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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的是,兩人吃飯的地點,是她刻意選在這附近的。 沈繪說的輕松,趙新苗的眼淚卻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今天要不是沈繪,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那條街上,她真的不敢保證,手機被搶,離酒店大門又有一段距離,不知道能不能等來下一個其他人的自己,會遭遇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算等到了下一個人,看見有那么多混子圍著她,有幾個人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沈繪在停下車等紅綠燈時,注意到了趙新苗抽動的肩膀,于是將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背上。 她的手有些冰,落在哭得有些發熱的趙新苗身上,涼絲絲的,可是卻讓人一下子就覺得很踏實,好像有她在的話,就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讓我看看,都哭成什么樣了?!钡鹊搅思?,沈繪才捧起趙新苗的小臉,嘖嘖了兩聲,“瞧這眼睛腫的,現在都這么厲害了,明天你還能睜得開眼睛嗎?快去洗澡,洗了澡來房間找我,我給你貼個眼貼,不然你這眼睛別想要了?!?/br> 趙新苗一開始還很不好意思,躲閃她的動作,可是在沈繪溫柔的撫摸下,內心的防線驟然崩塌,她猛地上前,緊緊抱住沈繪,頭靠在她的胸口,又有眼淚流了出來。 “謝謝你,繪姐?!?/br> 沈繪揉了揉她的頭,“傻姑娘,你都叫我一聲姐了,當jiejie的怎么能夠不保護meimei?” 待趙新苗去洗澡,回到自己房間的沈繪,臉上的溫和便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如同寒冬般的凜冽。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拉出許久不用的QQ,熟練地找到一個賬號,將自己從趙新苗那里套到的有關甘青青和她新婚丈夫的信息,以及從邁巴赫的行車記錄儀里面截圖下來的幾個不良青年的照片,一股腦地發了過去。 都說混社會,人在這個社會上活得久了,做什么不是混。 沈繪接觸的那些客戶,一個二個看起來都是人模人樣的,但能在S市這種地方,混得出人頭地的,有幾個是簡單人物? 許多人總以為社會精英和三教九流隔得很遠,但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明白,人際關系就是一張網,你和我不過是在網的這頭或者是那頭,只需要通過一個或者是兩個節點,我們就有結識的可能。 賬號的那頭,很快發過來一個收款二維碼。 沈繪掃碼支付后,得到一個OK的手勢。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倒是想知道,這群人敢在大街上威脅一個女孩子,背后依仗的到底是什么。 甘青青不過是一個從農村來的打工妹,她就算再巧舌如簧,也不可能讓幾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失了智似的幫她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他們肯定有全身而退的方法,才敢這么膽大包天。 當然,這群人要真都是法盲,當她的話白說,那沈繪大不了也就干脆用法盲的辦法對付他們,直接請人將這群人打一頓。 …… 趙新苗澡洗的很快,聽見敲門聲,沈繪將電腦合上,放在抽屜里,打開了門。 門外的趙新苗穿著她給她新買的睡裙,沈繪是買衣服的時候才想起的,她在家里好像從沒見趙新苗穿過家居服一類的衣服,不論白天黑夜都是那幾件襯衫牛仔褲,除了之前見過一條被當做睡裙的舊裙子以外,還真沒見她穿過別的。 沈繪買的是那種歐洲復古宮廷風的蕾絲睡裙,趙新苗披散著剛剛吹干的頭發,穿著毛茸茸的白色拖鞋,乖乖巧巧地站在門口的時候,沈繪覺得她只差手里抱一個洋娃娃或者是玩具熊,就是那種半夜睡不著覺來敲mama門的小女兒。 “繪姐,晚上好?!彼纳袂榭瓷先ヒ呀浧綇土嗽S多。 沈繪道:“稍等我一下?!?/br> 她轉身去梳妝臺前,拿了要用的東西,對趙新苗道:“走吧,去你房間,今天換我服務你一次?!?/br> 趙新苗回到自己的臥室,掀開被子,坐在床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沈繪。 沈繪對她笑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精華液瓶子和眼貼對她道:“躺下吧?!?/br> 趙新苗乖巧地躺在了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直到沈繪點了精華液的手指按在她的眼下,溫柔地對她道:“閉眼?!?/br> 她才在那種溫柔的撫摸當中,陷入黑暗。 沈繪只是不耐煩做護膚,倒不是真的不會,真的做起這種事情的時候,她的手法雖然比不過專門學過的趙新苗,力道卻也恰到好處,被她的手指刮過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向大腦皮層傳遞著舒服的訊號。 壁燈昏黃,她的幾縷發絲從肩頭垂落,半邊臉頰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溫潤的光。 也許是氣氛太舒服,也許是今天體力和精力都的確消耗得夠嗆,趙新苗原本還有心情體會沈繪近在咫尺的那種感覺,漸漸地,意識越來越沉,然后逐漸閉上了眼睛。 沈繪將眼貼揭下,扔進垃圾桶里,看著沉睡的女孩,嘆了口氣,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撫了撫,小聲地道:“睡吧,好夢?!?/br> 她站起來,將趙新苗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塞進去,又把壁燈關掉,這才借著落地感應燈微弱的光線,小心地退出了趙新苗的房間。 沈繪回到自己房間后,洗了澡,簡單吹了吹頭發,也懶得做護理,草草收拾了一下,掀開被子就躺在了床上,她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天花板,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情,即便到現在,她心中仍舊殘存著幾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