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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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窈抬眼故意上下掃了祁潯一眼,意有所指地刺道: “辟邪?!?/br> 大概是這些日子祁潯真的很寵溺放縱唐窈,唐窈說話間也膽子頗大。 說完,便不再理會祁潯,連眼也不肯抬。 祁潯被唐窈這一刺覺得這小白眼狼脾氣見長,膽子也大了,卻也不惱,只是見唐窈不理自己,便趁她不注意一把將唐窈所抄的佛經拽到了手中,只見素白的紙上朱砂所書的字跡筆力鏗鏘,筋骨卓然,不似一個姑娘所書,鉤若倒刺,劃如利韌,唯有撇捺之間還蘊藉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秀氣溫婉,尚且能忖度出或出自女子之筆。 祁潯抬眼隨意取了一句,一面時不時地偷瞧唐窈一眼,一面搖頭晃腦地誦著,“無垢清凈光,慧日破諸暗,能伏災風火,普明照世間,悲體戒雷震,慈意妙大云……” 唐窈被他這副模樣逗得有些想笑,趕忙壓了壓嘴角,轉身欲走,卻被祁潯長腿一攔,順勢拽至懷間,自己也坐到了椅上。 “好窈兒,想去哪?” “你把我給念困了,自然是想睡覺?!?/br> 祁潯點點頭,壞笑著道:“原來窈兒想睡覺呀?!?/br> 唐窈羞惱萬分,推了祁潯一把,想要起身,祁潯卻不肯讓她如意,捏了捏小臉沉聲唬道: “我送你的簪子為何不戴?” 唐窈故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青色春衫,抬眼道:“今日穿的青色衣衫,與紫色不相配?!?/br> “哼,”祁潯哼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這些天來你哪天穿了紫色?趕明兒我讓丫鬟們把各色的衣衫都給收了,只給你留紫色,有本事你便不穿衣服,”話至此處,祁潯故意挑挑眉,“當然,我最喜窈兒不穿?!?/br> 唐窈只當沒聽到他話里的輕佻,故意回道:“若是紫衫,便撞色了,更不必戴?!?/br> “嘿,膽子越發大了,你戴還是不戴?”祁潯被她頂的來了脾氣,在腰間輕掐了一把,威脅道。 唐窈只冷面橫了他一眼,不說話。她這幾日算是明白了,祁潯眼下對她的身子很是感興趣,若不趁現在氣氣祁潯,呈呈口舌之快,難不成等到他哪日玩膩了? 祁潯見她這副恃寵而驕的模樣,心中欣喜萬分,覺得唐窈在慢慢接納自己,一時也不生氣,只朝她臀上輕拍了一下,“你戴不戴,不戴我今晚打你屁股?!?/br> 唐窈無動于衷,祁潯哪天不折騰她,說是還那四十杖,如今她覺得百杖也還夠了。 這也在祁潯意料之中,于是只湊到她耳畔繼續嚇唬道:“脫了綢褲打,叫丫鬟們進來觀刑?!?/br> 唐窈頓時臉紅透了,只得妥協。祁潯則得意洋洋,如今他可算找到治這小白眼狼的法子了。 唐窈從祁潯懷中起身,到妝奩處找尋著,卻怎么也找不到,她記得就放在這鎏金盒子里呀,好幾日也沒動過,怎么就找不到了?是落在哪兒了?或是丫鬟偷了?不該呀。 祁潯沉臉從身后走來,看著唐窈,“你不會弄丟了吧?” 唐窈自知理虧,只小聲道:“找不到了?!?/br> 祁潯面色更冷了,“我特意為窈兒挑的禮物,窈兒給弄丟了,你說該怎么罰?” 唐窈抬眼覷著祁潯的面色,有種不妙的預感,只試探道:“殿下想如何?” 祁潯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他將唐窈重新拽回案后,拿著方才那支筆蘸了蘸朱砂朝唐窈眉心一點: “窈兒可聽說過這守宮砂?相傳是用朱砂喂給壁虎,搗爛后點在女子身上,若行過云雨,則會自然掉落。不如今日試一試?” 唐窈暗道不好,這只是個傳說,況且守宮砂也不是這樣用的,祁潯分明是想著法子整治自己。唐窈正思索著對策,便被祁潯橫抱上了榻,點了點唐窈眉間殷紅的一點,笑道:“它何時沒了,咱們何時停?!?/br> 唐窈還未來的及辯駁,嘴便被祁潯堵上了。 *** 許久之后,直至額間的朱砂徹底被春汗流盡,祁潯才堪堪放過唐窈,揉了揉唐窈愈加鮮紅的櫻唇,將被他藏在懷中的簪子在唐窈眼前得意地晃來晃去的,才意興闌珊地摟著她沉沉睡去。 唐窈這才明白被祁潯戲耍了一番,氣得要命。也不知是因為春天發情的緣故,還是祁潯憋久了的緣故,自從他傷好后,總是日夜地鏖戰著,也不知疲累,只苦了日日自己腰酸腿軟。唐窈也被祁潯折騰得身子酸疼得厲害,一偏頭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 一月以后,已是春深;唐窈這些日子春困犯得厲害,白日里愈加嗜睡,也不知是不是天漸熱起來的緣故,嘴邊嘴里的總上火起燎泡,食欲也不甚好,倒是夜里睡得不甚安穩。 祁潯正抹了指藥膏給唐窈涂著嘴邊的燎泡,心疼得吹了吹,“還疼么?你再吃幾口吧,早膳就沒吃多少?!?/br> 唐窈蹙眉搖搖頭,本就沒什么胃口,一吃飯碰著了嘴里的燎泡愈加疼痛。 祁潯心疼得厲害,便將火都發在了下人身上,下令要罰廚房的人,說了要多做些清熱敗火的菜,怎唐窈這邊一點不見好。 “算了?!碧岂簯脩玫?。 映碧在一旁看著,幾番思忖,倒是眉間上了幾分欣喜。 “娘娘可想嘔吐?奴婢的阿姐剛懷孕的時候便是這般嗜睡上火。白日里嗜睡,晚上倒睡不太……” “住嘴!”映碧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唐窈厲聲斥了回去。 映碧有些委屈,低下頭來,不知平日里倒也和氣的唐窈今日怎么突然發這么大的火氣。 祁潯倒是喜上心頭,卻也知唐窈并不想要孩子,只委婉道:“要不讓懷辰過來給你請脈?別真是生病了?” “不要!”唐窈當即反駁道,人有些煩躁,立即起身拂袖朝榻邊而去。 祁潯只得去哄,心道眼下可不能惹這小白眼狼生氣,別氣著里了胎兒,至于叫懷辰來看,唐窈白日里這般嗜睡,明日趁他睡熟了讓懷辰悄悄來診脈便是。 第二日,趁唐窈午間睡得正熟,祁潯找來懷辰,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聲些。彼姝堂里,懷辰剛搭上唐窈的脈,便見對面的祁潯急不可耐地張口型比劃問道: “怎么樣了?是不是懷孕了?” 懷辰見自家殿下那手舞足蹈興奮至極又拼命壓制的模樣,一時有些想笑。 祁潯狠瞪了他一眼,一副你要是今日笑出聲來把唐窈吵醒過來,我非罰你掃一輩子馬廄的模樣。 懷辰從祁潯眼中讀出了威脅,只得收了收笑意,凝神替唐窈診脈。 祁潯焦急地等著,卻見懷辰眉間越蹙越緊。 “怎么了?”祁潯等不住了,小聲出聲問道。 “殿下,唐窈中毒了,一種慢性毒?!?/br> 第44章 冷戰 祁潯的心猛地墜了一下, 像落入了冰窟窿里,陰寒刺骨的冰棱隨著墜落一次又一次地刮磨著,清晰而真切。 僅僅那一瞬間, 他在腦海中飛速地想著。是誰?是誰下的毒?是魏衡么?想要借著毒藥來控制唐窈?是趙柔桑?因為自己之前的故意離間而因此恨上了唐窈?是祁洛和皇后?因為唐窈幫自己對付他們, 因此記恨上了? 可彼姝堂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人, 他們是怎么將手伸進來的? 他思來想去,無論如何唐窈中毒, 是誰下的毒手,他都逃不開干系, 都是因為他的緣故。如若當初他沒有利用唐窈,是不是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他生平第一次, 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自責和悔意。 “是什么毒!”祁潯怒道,聲音里已帶了些因慍怒和害怕而生的顫抖,盡管已極盡克制,可還是因為過于憤怒而提高了聲音。 唐窈聽到了聲響, 蹙了蹙眉, 一睜眼便見到祁潯滿面怒容的模樣,再往旁邊一看, 便見懷辰的手正搭在自己腕上,正替自己診脈, 唐窈的手像觸火一般猛然縮了回去。 縮到半途, 卻猛地被祁潯按住, 不知怎么的,唐窈覺得祁潯在盡力將怒意收斂起來,眸中尚有傷色。 “唐窈,你中毒了。聽話,讓懷辰替你診脈?!?/br> 話語中帶著些克制和疲憊, 像是在哄她。 唐窈還是想要縮回手,可根本拗不過祁潯的力道,她知逃不過,只得將手重新伸了出去,垂眸斂住了眸中的情緒。 祁潯握住了唐窈的另一只手,握得有些緊,唐窈有些吃痛,想要拽出來卻徒勞無功。懷辰在一旁施針取血查驗著,又查看了一番唐窈的舌苔。 唐窈察覺到祁潯的那只手越收越緊,掌心內的汗意漸漸黏膩,整只手卻慢慢冰冷起來,帶著些微不可察的顫抖。 他是在,怕么? 只那大約短短一盞茶的時間,祁潯恍惚間覺得過了很久。 懷辰用袖口擦擦腦門兒上的汗,知道自家殿下急,便邊擦邊道:“是水銀。但好在下毒者十分謹慎,用量很少,加上日子也短,沒什么大礙,只要抓住源頭,不再進食,我開副清腸排毒的藥,施幾日針,便好了?!?/br> 祁潯松了口氣,勉力沖唐窈笑笑,“唐窈,沒事了?!?/br> 像是對唐窈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一場虛驚散去,怒意漸漸涌了上來。 “查!彼姝堂里里外外都給我查!懷辰你一會兒將屋內的物件、香料、擺設全部查一遍?!倍笃顫〕鈸P聲,“懷凌!懷凌你進來!” “殿下?!睉蚜杪牫隽似顫≡捳Z中的急躁和怒意,匆忙進來。 “你將彼姝堂內的丫鬟全部押往地牢審訊,還有日常吃食經手的人,全部押下審訊!”祁潯怒不可遏,究竟是誰,向圍的像銅墻鐵壁一般的彼姝堂伸進了手,要害唐窈。 “殿下,要用刑么?”懷凌踟躕道。還從未見殿下處置波及過這么多人,可見必是怒極??砂蠢韥碚f,安排進彼姝堂的人都是特意選的可靠之人,怎會出這么大的紕漏? “用,不用能問出來什么?”祁潯有些煩躁,心中也知道這樣會波及到許多無辜之人,可眼下拖不得了。 “祁潯?!币恢贝鬼徽f話的唐窈出了聲,她抬眼看向祁潯喚道。 “你先去?!逼顫[手示意懷凌先去辦事,而后看向唐窈,等著她后面的話。 “懷凌,你不必去了?!碧岂航凶×藨蚜?。 “祁潯,是我?!?/br> “你不要牽連無辜?!?/br> 唐窈看著祁潯,一字一頓道。 她原本還心存僥幸,覺得懷辰或許診不出來,即便診出來了,也懷疑不到自己頭上,可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旁人因自己的連累而受盡酷刑。 她良心難安。 祁潯先是蹙眉,而后舒展開來,并不肯信,“唐窈你是不是要包庇誰?魏衡?趙柔桑?” 祁潯根本不相信唐窈的話,她為何要給自己下毒?即便真是這樣,她這屋子里不該有的東西都被他沒收了,每日都有丫鬟監視著,她哪里來的毒藥? 唐窈盍目,再睜眼時已下定了決心。 “真的是我,祁潯?!?/br> “你還記得我抄佛經用的朱砂么?毒便是從那里來的。我借口要抄佛經,讓丫鬟送進朱砂來,而后趁丫鬟不備收起了只銀匙,夜里你還未來時,我時常會點燈在案頭讀書或抄經,趁丫鬟不注意時,將朱砂放在銀匙中在燭火上加熱,朱砂遇熱則變為水銀。這個方法是我從前在一本雜文中看到的,青樓里許多女子都用這個方法,食以微量水銀,以之避孕?!?/br> 一旁的映碧趕忙低下頭。怪不得夜里娘娘總是以擋光為由,把她們譴的遠遠的,她偶爾不放心看一眼,見到了也只以為唐窈在剪燈芯。原來竟是……這下只怕她也逃不過責罰了。 祁潯握著唐窈的那只手漸漸松了力道。 唐窈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刺,往他心口上扎。她那張紅唇就那么一張一合,卻勝過千般武器,疼得人四肢百骸都要裂開了。 祁潯看向懷辰,只希望唐窈在撒謊。 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定是在騙自己。一定是的。 懷辰感受到了祁潯威壓而下的目光,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