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等將來我打比賽有獎金了，給你買墜牛逼的?！毖I蜷在祝杰旁邊，像個沒骨頭的人，叼著扎繩的一端。

    還真是不會戴，系上怎么拆??？

    “不錯?！弊＝軓馁|地堅硬的盒里取出一雙嶄新的拳套。紅金配色，grant真皮手工縫制。

    這種貨的現貨很少，賣不出去是因為貴。

    “挺鮮艷的?！彼炔患按卦嚵嗽?，“合適，哪家買的？”

    薛業摸了下杰哥隆起的臂肌，鼻息一亂?！熬?、就高二你帶著我去過的那一家私營店，有你的購買記錄，所以號碼重量和舊的一樣?！?/br>
    “那家？”祝杰驚訝，自己帶薛業去過一次他竟然記住了，“那家出了名的黑，他賣你多少錢？”

    黑？薛業腕口的扎繩系緊了，箍住他，杰哥不給他脫，扭腕搓手無濟于事。

    “不到……一萬塊？”薛業被壓在粗糙的床單上，“我獻血的錢?！?/br>
    “薛業你丫是傻逼么？”祝杰踩住了他的腳背，“你賣血的錢！”

    “反正已經是了，再傻逼一次也無所謂?！毖I抬高了下巴，“杰哥，我以前送你禮物都是硬塞，連蛋糕都是偷著送。第一次名正言順地送，顏色不對，我知道你只喜歡黑的?！?/br>
    祝杰撐在他上面，暴怒的情緒過后無奈地笑了，打拳有后遺癥，現在易怒。

    “紅的也不錯，先手拳手更適合?！?/br>
    “是吧？紅的也不錯……謝謝杰哥?！毖I熱死了，伸手過去，“杰哥你幫我拆一下吧，栓太緊了，我摘不下來?！?/br>
    “我也不會摘啊?！弊＝苤徽约旱?，左手、右手，珍愛地放回盒子里，絕不會戴著它們上場。鮮紅的顏色像薛業被抽出來的血，珍貴，獨一無二，世間稀有。

    “還有禮物么？”祝杰問，笑得有點壞。

    薛業愣了愣，脖子像被掐住那樣紅上來，兩只手還套著拳套，潮乎乎的手心里攥著扎線。腕上有一圈金屬，烙印兩排小字。還有一根很細的銀鏈子。

    “沒了，就買這些了?！毖I有點心虛，“要不，杰哥你給我留個吻痕？”

    祝杰壓著他的嘴，笑了笑。他們一起聽，聽睡在臥室里的祝墨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會不會突然醒了沖出來找哥哥。

    十分鐘后，薛業疼得齜牙咧嘴，被咬了十七八個齒印?！八弧芨缒銊e咬我脖子，有大血管，悠著點悠著點?！?/br>
    “吸不著血管?！弊＝馨阉纳习肷硪Щ?，“做過準備?！?/br>
    “準備？那杰哥你……生物學的不錯，不愧是你?！毖I向他靠近，“我也想給你留一個，行嗎？”

    “不行?！弊＝軌旱土寺曇?。他還得打拳，不能帶著一身的吻痕。

    不讓看手機，也不讓吸吻痕？薛業說不上話來，心里不太舒服。突然壓著腰了，他下意識地縮了下肩。

    “還是不行吧？”祝杰瞬間把手收了回來。

    整脊是精密到毫米的工程，憑借人體自身的修復能力緩慢地復原。初期很容易前功盡棄。

    是真的不行，腰上落滿針灸留下的痕跡。

    薛業靠向枕頭，不想說不行?！靶??！?/br>
    “算了。萬一給撞回去……”祝杰笑了笑，“今年上不了比賽，你得哭?！?/br>
    “我不哭，我他媽很少哭的，杰哥你見過我哭嗎？沒見過吧！”薛業追問。

    “還真是沒見過?！弊＝芟肓艘幌?，彎下腰，“試試，干點別的?！?/br>
    一居室不大，隨便哪個角落有點什么動靜，臥室里聽得千真萬確。祝杰關了地板上的臺燈，和薛業同步隱入黑暗。

    他久久地看著黑暗里的薛業不說話，不急著干什么，而是替他理頭發，像他們在水下隱秘的小動作。薛業還沒長大就被人欺負過，怕女人，不愿意叫人碰，唯獨自己，可以在他身上為所欲為，開疆破土。

    他們一起出汗，像每一次訓練結束，張開雙臂攤開身體，單純地擁抱著對方。原來他們的擁抱來得那么早，只不過借著休息的名義，勾肩搭背占住了對方的便宜。

    不一會兒熱得不行，他們又同時掀開了被子，熱得傻笑。

    “杰哥……”薛業的臉被密密地親著，拳套又甩不下去，“幫我解了吧，我抱不著你，難受?！?/br>
    “你自己戴的，我不會解?！弊＝懿鹆怂笫值?，卻不解右手，再將剛自由的左手塞進右拳套。

    “我cao？”薛業的雙手困在一只拳套里掙扎。