲色宛如美妙的琴聲,總讓人幾分心神蕩漾。遠處的長樂便是如此,她故作嘆息,與穆涼解釋道:“這是浮云樓的花魁,嫵媚二字已難以形容她的美色,平日里她也就與我多說幾句話,旁人見了定會掉了兩魂五魄?!?/br> 穆涼不答,只遙望林然呆滯的神色,她似是并未意識到女子的美貌,只想早些離開曲橋。 林然確實如此,她不懂面前女子的美,在她眼中錦鯉爭相奪食都比女子好看些,她墊腳看著錦鯉,道:“姑娘可能引我出樓,這里路徑繁雜,我一時迷了路?!?/br> 她極為正經,讓落月有些吃驚,不想有人見到她竟不在意她的美,也真是奇怪的少年。但能來浮云樓里尋歡的人,都非是良家子弟。 “也可,等奴家喂過錦鯉后就帶您出去?!?/br> 林然就不再說話了,無趣時只好看著水下錦鯉,想起九王府內好似沒有錦鯉?;厝ズ缶屯稣f道,買些錦鯉回府,無事去喂魚也算是賞心悅目之事。 尤其是阿涼做這些事來,定是最好看的,她彎了彎唇角,將今日不愉快的事拋之腦后。 她笑意清純,讓盯著她的長樂不覺搖首,點評道:“瞧瞧她那個開心的樣子,真是個小色胚?!?/br> “她高興也未必是因為那名女子,林然本就不是冷淡之人?!蹦聸鱿乱庾R開口。 兩人說了幾句,就見落月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長樂勾了勾唇角,好笑道:“你說她扶不扶?” “不扶?!蹦聸龅?。 “這么肯定啊,如果扶的話就算你輸了?!?/br> 曲橋上的林然陡然見到女子莫名摔倒后,覺得哪里不對,她后退兩步,先解釋道:“不是我推你的,你自己摔倒的?!?/br> 她聽林府的老仆人說過,張氏當初就這么勾搭上她死去的父親,后來父親送了張氏回家,就這么一來二去,兩人就定婚了。 浮云樓內的女子都不是什么正經的人,必然也是想學張氏的做法,她肯定自己想法后,就退得更遠了,道:“你自己站起來,不然我把你丟下去?!?/br> 落月聞聲色變,這位小郎君怎地不走尋常路,怕惹惱了她,只得自己扶著曲橋上的欄桿站了起來。 穆涼贏了,她微微一笑,道:“殿下滿意了?!?/br> 長樂驚得連連搖頭,嘆道:“她怎么這么奇怪,毫無憐香惜玉之心?!?/br> “有時愛憐香惜玉也會是濫情的理由?!蹦聸隼淅涞?。 長樂被懟得無語回答,停頓須臾才不甘心道:“也只有你才會養成這么冷性子的人?!?/br> 兩人爭過一句,曲橋上的林然變得不耐煩了,也不想要這人引路,自己去找出路,摸索幾回總能找到出路了。 她方走出曲橋就聽到落月開口:“小郎君走錯路了,那是姑娘們接客的廂房?!?/br> 林然忍著怒氣回身看她,面露狠色:“你到底想做什么?” “奴家無非是仰慕小郎君罷了,想與您說說話,不如去春字樓聽些曲。奴家的琴,也算是洛陽城內最好的,不會臟了您的耳朵?!甭湓掠_口,眸色瀲滟著滿池春水,媚色無邊。 “你是春字樓內的人?”林然問道,她方從春字樓里出來,長樂曾說春字樓內一夜千金,定然不是什么干凈的地方。 落月聽她口氣好似知曉春字樓,心里更為一松,笑著走近她:“春字樓的洛陽城內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小郎君可要去玩玩,到時奴家不收您銀子?!?/br> 林然嗤之以鼻,見她走近后,心里更為厭惡,“你的琴還沒臟了我的耳朵,你的臉就已經臟了我的眼睛,滾?!?/br> 落月臉色微變,忍著被羞辱的話又走近一步,低聲道:“小郎君怎地動氣了,難道奴家……” 輕軟撩人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見林然抬腳大步一跨,就將人舉起來丟進了池塘了,斥道:“不知羞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