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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不可能就這么認了,認了說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未來死去,由是陌生的魂靈取代軀殼活下去,她對那個占據她meimei身體人沒有惡意,但不妨礙她排斥。 如果說她認識的那個人真的不可能再回來了,那她總要弄明白她為何而死。 如果她沒死,那么一切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罷了,你隨我來?!?/br> 風吹起住持的袈裟,那聲嘆息混在風里。 “因果不是老衲不愿說,只是難猜透,老衲只能告訴你如何得這因果,其他的,老衲也無能為力了?!?/br> 晚風拂走落葉,天地越發空蕩蕭瑟起來。 闕以凝在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接到了闕子汐的電話。 闕子汐給她說了個地點,希望可以在那里見面。 這話有些古怪,闕子汐一聲不吭消失了五天,再回來要在一個地方見她,聽起來是城外。 闕以凝思慮了片刻,帶上了保鏢去往了那個地點。 車平緩的停在了郊外,闕以凝在車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里是廢棄的一塊地方,公路旁是樹木,再往里是一個爛尾的建筑,地上長滿了雜草,看起來很是荒涼。 周圍恐慌,只有一個人站在月光下,這么一眼望過去,闕以凝都不確定那是不是闕子汐。 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古怪,闕以凝坐在車里撥通了電話。 遠處的那個人拿起了手機,轉過身來看著她,朝著她的方向前進。 保鏢戒備的看著,隨時準備行動。 當闕子汐靠近的時候,她的模樣讓闕以凝有些錯愕。 她看起來比幾天之前瘦了很多也憔悴蒼老了許多,之前的闕子汐還算有神采,但面前的闕子汐像是被生活磋磨了百遍,像是被人虐待折磨過一般,眼里滿是紅紅的血絲,發絲有些亂,額頭青腫,面頰凹陷。 她幾乎瘦脫了相了,像是披著人皮的骷髏。 “我問到了一些事情,或許能讓你想起來什么,請過來試試?!?/br> 雖然用的‘請’字,但闕子汐的態度急迫且不容許人考慮,可以說完全是‘要求’的語氣。 闕以凝以為她只是去幫原主祈福去了,不過就現在的這個情況看,好像不那么簡單。 闕以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依舊在車里坐著,在心里掂量斟酌著。 “這里就是那片河,大師給了時間,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但只要在這個時間點里就有可能讓你想起來那些事的,你快點下來?!?/br> 闕子汐越發急迫起來,聲音因為數日未曾開口十分粗啞。 保鏢看了闕以凝一眼,詢問自己是否要把人請走。 闕以凝用眼神拒絕,手按在了車門上。 闕子汐這個樣子看起來神神叨叨十分瘋狂,倘若是陌生人看了,定然覺得她精神不正常,闕以凝對于這個所謂的尋找回記憶也是十分存疑。 但她知道,如果她拒絕,闕子汐可能瘋掉并且極盡可能的會讓她出現在這里。 對于闕子汐而言,她不過是一個占了她meimei身體的野鬼,如若換做闕以凝自己看見在意的人身體里換了魂,恐怕也會瘋了。 闕以凝讓保鏢把她推了下來,朝著闕子汐說的地方走。 她低下頭,在手機里給顧山雪發了條消息。 越靠近闕子汐說的地方,闕以凝的心悸感就越強,直到靠近那片區域,她幾乎連手機也握不住。 面前分明是一片荒地,闕以凝卻聞到了水的潮濕的氣味。 她夢到過很多次那條河,但是周圍什么建筑也沒有,她不知道那是盧蘇的哪一條河。 心臟忽的被揪緊,鼻腔似乎被什么堵著,連呼吸都有些沉悶起來。 闕子汐蹲在地上,點了幾炷香。 那香柱血紅,幾縷白線筆直的飄著。 她低低的念起什么來,目光憂郁又悵惋。 保鏢看見闕以凝的面色發白,立刻低頭詢問情況。 闕以凝動不了,闕子汐的低語分明離得很遠,卻又往腦子里鉆。 “今魂……思往生……然……可歸……” 那低吟越發讓她頭昏腦漲起來,周身仿若被水幕隔絕,隨即便是一片暗色。 “你做了什么?” 保鏢怒斥,闕子汐只是看著闕以凝,面色帶著些期待。 保鏢早看她不正常,把她打暈,推著闕以凝朝著車那邊跑,把闕子汐關在了車后備箱里,急忙的趕往醫院。 闕漢義和尤蘭清接到電話魂都要嚇飛了,離開趕來了醫院,看見闕以凝進了手術室,趕忙問保鏢害的闕以凝昏迷的人是誰,當看到后備箱里幾乎變了個模樣的三女兒,受到了第二次驚嚇。 闕子汐也被抬進了醫院里,沒一會兒兩人檢查報告都出來了。 “她的腿正在恢復,我們做了掃描,奇怪的是除此之外她的身體還算比較健康?!?/br> 尤蘭清:“那我女兒為什么昏迷?” 醫生有些迷惑的搖頭說:“可能是精神疲憊導致的?先休息看看,如果明天還不行,那就再檢查檢查,另一位的問題倒是比較大?!?/br> “貧血,低血糖,像是幾日都沒有好好吃東西導致的胃部疾病和分泌紊亂,膝蓋磨損嚴重,額頭淤青像是磕出來的,如果是被虐待了,建議報警?!?/br> 尤蘭清和闕漢義對視一眼,眼里都有著不知所措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