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自學了師兄送她的《速成王妃計劃》后,為了保持一個端莊大氣威嚴的王妃形象,為了震懾下人增加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笑容,那是多么求之不得的東西啊。 可是伙計他不領情,只覺楚夫人盛氣凌人,瞧不起他們江湖客棧,梗著脖子咬牙道:“有,請問您還要什么?” 大不了動手與廚子打一架,不做就把他摁鍋里,老板給他開的工錢比自己高多了,不就一壺餛飩嗎?做不出來要他何用! 伙計一臉猙獰的走了…… 楚生朝楚夫人默默豎了個大拇指,楚夫人勉強笑了笑,“我嫌碗不干凈,沒有要酒的意思,姑娘你莫要誤會了才是?!?/br> 楚生了然一笑,這夫人還挺有趣的,不過,對于兩個弱女子來說,還是不要在這里飲酒比較好。 噼里啪啦的碗筷杯盞碰撞聲不絕于耳,一眼掃過去刀槍劍戟流星錘等等,像擺地攤似的。 關鍵是長得兇神惡煞橫眉怒目的大漢真的好多啊,擱現代就是妥妥的黑社會…… 不太適合在這種場面深究這個話題,她隨口說道:“不會不會,我叫楚生,你可以叫我名字?!?/br> 聽了一路的姑娘,她覺得很是別扭。 楚生楚夫人一愣,這名字……當真不是自己亡夫嗎 仔細端詳了面前那一張熟悉的面容,她情不自禁的低吟道:“阿生……” 目光隱隱有幾分疑惑與探究,不過片刻變被心中的眷戀思念淹沒。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昏倒在山腳下,也不知醒來時腳上的鞋子為何只剩下了一只,在山下的集市上漫無目的渾渾噩噩流浪了幾天,被那紫茄子帶了回去。 從紫茄子口中得知她有個夫君,她便一直盼著夫君接她回家。 再后來有樵夫報官,紫茄子說山上死的人是她夫君。 看到那血色褪盡,泛著青白的面容,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過,她抓不住,但記起了自己的這個夫君。 強忍悲戚在紫茄子的幫襯下安葬了夫君,一場大病隨之而來…… 昏昏沉沉數日,醒來時她以為自己做了夢,夢醒了…… 應是老天憐惜,夫君她回來了…… 楚夫人喜極而泣,不知從何處掏出了手帕不停地的抹著眼淚,一邊哭一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楚生,像是要把她看進心里。 阿生?楚生微怔,她似乎對這個稱呼有種莫名的熟悉,努力的想了又想,也沒想起在哪里聽過。 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楚夫人又哭了。 她頭疼,無奈極了,“夫人你哭什么???” 不就叫個名字嗎?她名字是有多難聽啊,還能把人丑哭了,這太打擊人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名字起的不走心,但在現代時,朋友們叫她畜生時表情可歡樂了。 怎么輪到這夫人就、就這么令人傷心呢? 楚生心累,有氣無力道:“別哭了……你想叫啥都可以,叫姑娘也行?!?/br> “阿生,我喜歡叫阿生……”楚夫人認真道。 楚生:“……”那你哭啥呢? 這家客棧里的伙計效率還是很高的,很快便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餛飩放在楚生面前,又黑著臉提著一壺擱在了楚夫人面前。 就是服務態度不咋地,伴隨著嘭的一聲,她將注意力全放在了楚夫人面前的那壺餛飩上面,極窄的壺口還不足兩指寬。 想必餛飩是一個一個裝進去都有些困難的,心里琢磨著楚夫人要翻車…… 楚夫人說了什么她也沒在意,只盯著她那白凈如瓷器般的玉手,等著她酒壺里掏餛飩。 伙計也沒走,抱胸立在一旁。 成為焦點人物的楚夫人踟躕了片刻,挽起寬大的袖子,準備壺中撈餛飩了。 鄰桌那長得虎背熊腰一臉懵麻子的大漢與同桌人正喝的暢快,醉意熏熏眼神迷離之際瞥見了拿著一根筷子正欲往酒壺里伸的楚夫人,嘟囔了句,“神經???” 楚夫人那執筷子的纖指微微晃了下,眼中劃過一抹怒意轉瞬即逝。 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有病了,紫茄子就是因為有老頭子說她精神衰弱,便天天讓她喝藥…… 不過,楚夫人顯然覺得與他計較有失身份,面不改色繼續往里面伸,皓腕微微用力,一只餛飩被她穩穩的架了起來。 在壺口探出了白如玉的腦袋,眼看著就要出來了,那一直注視著的大漢嚯地站了起來,贊嘆道:“好功夫!” 聲如洪鐘,楚生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眼睜睜看著楚夫人的筷子一抖,餛飩快速滑落下去。 那大漢嘴巴張的大大的,愣愣的看了會兒楚夫人,“這位女君,你再試一次吧,我保證一聲不吭?!?/br> 楚夫人想說她不是,可不知何時桌旁已經圍了一大群人,起哄著讓她繼續,一個個皆有冷兵器傍身,似乎都是江湖人士。 “阿生……”她喚道,心里有些小小的委屈,她只想喝點兒小酒而已,不想被當做耍雜技的遭圍觀。 從小小的遺憾中回過神來,楚生掃了眼看熱鬧的眾人,將自己面前的未動的碗推了過去,“不鬧了,吃這個?!?/br> 委屈頓時煙消云散,楚夫人小心翼翼的夾了餛飩,在楚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送到了她嘴邊。 楚生:? 她是讓這夫人吃,不吃讓這夫人喂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