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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婢女去廚房取魚來,自己跨進屋內:“阿涼、你看阿爹帶回來的貓?!?/br> 穆涼聞聲去看,林然手里捧著毛茸茸的小東西,她怕林然被咬,忙接過來:“當心它咬你?!?/br> “不會,我揪它耳朵,它就不動了?!绷秩粐蜣D。 穆涼不知哪里來的小貓,又恐它不干凈,讓人抱出去清洗干凈再回來同你玩,又拉著林然去凈身沐浴,怪道:“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小東西,萬一染上不干凈的東西就不好了?!?/br> “阿爹帶回來的,肯定很干凈,阿涼,它還會回來嗎?”林然耷拉著眉梢,悶悶不樂。 “如果沒什么問題,就讓它明早回來,先安寢?!蹦聸霭矒岷眯|西,著人去王爺處問清楚,貓是從哪里來的,若是旁人送的就洗干凈留下。 婢女去后,九王爺早就呼呼大睡,哪里聽得清話,她無奈只好讓人先去給貓清洗,明日清晨過來再問。 誰知,貓洗干凈了,穆能竟忘記它的來處,酒飲多后,記憶散去大半,無法道:“干凈就收下,等找上門就買下,林然喜歡就成,無非一只貓?!?/br> 他走過去,揪著貓耳朵一看,發覺哪里不對,“這好像不是貓,是只幼虎,哪里來的?” “昨夜跟著阿爹回來的,貓貓虎虎的都是一樣?!绷秩灰话驯Я诉^來,警惕地看著滿頭霧水的穆能,生怕她將小老虎送走。 穆能被她看得心頭發軟,摸摸她腦袋,道:“無非一只小東西,我問問是哪家丟下的,到時買下就是了,你自己玩就成,別玩死了?!?/br> 他一時間想不出有昨晚的事情,拍了拍腦袋去上朝,順便將昨夜的事情問問。 人一走,魏氏就走了出來,今日一身素凈裙衫,就連發髻上的珠翠也散去不少,顯得有些老氣。她本就是一鄉村婦人,這些年保養得好,卸下脂粉就不好看了。 林然抱著小老虎看她幾眼,就像看一生人一般,似不認識她了。未曾想明白王妃今日哪里不同,就被穆涼牽著走向馬車。 馬車出城后,暢通無阻,在山腳停下。 林然蹦蹦跳跳地下了馬車,小老虎一躍而下,從她懷里跳了出去,她欲去追,早有小廝跑著逮住了,殷勤地遞給她。 穆涼今日情緒不佳,與林然也少有話說,反是魏氏說了許多話,“寺里的姻緣簽很靈,到時求一支,也是甚好?!?/br> “求姻緣做什么,不如母親去求一求父親前程,這才是您的大事?!蹦聸鼍芙^道。 魏氏不退反進,繼續道:“你父親已是王爺,再高就是大逆不道,不如看看你,何時有姻緣,守著這個小東西也要為自己著想?!?/br> 穆涼不應,一手牽著林然踏進院門,主持迎面走來迎接:“郡主與王妃一路辛苦了?!?/br> 林然不解:“你怎么不說我辛苦了?” “小孩子別多話?!蔽菏狭R道,將林然往后推了推,自己與主持笑說:“既然您今日在,就想替小女求一簽,問姻緣?!?/br> 林然被推得踉蹌兩步,手里的小老虎嗚咽一聲,她拍了拍算作安撫,揚首問阿涼:“什么是姻緣?” 穆涼臉色微紅,帶著脂粉色,她牽著林然往大殿走去:“勿要管這些?!?/br> 兩人一虎離開,魏氏同主持往一旁的抽簽處走去,時不時地聽到那幾句:“女兒姻緣、年歲不小、聽說這里靈……” 聲音恰好傳入廊下,玄衣女子聞言而駐足,“穆涼要嫁人?” “怕是不會,林家小娃娃不過六七歲,就是方才抱著白貓的那個,如何嫁人?” “既然不嫁人,問姻緣做甚,吃著碗里的,霸著鍋里?”玄衣女子目光泠泠,一路跟隨著魏氏入內。 廊下香客不斷,也未曾有人注意到女子。她沉吟了須臾,吩咐道:“將那娃娃抓過來?!?/br> “您……您要那林家小童做什么,九王爺性子暴躁,若有怎樣,只怕會暴露您的行蹤,實在不妥?!?/br> “無妨,本宮見見穆涼,她若真想成親,本宮麾下將士如云,給她做紅媒又何妨?!?/br> ***** 大殿上過香后,就瞧見魏氏滿臉憤恨地走了進來,手中將一紙撕碎了,不停罵道:“靈什么,騙我香錢,簡直是可恨,早知道胡說八道一通就不過來了……” 其余人不知其身份,不覺側目看著,魏氏受到其他人的眼神示意,才不甘心地沉默下來。也不去上香了,轉身就要去休息。 不用問也知,求的必定不是好簽,穆涼裝作不知,牽著林然去禪房。 林然手中的小老虎許是月份太小,也不張牙舞爪,待在她臂彎里,懶懶地。林然時不時地揪它耳朵,拽拽尾巴,玩得也頗是開心。 沒過多久,寺廟里的師傅送來齋菜,魏氏隨意吃了一口就出門去了,留下林然瞪著大眼睛,“王妃好像不高興?” “她有心事,小乖莫要學她,多吃些飯?!蹦聸鰭吡艘谎坶T口站立的婢女,讓她去跟上王妃,自己陪林然吃過午飯。 寺里的齋菜簡單也清爽,林然被喂飽后,拉著穆涼出去走動,小老虎亦步亦趨地跟著兩人身后。林然‘呵護’它半日,也算是熟悉了。 寺內香火鼎盛,檀香陣陣,時不時吹過一陣小風,小道通幽,令人心中沉靜。 兩人沿著走廊走過幾百步后,前面走來一僧人,雙手合一,道:“穆郡主安好,王妃請您過去聽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