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
    這個夏天,長江以南一帶格外多雨。    郝嘉抵達S市時,已經是傍晚。    原本兩個小時的航程,因為天氣造成的航班延誤,足足花了她一個下午。    機艙播報提示S市小雨,室外溫度只有27攝氏度,提醒畏寒旅客可以適當加件外套。郝嘉完全沒有在意播報說了些什么,在手機設置里關閉了飛行模式,便給郝振發去消息:我到了。    她現在有點緊張;不是折磨人的那種緊張,而是愉快的緊張。    一想到即將見到郝振;她胸腔前部肋骨底下便仿佛有團熱乎乎的氣體在往外擠壓;像香檳一樣浮躁地不住冒著汽泡。    噗、噗,一聲聲輕微又愉悅的響動,讓她完全忽視了外界的聲響。    她為這次行程精心打扮了自己。    就像她身上這條裙子,看上去只是一條平平無奇的小白裙,恰到好處的裁剪卻暗藏心機。    尚未完全停止發育的兩個rufang被裙子緊身襯褡撐得隆然,腰肢在修身的布料下,顯得盈盈一握,盡管略微蓬松的裙擺遮住了她的大腿,她白凈的小腿和玲瓏的雙足一樣令人遐想。    妝容、頭發、指甲……    她用掏出包里的小化妝鏡一一檢查確認后,又起身理了理自己久坐的裙擺,這才道謝著接過空姐幫她取下的行李,準備下機。    她是懷著目的來的。    她的行李箱里還有好多裙子,更性感,更修身。    她拎著行李從飛機上下來,一路往到達大廳而去。    人群中,郝振就在那里。    挺拔的頸項,平緩寬闊的肩,高挺結實的軀干……    他穿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濃郁的黑色,領口露出白色的襯衣,整個人看上去沉穩又干凈;就那么站在那里掃視著出來的人群,挺直的鼻梁與下頜連成了弧度完美的線條,引得路過的男女不時側頭看他。    郝嘉不止一次聽她的朋友、同學說郝振有多帥。    甚至在郝嘉還不能完全理解什么叫“禁欲系”之前,她的朋友這樣形容過他。    他有磁性低沉的嗓音,有漂亮的鼻子和冰冷的嘴角,對任何人都保持著安全的疏離感,渾身散發著冷靜和距離。    簡直偶像劇的標配霸總,朋友如是形容,并多次央求讓她把他介紹給她認識。    但每次,郝嘉只是笑,然后都找理由推拒了。    “哥——”    沖著人群里的郝振喊了一聲,郝嘉拎著行李箱朝郝振而去。    郝振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一瞬,然后緊繃的下巴微微放松,勾起一個淺淡溫和的笑。    都說女孩的長大幾乎就在一瞬間。    遠看時,郝振沒覺得;等她到了他跟前,他才發現,不過兩年沒見,她就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假小子的形象。    那年天氣悶熱,大概也是在七月這樣的時候,父親領回一個孩子,據說是他meimei。    那年他十一歲,郝嘉七歲。    她留著亂蓬蓬的短發,穿著中性T恤和短褲,她沒張口之前,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性別。    “你以后就住這里了?!焙乱闳缡墙淮艘痪?,因為還有別的事,又匆忙的走了。    郝嘉像個拘謹的客人,局促地站在客廳中,新奇又不安地打量著廣闊的屋子。    他從二樓下去,同她打招呼:“你就是嘉嘉?你好,我是郝振,你哥哥?!?/br>    許是他當時表情不夠友好。    郝嘉抬頭看她,哥哥兩個字在喉頭咕嚕了半天,還是沒能叫出來,只低頭“哦”了一聲。    “開始留長發了?”郝振接過郝嘉的行李箱,認真地打量著她。    “好看嗎?”郝嘉眨眼    實際上,她不止留了長發,還做了造型,染了顏色——茶褐;不過用郝振直男的眼光來看,大概是看不出的。    她展示一般用手輕輕攏了攏頭發,事先在耳后噴了香水,氣味就那么傳到了郝振鼻尖。    若有似無的花香味。    如果他對女人的香水了解一些,他就應該知道,這是祖馬龍的白茉莉薄荷。    新鮮的薄荷配著茉莉,還帶著一點茶香。    像是盛夏的午后,輕風拂過窗臺邊的薄荷,清爽涼意中混著不知從哪傳來茉莉花香和奶香。    冷冽又陽光;很夏天、很少女、很青春。    郝振注視著她頭發下亮閃閃的某點:“什么時候打的耳洞?”    “前兩個月?!?/br>    郝嘉拉著自己耳朵給他看,白皙飽滿的耳垂上,一支銀色的耳釘穿過。    “其實打了兩次呢,第一次長攏了,因為沒有每天戴耳釘……”:她用手指捻著那耳釘轉動著,撒嬌一般地同他絮叨著。    大廳偏冷燈光打在她微側的臉上,她的皮膚細膩得像是白瓷上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    郝振恍惚的看了一陣,別開眼:“走吧?!?/br>    他的車停在負二樓。    等電梯的時候;他想起她發之前的短信:“你說過來實習?怎么大二就出來實習?”    更多免費小說請收藏:po18.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