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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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7063 2021年8月3日 【第一章】 八歲那年,母親把我送到了青云宗,說她要鎮守瑤池,沒空再照顧我,二來她的傷也好了,不需要再和我雙修,三來我的底子已經打好,往后的修煉都只能靠自己,她幫不上我太多了。 不過,她還是給了我兩樣東西,一件薄薄的說是能保我性命的紗衣,一把能讓我在遇險時無往不利的寶劍。 我說你不給我功法嗎?她說她這冰天雪地的,沒有我這種火一樣的人適用的功法。 于是我悻悻作罷。 從小到大,我對這世界的記憶只有圣女峰上的冰天雪地,母親是鎮守瑤池的圣女,不能離開太遠,所以也只能帶我在山上各處轉轉。 好在有書,我還是對這個世界了解不少,但不曾親眼見過。 與母親一起生活八年,忽然要把我送走,我當然是不樂意的,但她執意如此,我能說什么呢?···青云宗是正道三宗之首。 正道位于圣女峰以西,邪道位于圣女峰以東。 到青云宗的第一年,我就引起了全宗的轟動。 因為我是絕無僅有的筑基圓滿。 修行伊始,需要筑基,人體除正常生活的經脈以外,還有一百道煉氣脈。 這一百道煉氣脈決定了以往的修行速度。 根據每個人的資質不同,先天通暢或堵塞的數量、程度也不同。 八歲前,經脈軟弱,可以借力打通,八歲后,經脈成型,開始煉氣。 修行之人,無論正邪,皆奉行這個規律。 母親告訴我我是先天開五十脈,然后她給我打通了剩下的五十脈。 當時青云宗有個天之嬌女,跟我一般大,她開了九十九脈,本來所有的光環都在她一人身上,我來了后,自然順理成章地拿走了這些本屬于她的光環。 于是她跟我處處較勁,雖然我不在意這些空名,但她可不管,時常要跟我比煉氣速度。 煉氣脈的數量決定了修士的煉氣速度,我比她多一脈,在資源同等的情況下,我自然也比她快一線。 于是多年來,我都穩穩壓她一頭。 這讓她更氣了。 她沒少找我切磋,切磋上我們有輸有贏,因為煉氣的速度并不能直接決定兩個人的實力高低。 直到十二歲那年,那次我們照常在樹林里切磋,那天不知怎的,她的招式十分地凌厲,雖然以往她也是這種風格,但我感覺得出有些不一樣。 我心不在焉,在切磋一事上,尤其清楚我和她的特殊關系,我沒什么勝負欲,于是理所當然地輸了。 打完后我照常扭頭就走,她卻忽然喊了聲,「瑤遠,你是不是傻???!」 我不解地回頭,猶記得那天陽光很好,樹林里灑下許多斑駁的光點,幽幽深林中,她亭亭玉立,但情緒很不好。 哭著臉,佩劍以一種狂野的勢態插在土里,昭示著主人的情緒,「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你還要裝傻到什么時候?」 我還真不知道,你不就是單純地和我較勁么?因為我搶了你的光環。 于是我沒回答,我不知該怎么回答。 「你這個王八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說完,她扭身就走。 那次以后,我很久都沒有再見過她。 我不清楚她為什么會說出這番話,也不清楚這其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應該討厭我才對,怎么會喜歡我呢?當然,即便這是真的,我也不會喜歡她。 我心里有人了。 似乎從我記事起,母親就被一種頑疾荼毒。 每晚睡前,我倆都會赤裸面對,就在瑤池下的冰窟里。 我能感到有一股氣流從我體內涌出,也能感到一股冷氣流從外面滲進我體內,然后母親的面色就會逐漸好轉。 但這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關注的是她的rufang,她的細腰,她的肥胯,以及那無毛的三角地帶。 這幾樣東西成了我每個白天的期待,我渴望夜晚的到來,那樣便可和母親雙修,繼而看到母親的身體。 這種渴望隨著我長大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母親,尤其當我看到書上講到那些倫常,我更明白這不能提。 母親是世人口中的圣女,職責是鎮守瑤池。 瑤池在圣女峰上,圣女峰分割了正邪兩道,是邪道入侵正道的屏障。 多年來,母親以一己之力屢退勁敵,也許她的頑疾就是在這一次次滔天大戰中留下的。 母親給了正道安寧,所以正道無人不尊崇母親。 我也很尊崇母親,但我對她還有另一種「尊崇」。 我不清楚我的父親是誰,母親沒有跟我提過,也許我沒有父親,因為這世上不乏沒有男人也能生子的例子。 母親終究會老去,終究有敵不過邪道的一天,而我要做的,就是在這一天來臨之前,能夠站在母親身邊,與她并肩作戰。 所以我到青云宗之后,不問世事,只專修煉。 如今已經是個煉氣四段的修士了。 ···不知什么時候,青云山下開始頻頻出現 失貞少女。 青云宗是大門派,附近自然不缺城鎮。 在青云宗的庇護下,百姓安居樂業,無憂無患。 這件事讓所有人憂患起來。 人們開始說「合歡宗的人來作孽啦!」 合歡宗是邪道四宗之首,顧名思義,靠與人交媾修煉。 合歡宗的弟子都嗜yin成性,雖然有圣女鎮守瑤池,但普天之下,邪道還是能找到一些入侵的口子,所以邪道作惡的事時常在正道境內發生。 我作為門下出色弟子,自然被派下山去,奉命搜查合歡宗弟子的痕跡。 巧的是,我倆被分到一隊。 合歡宗弟子喜歡夜間行動,所以我們白天照常在山上修行,晚上下山搜查。 那天我倆第一次行動,走在城中的街道,兩兩無言。 師傅、前輩告訴我們合歡宗弟子性yin,面色紅潤,油光滿面,看到此類人,一定要多加注意。 同時也要注意家中有少女少婦的家庭。 她們是合歡宗弟子眼中的香饃饃。 我倆一直沒有說話,就這么在城中游來蕩去,看似身懷任務,實則漫無目的。 到時辰,我們返回山上,忽如其來從旁邊樹林傳出的尖叫聲響驚動了我倆,我倆當即躥了過去。 我修為在她之上,速度要比她快些,但也快不了多少。 循著聲音跑了一會,聲音竟消失了,我倆只能分頭尋覓。 那晚,月色分外慘白,一輪巨口似的月亮掛在天上,宛若世界末日。 接著我看到一道白影從林里飄出,我拔劍對著那影子就是一斬,霍霍間,劍氣噼了個空,林里響起一道聲音,「慢著!」 乍一聽我覺得有些熟悉,再一看,白影走到近前,竟是宗主。 我急忙跪下,同時大喊月兒不要找了。 月兒很快來到這邊,看到宗主也是一愣,但她沒有跪下,甚至哼了聲。 宗主要我起來,然后對月兒苦笑了下,「月兒,你怎么也在這?!?/br> 女兒沒有理會爹爹,然后我們倆在宗主的領路下找到了那個被玷污的少女。 奉宗主之命,我們先將她帶到宗內,第二天白天再下山送回家。 臨前我問宗主為什么會在這。 他說近來合歡宗弟子格外猖獗,他不忍心更多的良家女子受辱,于是也親自下山。 我點點頭,心里想到真是個身體力行的好宗主。 他對我和月兒分到一隊表示驚訝,路上也問了問我倆近來的修煉如何,月兒依然沒理她爹,我則如實稟告,宗主頻頻點頭,末了總結了句,「好苗子,未來正道就靠你了?!?/br> 對這些話我沒在意,只記得那晚,宗主的氣色很好。 ···每三年,正道都會舉行一次斗法大會。 不管是三大宗還是其他門派其他王朝的年輕修士都可以參加,前提是年齡未滿十八。 三大宗會抽出門下一部分資源,分給榜上有名者。 魁首的獎勵最為豐厚。 我九歲那年舉行過一次斗法大會,今年我十二,一個月后,又會有一場。 舉辦地點輪流安排在三宗的門下,上一屆是在雷音寺,這一屆在青云宗,好處就是青云宗的弟子不用風塵仆仆往別處跑。 我年齡符合,也有這一身修為,按照師傅要求,我是要參加的。 尤其在我得知這次的魁首獎勵是玄火鼎,我更不能拒絕了。 玄火鼎是一件法器,是前段日子雷音寺的霹靂前輩外出游歷時所獲,他們門下弟子沒有用得著的,考慮到青云宗和金剛門一些弟子會用得著,于是呈上作為此次斗法大會的魁首獎勵。 玄火鼎可以造出一方赤地,極其適合火體質的人修煉。 我乃純陽體質,對這玄火鼎自然是如饑似渴。 瑤池上天寒地凍,母親對一直沒能給我找到一件像玄火鼎這樣的法器而自責,有了它,以后我修煉便能事半功倍。 但奪得魁首不是想想就能辦到的事,正道之大,這次斗法大會到底會有多少驕子驕女冒出還未可知,尤其我聽說金剛門近幾年也出了個拔尖的弟子,叫韓狂,修的也是火系功法,對這玄火鼎也是如饑似渴。 聽說也是煉氣四段,境界與我相比已經不差了。 我沒太多信心打敗他,何況碰到他之前,我會倒在其他地方也說不定。 不過讓我略微心安的是,青云宗內除了我,月兒他們這些人也很強,只要他們能拿下魁首,玄火鼎依然是我們青云宗的。 就是不知道,到時這個玄火鼎會分給誰了。 因為宗內不少人對這玄火鼎也很有想法。 月兒也不一定用不著這玄火鼎。 ···日子還剩一月,我自勤苦修煉,不問世事。 青云峰拔地千丈,宗人都住在山腰。 因為地位差別,我被單獨分在一間房子里,無須與其他弟子同居。 出木屋約莫三丈,便是深幽的山崖。 這里終日云遮霧繞,郁郁蔥蔥間,有飛鳥盤旋,宛若仙境。 獨居也有獨居的好,一些秘密可以不被外人所知,平日在人多的地方,我 只敢練些樸凡的武學。 上乘的武學,只敢在這木屋附近練。 母親清楚我是筑基圓滿,打小便告誡我在修行之路上我必然光芒萬丈,但有時候光芒會為人招來殺身之禍,所以一定要收斂鋒芒。 大會將近,月兒沒有再來找我。 師傅時常會來指點我習武。 他老人家七十歲高齡,但修煉延年益壽,如今仍年輕如三四十歲的男子。 他的境界是煉氣十段,距離元嬰只差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足足卡了他十年。 像他這樣的人并不少,世間晉入元嬰的人兩只手就數得過來。 他要是能升,也就不會是我師傅了。 元嬰者無不是七大宗宗主,宗主可不會耗費精力去調教門下弟子。 在木屋前的林子里,我練著宗內最耳熟能詳的。 算是宗內的鎮宗之寶,一共八式,威力強悍。 建宗數百年來,歷代門人就是靠著殺出一片天的。 弟子在上的造詣,幾乎代表這個人的實力。 我雖然境界在年輕弟子中居首,但劍訣上的造詣并非由我一馬當先,月兒便已經練到了第三式,而我還在第二式徘徊。 師傅對此也非常頭疼,「小遠啊,你雖然修為上一騎絕塵,但劍訣練不好,你這實力要大打折扣的啊?!?/br> 「徒弟知道?!?/br> 我點點頭。 「你是不是偷練別的武學啦?」 我想了想,搖搖頭。 「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為師還不了解你?你這么淡定自如,一定胸有成竹。當然了,為師也不窺探你隱私,但必須說兩句,一,這練功,切忌投機取巧。你今天拔苗助長了,日后處處是弊端,得不償失。二,切忌走火入魔,我們修煉之人,在乎的不是永生,而是自己心中的道。要切記你踏入仙途的道,若迷失本心,你就與邪道之人無異。他們就是最好的例子,個個走火入魔,為了成仙,yin屠傀毒,無惡不作,殊不知,等待他們的,將是入魔!」 「弟子明白?!?/br> 我點點頭。 「那今天還要我這老頭子指導你練劍不?」 我搖搖頭。 「哈哈,看來你真的藏了一手?!?/br> 停頓了下,又問我道,「你晉入四段已經多久了?」 「四個月了?!?/br> 「不如為師給你指條路吧。這一個月,你想在劍訣上突破有些艱難,不妨抓緊破境。倘若你能晉升五段,以致御氣飛行,那么這大會又多了幾分把握。尋常人四段升五段都要個兩三年,但照你的資質,還剩一月未必辦不到?!?/br> 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再次點頭。 「時辰緊迫,那為師先去了?!?/br> 轉眼半月過去了,我的木屋除了偶爾給我送藥的藥童,再無其他人來過。 我服下這些天材地寶,每日煉氣,偶爾練練劍,但不是,于是門前的這片林子便一時盡折,一時蔥郁。 青云宗作為正道之首,所占的青云峰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洞天福地,靈氣充沛,天材地寶無數。 隔夜練功噼斷的樹,第二天清早便能長開,毫無差別。 臨近大會了,各派參會弟子不少已入住青云宗,時常能從林外聽到聲響,煙火氣漸漸濃了。 但是,我一點破境的跡象也沒有。 正想著,忽然身后響起「沙沙」 的聲音,我知道來人了,收功起身扭頭看去。 靜謐樹林中,一個白衣女子向我迤邐而來。 白裙貼著她的身段,沒來由給我一種蛇似的妖嬈。 等她走近,我瞧見她有一雙淡粉的桃花眼,里面的神光迷離似潭。 挺翹的瓊鼻下,一張櫻桃小口紅艷艷的。 青絲高束腦后,幾縷發梢探頭探腦出來。 十二年的潛心精研,我訝然這世間竟還有如此媚的女子,可偏生她那瑩白的肌膚和端莊的白裙看起來是那么地純凈。 但我不至于無此定力,八年的模煳歲月里,我一直在與一位比眼前還要美的女子相守。 「你是?」 女子走到我跟前,微微欠身,一股馥郁的香風襲來,「小女趙歡歡,乃百花宗弟子?!?/br> 「姑娘請起?!?/br> 我伸手隔空虛扶她,接著皺了皺眉。 「謝謝?!?/br> 趙歡歡緩緩起身,看了我一眼,「想必小哥就是貴宗那位名聲赫赫的百脈驕子吧?」 「驕子不敢當?!?/br> 「我知道小哥心里或許有些困惑,是了,百花宗只是個小門小派,上一個參會的弟子要追溯到十二年前。小哥不識得小派也情有可原?!?/br> 我伸手擺擺,「不識姑娘宗門,是我的錯?!?/br> 頓了頓,「姑娘找我是?」 「青云宗是大門大派,小哥又是近十年來青云宗的首徒,能在正道之首的門派里當上首徒,小哥必是卓爾不凡,歡歡小派弟子,遂萌生請教之心,還望未曾打擾到小哥修煉?!?/br> 「請教不敢 當,我這會正有空呢,你想聊什么都可以,那先進屋吧?」 我伸手請她。 「嗯?!?/br> 趙歡歡點點頭,隨我進屋。 進屋后,我請她在桌邊坐下,也跟著在對面坐下,給她倒了杯茶。 「謝謝小哥?!?/br> 趙歡歡伸出一雙白蔥似的玉手,接過茶杯,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 「姑娘想問什么?」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刻鐘里,她向我問了一些修煉的事,比如煉氣的竅門,比如勞逸的結合,我一一細心分享。 她謹慎發問,謹慎回答,說話時,迷離的桃花眼始終看著我,像要把我刻在其中。 跟她交談融洽且愉悅,好像七月的艷陽天也不那么地熱了。 我繃了繃有些變得輕飄的身子,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從對面坐到了我的旁邊。 于是她或許曬了太陽有些微紅的俏臉,以及那可愛嬌俏的發梢就這么直挺挺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愣了愣,忙挪遠了點。 她也一愣,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我,然后說,「小哥對不起,是歡歡冒失了?!?/br> 我說沒事。 她又解釋說,「和小哥談得太愉快,我便想坐近些,好免聽了小哥的話?!?/br> 我說我的這些也并非金玉良言,她聽聽就好,還是要有自己的權衡。 她捋了捋鬢間的垂發,「怎么會呢,我覺得小哥說得很好,我受益匪淺?!?/br> 我笑笑。 然后她又問能否讓我看看她的劍法,她最近有幾個劍招總是練不好。 我說好,然后我們兩人走到屋外。 她在我身前停下,嘆了聲,我不禁被她妖嬈的背影給吸了一瞬。 她說,「大門大派就是不一樣,靈氣也比別處更濃郁一些,我要是也能在這修煉就好了?!?/br> 我說,「你可以以交流之名,在這里小住?!?/br> 她回頭看向我,又撩了撩青絲,腳下蕩漾的裙擺,讓我的心也跟著蕩漾起來,「小哥也說了,只是小住,我終歸還是要回去的?!?/br> 我不知道怎么回了,索性沉默。 她愣了愣,「抱歉,又讓小哥難堪了,那我便給你看看我的劍法吧?!?/br> 我點點頭。 接著她說,「來前忘帶劍了,可否借小哥寶劍一用?」 我猶豫了下,我的佩劍從母親交給我后,十二年來不曾有第二個人碰過,師傅指導劍法,也是用他自己的佩劍。 但此刻看她殷殷切切,我便點頭,把劍給了她。 她接劍的時候,手指不小心在我的掌心撓了下,我看向她,她眼神清澈,我便沒說什么。 她握著劍柄,頓了頓,「呼……小哥用的劍也與眾不同呢,隔著劍柄,我也能感受到那沛然的劍氣。果然是寶劍配英雄?!?/br> 我笑著說了句「不敢當」。 然后聽「錚」 地一聲,龍旂出鞘,一道白光驟然炸裂,七月的灼日下,依然遮天蔽日。 她又「哇」 了下,嘆道「好劍」,然后舞了幾個劍招。 歪歪扭扭,腳步虛浮,確實如她所說,練得不好,我甚至連劍招完整的門路都沒摸清。 我知道有些劍法就是以模煳著稱,虛虛實實,神出鬼沒。 我雖見得少,自己沒練過,但我清楚,肯定不會是她這樣。 她舞完后,喘了兩下,光潔的額頭溢出點點細汗,然后回頭看向我,很沒底氣地笑了下,「呵呵,給小哥獻丑了?!?/br> 我說沒有,然后看了看她的劍譜,叫。 這本劍法并不算太難,青云宗里也有弟子在我跟前展示過,我在腦海里過了幾遍,然后從她手中接過龍旂,把她剛才舞的那幾招舞給了她看。 她在旁邊連連稱奇,待我舞完,更是拍手叫好,問我「怎么練」。 我給她解釋了一番,把幾個要點說給她聽,于是她的那張淡粉的小臉就慢慢地拉了下來,當我說完,她還是云里霧里,然后問我,能不能手把手教。 我想了想,說好。 龍旂交給她握,她擺好劍招,我從她身后握住她的細腕,引導她舞了起來。 龍旂的銳鋒攪動著空氣,清風徐來,也帶來她的體香,我感到身子逐漸輕快,不經意的某幾個瞬間,我總會撞上她的身子,可我分明記得,自己克制得很得體。 尤其我的下體還撞上她那結實綿軟的翹臀,我的心就逐漸亂了。 到后來,我的劍招也亂了,于是對她的引導便中斷了。 我松開她,她收劍回過身來看我,「小哥,怎么了?」 聲音輕輕的,入了耳朵,癢癢的。 我說沒事。 她問那還繼續練么,我想了想說,今天就先到這吧。 于是她把劍交給我,欠身向我道謝,然后要扶我進屋。 我說不必了,但她還是托著我的手臂,把我送進了屋里。 她扶我在桌邊坐下,給我倒了杯茶,這些動作里,她的香氣始終縈繞在我口鼻。 末了,她說,「那我就不多打擾小哥了,小哥好好休息?!?/br> 我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她踏出房門時,吹來的清風撩起她的發絲,細長的雪頸顯露出來,上面有一道淺淺的紫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