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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人來了,人又走了,來去匆匆,無人真心逗留,溫爸爸心里是愈發感慨。 取過手機,給公司一手捧出來的左謹,去一條短信。 這孩子也算是看著成長起來,品行純良,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 在左謹手機亮起時,回到自己房間沖洗一遍冷水澡的溫墨,拿著從月月那兒要來的房卡,悄悄刷開左謹的房門,那心虛的模樣,活似個佯裝鎮定的小賊。 耳朵貼向浴室的門,里頭傳來嘩啦啦的聲響,這會兒是在淋浴。 挺直腰背,邊走邊脫衣服搭在臂彎,最后只剩下一件齊大腿的白色襯衣。 人站在白色大床邊,掀開軟軟的薄被一角,一點點地挪進去躺著。雙手交疊在腹部,躺姿端莊規矩。 左謹吹干頭發出來,身著一襲薄款睡袍,順滑面料的垂直感,將身形勾勒得愈發修長。 視線落在床上,見著一位嫻靜的睡美人。發如墨,膚如雪,唇不點而朱,那是極致的美! “你怎么來了?”左謹腳尖一轉,去到會客廳坐于沙發上,長腿交疊看著最新一期的時尚雜志。 聽到聲音漸漸遠去,溫墨側身支棱起腦袋,幽怨地看著搖曳身姿,咕噥著:“我來給你暖床!” “這是夏季?!便逶『蟮淖笾?,醉意去了大半,隨意地翻開時尚雜志,說話時,頭抬也未抬。 山不就她,她便去就山。 溫墨緩緩踱步過去,與她挨坐在一起。 可這還沒有坐實,左謹的聲音已幽幽響起。 只聽她說:“站著?!?/br> “是?!睖啬乱庾R地就站直了身子,反應過來后,垂眸哀怨地看著不動如山的人。 左謹合上時尚雜志,開始秋后算賬。 “我好像,見著你將愛心早餐,送給了別人?是真的嗎?”那黑眸挑上來,直直盯著溫墨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瞧著,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 左謹誠實地點頭,隨后解釋著:“是你不吃的!”嗓音里含著心意不被接收的委屈,繼續道:“恰好同車的陳老師沒吃早餐,肚子也咕嚕叫,想著若是左女士與我換位,你也一定會將食物送出去?!?/br> “所以,是我的錯嘍?”左謹下巴微抬,人雖是仰望溫女士,可氣勢是一點兒不弱。 反而是站直身子的溫墨,咽著口水搖搖頭,一副小學生犯錯聽老師訓話的模樣:“是我的錯————” 有錯沒錯,都是我的錯,認,就是對了! 左謹眸底隱著笑意:“若是以后,遇到這樣的情況,請問溫女士,該如何做?” 溫墨沉思良久,對著這個問題進行認真思考,想要一次性考過。想了又想,信心滿滿地舉手回答:“寧可扔垃圾桶,也不能給無關緊要的人吃?!?/br> 左謹眉心擰著,顯然對答案不滿意。 溫墨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伸伸縮縮地將手掌攤開,擱在她面前:“你打吧!” 瞧她這副模樣,左謹抿著唇忍著笑意,幾息之后,強制冷臉,有模有樣地合并食指和中指,朝著她手心拍打一下,“糧食不可浪費?!?/br> “嗯?!睖啬l`心至,回著:“一定哄到左女士吃為止?!?/br> 此話一出,左謹眉眼微微顫動,唇角彎了彎,繼續下一個問題:“聽說,你被別人吻了?” “對啊,我很難受!”一想起來被旁人吻了,溫墨就哀怨起來,俯身去看她,側著臉湊近,“被陳老師吻了唇角,這里只屬于左女士,現在多了一個人,我委屈———” 盯著近在咫尺的唇角,左謹的視線幽暗無比,控制著自己想要去覆蓋的沖動,只是用拇指來回輕擦,“下不為例!” “嗯嗯!”剛剛還委屈的溫墨,被左女士一擦唇角,頓時就眉眼彎彎,抓著她的手蹭臉保證著:“不會有下次,我只屬于左女士一個人?!?/br> 害羞與喜悅交加的左謹,眼波流轉間嗔她一眼,溫墨就乖順地直起腰身。 “禮物千千萬萬,為何要送耳墜?”左謹語聲淡淡,可醋味是濃得很。 “送禮物,不是應該投其所好嗎?不然送禮就沒有意義?!睖啬X得這事,自己應該沒做錯。轉念想著,溫女士是不是覺得自己送的耳墜貴了,便解釋著:“廉價的禮物,不符合我送禮的習慣?!?/br> 左謹指腹摩挲著雜志封面,嗓音比剛剛要冷上許多:“聽你這意思,送女生禮物,已經成習慣?” 在自己未參與的人生里,這溫女士,到底送出多少惹人亂想的禮物。 長得清雋,出手闊綽,性格又好,有幾個人能抵擋得??! 溫墨回想了一下,道:“從小到大,送出去的很多?!鼻浦笈棵嫔絹碓嚼?,忙道:“給旁人送禮,是不走心,不論是什么禮物、價格多貴,與我而言沒有任何特殊涵義。只有給左女士送的禮物,才是誠心誠意,代表我對你的真心?!?/br> 那柔中偏冷的嗓音,染上nongnong的情愫,直教人心里歡喜得很,垂眸低語:“坐吧!” 溫墨歪歪頭,看向一旁位置,又看看左謹交疊的腿,咬著下唇糾結。 左謹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不坐?” “我...我想坐你腿上———”含羞之音,是愈發地低,遂即又吞吞吐吐地說:“我已經...洗完澡了,干...干凈的,很...很香?!?/br> 她這話剛落,沙發就跟有火一樣,激得左謹噌地一下彈起,緊緊捏著雜志,快步遠離隨時要發.情的溫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