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啊……”子沉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半鏤空檀木香扇合起一拍,“我忘了?!?/br> 花不語:? “天元仙尊為了救你,自愿用修為替你續.命,你有這樣的修為也不奇怪?!?/br> 花不語:“……” 所以,自己本來練氣三層是因為這樣才變成的練氣五層? “你小子,運氣太好了吧!”子沉說著就往花不語頭頂敲了一下,就這輕浮的性格,完全看不出來是跟大師兄關系很好的人。 花不語雖然跟這個大師兄只有一面之緣,就是拜師禮上,另外兩個師兄給自己逗趣的時候,他就繃著張臉站在一旁,連看都沒看過花不語一眼。 看著似乎是個很難相與的人,卻親自到子虛峰打了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滄笙的意思。 子沉雖然看起來不靠譜,實際做事還是很擔得起他這個子虛上仙座下內門弟子的名號的。 他給花不語安排了三天最初等入門弟子的生活體驗,然后便是跟著水平相當的弟子一并學習。 花不語其實十分不想跟著做這些最最基礎的訓練,可他又不能“自學成才”,只好每天白天跟著學習,下來后自己修行。 花不語修行的速度很快,僅僅半個月的時間,便突破了練氣七層。大境界里每三個小境界為一期,花不語突破七層后便換到了最低年紀都有十五歲的練氣后期班進行學習。 十五歲練氣后期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如果能在二十歲之前完成練氣后期突破練體境,便能在三年一次的試煉上拔得頭籌,被諸位上仙選走晉升內門弟子。 外門弟子的年限在三十歲,若是三十歲還沒突破練氣后期,基本上就得收拾行李走人了。 而現在,花不語,一個年紀只有最令人嫉妒的小天才梁文信年紀的零頭那么大的小豆丁,竟然和這群平均年齡二十出頭的人做同窗! “不就是仗著有個好師尊?!?/br> “他那點修為還不是偷來的?!?/br> “真好啊,要是我也能白得這么高的修為,死一次又有何懼?” 花不語并沒有因為這些碎嘴生氣,反倒有些好笑,怪不得這么大年紀也只能是個外門弟子,整日只知道嫉妒,為什么不拿嘴碎的時間去修行呢? 相比起去在意這些,花不語更希望自己能早點突破練體境,跟著上仙學習。因為內門的學習并沒有人一天到晚揪著,師父只會教育和引導,花不語才有更多的時間去……練習…… 花不語覺得自己一定是眼睛花了,竟然在這里看到了那個性子冷淡的大師兄。 難道季滄笙出了什么事情? 大師兄微微蹙眉,看向了在那邊談論花不語的幾人,那幾個便嚇得毛都要炸了。 花不語:“……” 這人果然跟他的外表一樣兇殘。 “師兄?!被ú徽Z畢恭畢敬地作揖。 “這是你的令牌?!贝髱熜贮c點頭,遞過來一塊和他腰間掛著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白玉牌。 天元門二十二峰的服飾和令牌都是不同的,天元仙尊座下弟子的服飾和令牌更為精致獨特,即使同級之間見面也得行禮。 季滄笙在位九年,只收了四位內門弟子,甚至不收外門弟子,所以這四位應該是整個天元門弟子中地位最高的,連二十二上仙的座下關門弟子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可現在,天元仙尊座下終于有一個關門弟子了,天元門上下弟子見了他都應該行禮才是。 而這個關門弟子,是一個只有五歲的孩童。 大家都認為這么小的孩子不懂事,便可以隨意對待,不把花不語當回事。 幾個外門弟子對這個大師兄行禮完便要告退,卻被叫住了。 “這是天元仙尊座下關門弟子,難道你們不認得?” 幾人立刻嚇得臉色鐵青,該有的禮數一一行畢,大師兄才讓他們退下。 花不語莫名想起來那個風流倜儻公子哥子沉,跟大師兄一比,還真是天差地別。 “謝師兄親自送一趟了?!被ú徽Z收下玉牌掛在腰間,從此之后。天元仙尊關門弟子這個身份落實。 “嗯?!贝髱熜贮c了點頭,站在那里,沒有急著離開。 這人外出辦事半月之久,回來應該會很忙才是,為什么站在這里,發呆? 大師兄思忖片刻,最后從衣袖里取出一個鈴鐺來。 這鈴鐺是拇指大小的圓球形,通體銀色,鏤著精致復雜的花紋,用金絲線穿著,可以掛在腰帶上,明明是第一次見到,花不語卻覺得格外眼熟。 話說……這人還真是把自己當小孩子了,竟然還給自己帶了個鈴鐺回來。 “謝謝大師兄?!被ú徽Z將鈴鐺和玉牌掛在一起,又低頭看了看,那熟悉的感覺再次縈上心頭,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嗯?!贝髱熜贮c點頭,飛身離開了。 花不語略有無語,再次撥弄了一下這鈴鐺,卻聽不見聲響。 所以,居然還是個悶聲鈴鐺。 掛個小銀球做飾品好看的嗎? 花不語輕嘆一口氣,提劍繼續練習,也不知道這山中突然吹起什么風,就把子沉給吹過來了。 “子沉師兄好?!被ú徽Z收起劍作揖到。 “踏花師弟,剛剛玉蝴蝶那家伙是不是來過?” 花不語:? 看著花不語一臉茫然,子沉眼角抽了抽:“你不會連你大師兄叫什么都不知道吧?!?/br> 花不語認真地點點頭:“折花師兄沒說過,我也只知道白鴿子師兄和七娘子師兄?!?/br> 子沉一口笑噴,差點沒滾地上去,好半天才緩過來,摸著花不語的頭似乎還想笑:“以后記住,千萬別在人前這么提你兩個師兄的名字?!?/br> 花不語點點頭,這兩個名字確實太……不正經了點。 “你大師兄的賜字叫玉蝴蝶,你師尊也有問過他要不要像你三師兄和四師兄那樣改個對外的名號,他拒絕了,所以你還是叫他玉蝴蝶師兄就好?!?/br> 花不語點點頭,決定以后還是喊大師兄。 “你二師兄運氣比較好,抽中的是折花,也一直用這個做名號?!?/br> “你三師兄呢,也就是你白鴿子師兄,對外的名號叫白歌?!?/br> 子沉一邊說一邊折了根竹枝,在地上寫下白歌二字。 “小家伙你識字不?這個字念白,白色的白,這個字念歌,歌聲的歌?!?/br> 花不語只好點頭,他怎么會不識字。 “你四師兄呢,叫七汝,七竅生煙的七,你我那個汝?!?/br> 花不語總覺得,這倆自個兒取名的水準也沒比那個要靠抽簽的季滄笙好到哪里去,之前要了自己的名字給自己想辦法賜名賜字,季滄笙說不定把他這輩子的腦子都動完了吧。 “所以?!弊映翆⒅裰φ{了個方向把地上的字跡拂去,“你玉蝴蝶師兄去哪兒了?” 花不語搖搖頭:“他給了我玉牌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br> “嘖,來晚了嗎?!弊映恋哪標查g沉了下來,一雙眼睛垂下,落在了花不語腰間的鈴鐺上。 “這是師兄帶給我的?!?/br> “放心,我還不至于跟小孩子搶東西?!弊映赁D而笑了笑,“不過你還沒我膝蓋高,給你這香囊,你會用嗎?” 香囊! 花不語的腦海里,一段記憶瞬間炸了開來。 他就說這鈴鐺為何如此熟悉,他前一世見過這玩意兒!在季滄笙的腰上! 明明是見過無數次的東西,季滄笙那么愛惜的銀紋香囊,這一世竟然到了自己手里! 花不語的指尖忍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這世界、這世界終究,還是可以改變的嗎? “唉,你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想欺負你,要是被你玉蝴蝶師兄知道了,他可得打死我?!弊映列箽馑频淖降厣?,用手指撥了一下那銀紋香囊討好到,“我教你怎么用這個,好不好?” 花不語收起表情一字一頓:“不勞煩子沉師兄,我會去問大師兄的?!?/br> 子沉:“……” 這家伙到底誰帶大的!怎么說也跟了自己半個月了,才見過玉蝴蝶幾次面,胳膊肘全拐哪兒去了! “如果子沉師兄沒事的話,踏花就繼續練習了?!?/br> “有事!”子沉重新拿起那根樹枝,“我聽師弟說你進步神速,跟師兄我過過招怎么樣?” “我用劍,師兄用樹枝,這恐怕不太好?!?/br> “呵,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你的意思是,你還能傷著我?” “刀劍無眼?!?/br> “嘖,好啊,你要是能傷到我……”子沉捏著下巴思考,“我就帶你下山去吃桂花糕!” “不要?!?/br> “嘿你這小鬼!” “我定是不能傷子沉師兄的,所以這個獎勵我拿不到?!?/br> 子沉:“……” “算我沒白疼你,那你也用竹枝,只要你能碰到我,我就請你吃桂花糕?!?/br> 花不語:“……” “子沉師兄,我能換一樣嗎?” “還沒打呢就想著獎勵了,比劃完了再說!”子沉說著便將竹枝刺了過來,花不語立刻旋身跳開,撿起地上的劍。 “怎么,剛剛不是還說只用竹枝跟我比劃?” 花不語捏緊劍柄到:“以師兄的修為,即使用竹枝也能殺我,那我這劍和竹枝,便都是一樣的了?!?/br>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