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何人初見月上(珍珠五百)
京城郊外,微風拂過,馬蹄沒入高高的青草里,一隊人馬正到了江邊草灘。 “王爺,過了這條江便就能看見京城了?!贝蝾^的斥候回來報告,語氣里是掩藏不住的激動。 可他見王爺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還蹙起了眉。 奇怪,闊別了兩年多的家近在眼前,為什么王爺絲毫沒有喜悅之情呢? 斥候不解,但還是退了下去。 一旁的空青看看主子的表情,心里了然。 還能因為什么? 一年前王府里的小郡主及笄,連寫了十幾封信催王爺回京??赡菚r邊關戰事吃緊,胡人時常來侵擾,王爺實在是走不開。 更要命的是,臨行前王爺都答應郡主會回來參加她的及笄禮,而且是要親手給小郡主打磨一支簪子的。 如今回到王府,怕不是要被秋后算賬,且定得冷上許久,哄都哄不好。 空青不禁為自家王爺憤憤不平起來,在外勞心勞力四處征戰,在內還要哄皇上哄郡主,有時還吃力不討好,真是苦命。 但他瞧著王爺不甚著急的樣子,又開始自嘲起自個的cao心命,王爺自己都不見得有多急呢,他急個什么? 溫王爺此時確然不急,望著煙波浩渺的江水心里一陣恍惚。 去時正直隆冬大雪,送行餞別的人不多,唯獨他的小姑娘抱著自己的手臂怎么勸都不肯撒手。大冬天的,眼淚鼻涕在她稚嫩的小臉上到處流,他好說歹說才讓她松了手,許諾她會給她寫信,會回來參加她的及笄禮。 可惜這兩樣大抵都沒做到,邊關偏遠,事務繁多,后來也只能一月余才能寄回去一封。她倒是悠閑的很,有時他一次就能收到十幾封,可自從她十五歲后他便很少收到她的信了。再后來,她的信里全是些例行的問候和生硬的措辭,直說自己長成大姑娘了,是該懂事了。 可依他看,她還是在怨著他啊。 思緒萬千間,他們一行人已上了船。 兩年沒見,那個小丫頭如今得有十六了,不知已經長成了什么模樣?一定是明艷動人罷,不知會吸引多少京城少年子弟的目光。 他心里有些吃味,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自己的珍寶被別人覬覦的感覺并不好???,如今她已經到了議婚的年紀,終究還是要放她去嫁給自己心愛的人的。 他這次回來,也是為了給她招親的,她的婚事不能成為利益的犧牲,只能由他來親自把關。 “王爺,對岸似乎有人?!背夂蚯皝韴蟾?,打斷了他的思緒。 溫堯走到了船首,看見對岸有零星幾個人。 莫非是來等他的? 他為了早日回京,特意率領一隊親衛快馬加鞭脫離了大部隊,早兩日先回到了京城。此事應只有皇帝和幾個大臣知道,可他們應是等大軍班師回朝才會在慶功宴上出現才是。 他命人加快速度,越靠近,他便越能看清那行人。 為首的是一名女子,其他的人似乎是她的仆從。 那女子身穿淡紅襦裙,披著一件月白斗篷,手里捧著天青色小茶壺,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幾乎沒有任何懷疑,他一眼就確定了,這是王府里唯一的郡主,他兩年未見的女兒。 她好像變了太多,從一個活潑淘氣的小女童變成了靜雅美麗的女子。額前細碎的發絲全都梳了上去,眉心處畫上了不知名的小花,映襯著形狀姣好的柳眉。和他如出一轍的桃花眼閃亮著,很快就被低垂下來的睫毛擋住了。小巧可愛的鼻子,飽滿的櫻桃紅唇,還有白皙泛紅的臉蛋,這一切都令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他下了船,走向她,她就那么靜靜的等著他。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他的心里忽然冒出這么一句,接下來又是這么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她美得令人窒息,讓他像個毛頭小子般不知所措。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都沒讓他如此心亂過,可如今面對這個女子,他的親生女兒,他居然有些慌張和彷徨。 他只能機械地前進,在距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站定,想說些什么又不知怎么開口。 “父王?!彼_口,行禮,并沒有看他。身后的人也一并齊聲喊道:“王爺?!?/br> 他點點頭,受了這個禮。 她叫他父王,不再如小時一般喊他爹爹了。他心里有些失落,但還是強壓下去。 她現在是大姑娘了,是能出嫁的年紀了,他不能再像以往般抱著她,反而要注意避嫌,免得讓人說她的閑話。 “你為何在此?”他問。 “女兒特來此處迎接父王,兩年未回,想必您都不認得回府的路了罷?!彼卣f。 溫堯一哽,這諷刺般的語氣讓他哭笑不得。 “是我的不對,你該知道那些事情……” “父王勿怪,從前是女兒不懂事,如今已明白許多?!彼踔炼疾荒蜔┞犗氯チ?。 溫堯不知該說什么好。 一路無話,直到進了城門,黃門內侍前來告知皇上要宣他密談。 溫堯看了看她,她點點頭,上了馬車就打道回府了。 連句道別都沒有。 這哪里是長大懂事理了,這明明是正和他堵氣呢。 看來這次要哄很長時間了。 溫堯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進了皇宮看到皇帝也是少有的順眼。他耐著性子和皇帝周旋,回答綿里藏針的各種問題,等他耐心差不多快耗完時,皇帝終于放過他,特地設的私宴開始了。 宴席上的美食雖然比起邊關的粗食精致不少,但依舊乏善可陳。京城的酒軟綿綿的,也不及邊關的烈。不過這正在舞動的美人…… 他有些微醉,想努力看清楚那些美人的面龐,可出來的卻全是另一張驚心動魄、明艷動人的臉…… 他這是瘋了么? 之前對著她莫名心動已經夠荒唐了,現在竟然還一直無端遐想。 那可是他的親女兒啊。 溫堯自嘲地笑笑,依稀聽得有人唱道:“勸君今夜須沉醉……” 這么淡的酒,他想醉也醉不了。 出了皇宮,涼風讓他清醒些許,透過車窗看到越來越近的王府,他竟有種近鄉情怯之意。 府邸并無甚變化,看得出是被人日日精心打掃過的。府里燈火稀疏,其實原本也就只有他和郡主兩個主子,如此寂靜也是常態。 到了正堂,他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沒想到天色如此晚她還在等他。 “父王,您在宮里定是喝了不少酒罷,這是醒酒湯?!彼酥?,走上前來道。 溫堯接過,微微嘗了一口,又酸又甜。 “皎皎?!彼囍ソ兴男∶?。 她終于肯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過多的反應。 溫堯斟酌著開口:“沒能趕上你的及笄禮是我的遺憾,這兩年來邊關大小事情雜多,如今回了京,往后我會慢慢補償你的?!?/br> 她靈動的眼睛微閃,好半天才勉強回了個“哦”字。 他循循善誘,“你不是想要個簪子嗎?我明日就開始打?!?/br> 她哼了一聲,“這樣就成了?” 溫堯一怔,有些不解道:“那還要如何?” 她忽然一笑,轉身端出一只茶杯,徑直看著他道:“父王只要受了女兒這杯茶,咱們之間的賬便一筆勾銷,如何?” 這茶應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如此這般是,一茶泯恩仇? 他好笑,便也接過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她笑瞇瞇地看著他,甜甜地叫了聲:“爹爹?!?/br> 這一聲叫溫堯心里舒坦極了,下意識就要像以前那般去摸摸她的頭,可又忽然想起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小丫頭了,手停在半空中又迅速收了回去。 無論如何,即使是作為父親,也應當離她遠點了。溫堯暗想。 她像是什么都沒察覺到似的,“時候不早,女兒就先告退了?!彼辛硕Y,便走了,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匆忙。 溫堯的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他搖了搖頭,將這些紛繁的思緒消散掉。 回到自己的院落,他沒有太多心情回憶往事,而是簡單洗漱后就躺上了床。 頭有些發暈,連帶著他的靈臺都不甚清明,渾身都有些乏力。 他是真的醉了嗎?可好像又不是。 胸口沉悶,呼吸仿佛也變得困難,他有些撐不住,暈了過去。 他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在邊塞這兩年練出來的求生能力,還是該感謝那下藥之人的心慈手軟,即使仍暈著,但他還能依稀感覺到外界的變動。 門簾外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那人的玉佩和簾珠相撞發出悅耳的清響,一縷暗香縈繞屋里。 是個女子。 那陣幽香似乎在哪里聞過,可他現在頭暈得很,實在想不起來。 那女子用絲綢一般順滑的帶子將他手腳束縛了起來,但很奇怪,并不是綁在一處,而是將他擺成了大字型,另一頭綁著床柱,這讓他莫名想到了車裂。 她想干什么?是誰派她來的?皇兄的人,還是敵國細作? 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也被她用布蒙了起來,之后那人便再無動作,但他能聽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是等著自己醒嗎?然后拷問?能如此不遮不掩地悄無聲息下藥迷了自己,莫非整個王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良久,藥力逐漸消失,他動了動手指,還是有些乏力,這般狀態下的他,還真可能不是一個女子的對手,更何況自己手腳被縛,那人會不會武也未可知。 他簡直毫無勝算。 罷了,且先走一步看一步。 溫堯試著睜開眼,果不其然,眼前漆黑一片。嗓子干的難受,四肢無力,心也往下墜,頭還疼得厲害。 “你是何人?”他開口問,聲音沙啞至極。 那人并不回答。 他感到床往下沉了沉,那股暗香便愈發濃郁,呼吸聲也愈發接近。有什么溫軟的物什觸到了他的臉,是只女人的手,那人正撫摸著他的臉。 他感覺自己正被人調戲,奈何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反抗實在有心無力。 溫堯倒吸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問她:“你想要什么?金銀珠寶?還是……誰的秘密?” 她的手緩緩移到他的頸處,卻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樣掐下去,而是撫摸著他的喉結。 溫堯有些疑惑。 接著便感覺一股濕熱的氣息噴灑在頸脖間,他渾身僵硬,凸起處被她輕輕咬住,那靈活柔軟的舌頭舔舐著他的喉結,他的身體竟有些微微顫抖。 溫堯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他一瞬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此次回京城不只是單純的凱旋,以后會掀起什么腥風血雨也未可知。兩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太多人與事,他做好了準備,但并不相信局勢于他而言會更好。 這個女人和她背后的人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逼他上他們的船? “誰派你來的?” 她還是不回答,嘴唇一路向上,含住了他的耳垂,又是同樣的伎倆,牙齒還細細地磨著那塊軟rou。 “你……”他的整個耳朵都紅的發燙,被她撩撥得呼吸都不穩,“你不必如此,叫你主子出來見我?!?/br> 她仿佛沒聽到似的,換了一邊繼續親,手開始解他的腰封。 他被她壓在床上,看不見她的人,卻無時無刻不在被她的氣息所籠罩。她柔順的長發顯然沒有綰起來,直直垂落在床榻,環繞著他,發間的香料氣息清新宜人。 他的衣裳被她扒得七零八落,她的手指滑過他的健壯的胸腹,指尖游走之處讓他汗毛豎起,最后,她竟用力一把扯下了他的褻褲。 視覺的暫時封閉讓他的觸覺變得十分靈敏,下體一涼的刺激讓他稍微清醒了點,他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漠北,面前是兇狠的惡狼,背后是陡峭的懸崖。 溫軟的小手帶著點顫抖觸碰到了那物,沉睡的巨龍在她的撫摸下逐漸被喚醒,她握住了他的陽具,之后卻并無動靜,像是在不知所措。 “放手?!彼淅涞氐?,盡管命根子被她握在手里脹得難受,盡管心里竟還隱隱期盼著她有所動作,但他還是用嫌惡的語氣道:“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我滾!” 她的手一顫,握住他分身的力道一緊,他悶哼出聲,不知是爽的還是痛的。 溫堯有些狼狽,雖然他此時看不見那女子的神情,但想來肯定是嘲弄他的。 果不其然,他聽到了她的輕笑聲,仿佛在說:“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于是她放過他的命根子,卻十分壞心地坐了上去,一柱擎天的roubang被她的嬌臀壓制著,摩擦著,逗弄著。 他憋的厲害,卻又釋放不了,只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 溫堯有些口干舌燥,下一刻嘴便被柔軟的物體堵住,那是女子柔軟的唇。 他渾身一震,只想偏頭躲開,卻被她以不容拒絕的力氣扳正了頭,女子的柔軟與芳香讓他更加不安與狂躁。 她舔過他有些干裂的唇,香甜的津液濕潤著他。漸漸地,她不再滿足這般淺嘗輒止,丁香小舌便順著他的唇縫鉆進了他的口中。 溫堯被她吻得頭更暈了,但還是死死地咬緊牙關,仿佛在守衛著自己最后的領地。 這可比守城關難多了,他痛苦地想。她一人便敵得過千軍萬馬,而他毫無招架之力。 她舔過他一排排牙齒,舌尖試圖撬開他的牙關,感受到他的抗拒后,腰用力一沉。他的陽具隔著她的裙子頂著她的腿心,又硬又燙,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那里匯聚。 他現在受不得刺激,可她偏偏要這樣折磨他,溫堯沒忍住,重重地喘息著。 這給了她可乘之機,她趁勢捉住了他的舌頭,生澀地吮吸著,笨拙地與他共舞著。 溫堯腦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全部失靈,只余下口中的芬芳與下體的火熱。 兩人的津液交融,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下,她見狀便松開他的舌,又去舔走那金津玉液。 在她主導的戰爭里,他約莫只有繳械投降這一個選擇了。 耳畔是她不勻的喘息聲,他妄圖掩飾他的落敗,悲哀地用那些惡毒的話傷她:“下賤……yin婦……你爹娘知道你這么不要臉地來勾引男人么?” 出乎意料地,他又聽見了她的輕笑,帶著點無奈和恣意。 他心里一緊。 他聽到了衣料摩擦的聲音,四周的氣息仿佛變得更加曖昧,那股獨屬于她的幽香幾乎快要凝結成實質。 溫堯聽到了越來越近的心跳聲,紊亂而有力,他的血液似乎也被喚醒,氣息交織,熱流隨著她的呼吸進入了他的心,他們的心跳逐漸同調。 仿佛過去了地久天荒,終于,他感受到了另一種柔軟,帶著點奶香,富有彈性,光滑細膩,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拒絕的溫柔鄉。 她抱著他的頭緩緩下壓,讓他感受她因他而起的情動、迷戀、癡狂…… 他當然能感受得到,他已經分不清那是幾個人的心跳聲了。 兩年了,在冰天雪地、寒風凍土的漠北,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如此的溫暖,這只屬于江南的溫暖。 他想落淚,為這久違的、迷人的、禁忌的…… 可他再度被拉入現實…… 她解開了讓他陷入黑暗、沉溺于虛幻的絲帶…… 他不忍睜開雙眼。 小姑娘親吻他的眼皮,語氣活潑調皮,“你明明都知曉我是誰,還要自欺欺人嗎……” “爹爹?” 溫堯睜開眼睛,正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眸子。 呵,真是他的好女兒。 愛┆看┋書:oo18.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