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
“看來這位樂憂公主,還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br> 騏烈的講述告一段落,端云念忍不住插嘴道,“那你對她是什么看法,聽了這樣一番話,是不是也嚇了一跳?” 他低喃道,“我早該習慣了,她的心思,豈是旁人能猜透的?!?/br> 何落定:“那位慶王,待公主好嗎?” 玉兒:“所以您在那之后,真的心甘情愿讓公主利用嗎?或者說,公主真的利用您呢?” 端云念伸手制止他們:“等等,先回答我的問題,樂憂公主現在在何處?” 騏烈站起身,背對著他們道,“你們的問題太多了,我乏了,明日再說吧?!?/br> 他大步走了出去,將自己隔絕在漫天的風雪外。 夜晚,端云念翹著腿在床上想事情的時候,何落定發出“吱吱”的聲音,又輕聲問道,“睡了沒有?” 端云念:“有話快說?!?/br> 玉兒:“我也睡不著?!?/br> “那就好辦了?!焙温涠ǚ韽拇采献?,盤腿而坐,“現在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這花靈是何物的吧?!?/br> “嗯?!?/br> “而我們沒有直接和騏烈挑明,是因為我們都還想知道后面的故事。特別是樂憂公主的結局,既然大家都睡不著,不然都來猜猜吧?!彼肿灶欁耘e手,“我先來啊,據我聽到的,我覺得應該是個悲劇故事。樂憂公主的情緒雖然轉變得非???,也正因為如此心思才看起來有些難猜,但據我聽到的描述,樂憂的內心,其實是非常膽怯的?!?/br> 端云念補充:“一個膽小的理想主義者,所以她在幽云的路,注定也不好走?!?/br> 玉兒道:“可我覺得她很可憐,她沒有自己的選擇,在路上她不止一次的說過,想殺了將軍后逃走,這或許是她真實的想法。但拋開她打不過將軍的話,她內心的善良,也不會允許她這么做的?!?/br> 何落定:“是了,她心里知道,她喜歡的那位慶王很可能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模樣,可只是這樣,也無法讓她清醒。我推斷,她還是會愛上慶王,然后再不斷的失望,失望?!?/br> 端云念:“這么低沉的嗎?而且啊,為什么樂憂不可以喜歡將軍呢?你覺得這一路上,他們沒有擦出火花嗎?” “將軍喜歡公主是肯定的,但公主就難說了。而且你不覺得,如果她真的愛的是將軍,那才是悲劇呢?!?/br> 玉兒:“還是先抱著積極的想法吧,說不定憑著樂憂的聰明,她可以在幽云活得很好呢。又或者,那位慶王,真的是很愛她的呢?!?/br> 端云念:“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否定,是不是好結局也未可知,只是每次騏烈說起樂憂這個名字,我心里總是怪怪的,是因為她曾是持靈者的緣故嗎?總是有某種感應,心里很不好受的感應?!?/br> 何落定拍拍手:“喂喂,你們是不是還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來刺殺公主的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洛明的君主總不會派人來刺殺自己的女兒,看樣子公主在幽云的路,異常艱險啊?!?/br> 沉默了一會,玉兒突然道,“那位騏烈將軍到底去哪了?一整夜都不回來嗎?” 端云念搖頭:“不知道啊,是不是我們霸占了他的房間,他不太好意思啊?!?/br> 玉兒:“是這樣嗎?” 何落定:“霸占別人的房間,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吧······不對不對,怎么說起這件事來了,我們不是要討論故事的走向嗎?哎,不如這樣好了,我們每人猜測一種結局,到了明日,看誰的比較準,怎么樣?” 端云念:“我困了,先睡了?!?/br> 玉兒也打了個哈欠:“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呢?!?/br> 何落定:“別,別睡啊,要不要我先說······真的不猜嗎,你們的直覺應該比我的強······有獎勵的那種哦······好吧,睡了睡了?!?/br> 幾人相繼入眠之后,屋內的燭燈,也悄悄熄滅了。 端云念是被一陣香味吵醒的,雖然她現在感受不到餓,但還好對食物的熱愛沒有變。 玉兒已經起來了,在房間那邊簡單搭建的廚房內忙活,她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衣服看起來沒有昨日那么邋遢,連頭發也梳的整齊多了。 玉兒偏頭低聲說了什么,他一跺腳,那灶臺上便出現了一個白色的盤子。 還真是方便啊。 端云念起身,踹了一腳在隔壁床的何落定,“喂,起來了?!?/br> 接著伸著懶腰走到他們倆中間,循著那香味看去,“做什么呢?” “云念jiejie醒啦,不過一些簡單的飯菜,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庇駜盒χf,“騏烈將軍很厲害呢,需要什么都可以變出來?!?/br> “是啊?!倍嗽颇钤谛睦锏?,等我收了這花靈碎片就不會了。 她看向騏烈的時候,差點嚇了一跳,他昨日的灰白大胡子不見了,看起來年輕了幾歲,卻也十分怪異。 剛剛起床的何落定也證明了她這個想法,剛和他們問好,就被嚇得連連后退,驚恐道,“什么東西!” 騏烈將軍的臉頓時黑了。 端云念解釋:“挺好的,我們還沒看習慣,這樣再一看的話,果然清爽多了,更適合你?!?/br> 騏烈:“是玉兒建議我這么做的,衣服和頭發也是?!?/br> 何落定緩和些情緒,拍著胸脯走近道,“真的?你這么聽玉兒的話啊?!?/br> 騏烈面不改色道:“容貌有些像她?!?/br> “像樂憂?” “當然沒她好看?!?/br> 玉兒也不生氣,繼續用鍋鏟炒著菜,“我向來的知道,自己的相貌不占優勢的?!?/br> 端云念卻看不過了,“騏烈將軍,美是很主觀的事,或許在你心里,樂憂公主是最美的,但在我看來,我們家玉兒的相貌,不比任何一個女子差?!?/br> 騏烈:“我是說錯什么事了嗎?” 在他看來,若是相貌和樂憂有些相似,已經是極高的贊美了。 用完早飯之后,幾人直接進入了主題。 端云念制止住其余兩人躍躍欲試的雙手,簡單直接的問道,“樂憂在幽云的宮內,過得是否開心?” “開不開心,我一開始是真的不清楚,我每次入宮見到她的時候,她總是笑著的。那笑容如此完美無缺,一看就知道,她試圖在掩飾什么??墒撬裁匆膊缓臀艺f,雖然在幽云,她當我是最親近的人。但我還是不知道,她真實的情緒是什么,就像你問的,她到底開不開心呢?” “王后娘娘,北郊的宅子,恕臣不敢收下。臣現在居住之所,雖說年代久遠了些,但已經住習慣了,臣又是備懶之人,實在不愿意花功夫搬府,還要適應新的地方?!?/br> 樂憂輕描淡寫道:“這是慶王的賞賜,將軍跑到我這里來退回算什么?” 呃,是慶王讓他來找王后的,這夫妻二人是在打太極嗎? “好了,先坐下吧,你許久未進宮,我都無人說知心話了?!?/br> “謝娘娘?!彼诓璋傅牧硪欢?。 “將軍越發與我客氣了,一開始是不愿我稱呼你為哥哥,什么賞賜也都婉拒。在戰場了一次次為國家立下大功,慶王高興賞你的宅子,也不肯收?!?/br> 初入宮時,樂憂便和慶王說,在路上騏烈三番兩次救下她的事,樂憂在幽云舉目無親,騏烈雖是職責在身,卻也真的能豁出性命,樂憂想認他為兄長,平日里兩人以兄妹相稱。慶王準許后,騏烈卻直言,不能亂了規矩,臣出身草莽,而王后千金貴體,此稱實在無福消受。 慶王知曉他的性子,拒絕便真的是拒絕,絲毫沒有回轉的余地。 那時候騏烈和新王后的謠言,已經像病毒一樣在宮內散開,樂憂不知道此舉是為了避嫌還是因為什么,但騏烈的想法是,這種做法似乎有種想掩飾什么,極力解釋的感覺,并不贊同。再者,他已經隱約知道,這謠言的來源是什么。 騏烈道:“有今日造化,已經是深受王恩,臣不敢再多要求什么?!?/br> 樂憂緩緩的品茶道,“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你并不是愛財之人??蓪④娮约汗澕s不要緊,總不能,讓您的夫人也跟著你一起受苦吧?!?/br> 騏烈霎時間明白了什么,他臉上閃過一絲苦笑,“看來王后娘娘,為臣cao心的還真不少?!?/br> 樂憂:“可不是嗎?要娶新婦過門,總要有個新宅子映襯,才叫真正的辦喜事嘛。再者,你是慶王倚重之臣,若親事辦得太過寒酸,只怕有人還會嘲笑王上呢?!?/br> “臣的親事,就不勞煩王后娘娘了?!?/br> 樂憂:“騏烈,你總要找個女子過日子的?!?/br> 騏烈:“臣之前不懂,也以為成親是必須要做的事。但是,當有人問過:臣是否有喜歡的人?那時候臣才開始真正思考。這一生,成不成親,并不重要的。臣更想找的,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算不能相守,只要臣找到了,便不會后悔?!?/br> 樂憂:“那你要找到什么時候?” 騏烈:“臣不知,或許是一輩子的事,又或許,只是一個瞬間的事?!?/br> ※※※※※※※※※※※※※※※※※※※※ 更新更新,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